第九十章 投壺比賽

  靖安王妃冷冷的聽著,成婚三年,她都不清楚原來王爺對詩句也是張口就來。

  三年,他從沒誇過她一句。

  江淮姝看靖安王妃手中攥著的酒杯都快裂了,立馬轉移話題道:「王爺謬讚,妾身自認為容貌並不是絕色,比不得姐姐傾國傾城。」

  隨即她趴在靖安王妃的肩膀上,示意兩人關係要好,也為提醒靖安王,他的王妃還在身旁。

  靖安王自然清楚,不過他自認為靖安王妃擾不了他的好事,便有恃無恐了起來,「你這樣謙遜的美人,真是少之又少,不知,前些日子赤綏世子同你講過的話,可還記得?」

  江淮姝微微偏頭,一雙疑惑的眼睛盯著他,「妾身與世子相談不多,不知王爺說的哪一件事?」

  靖安王眼光一沉,難道瓏景那小子沒有說過這件事?

  江淮姝見他不願明說,便轉移話題問道:「王爺,可來過這芷惜樓?」

  靖安王自然沒有來過,不過他肯定得順著江淮姝的話繼續往下說:「經常來。」

  江淮姝用帕子捂著嘴,調侃道:「那巧了,今日這芷惜樓的頭牌也在店裡,王爺可要見見?」

  「哦?頭牌?那本王自然得好好瞧瞧。」

  「正在妾身旁邊啊!」江淮姝牽了沈芷惜的手,輕聲道:「這芷惜姑娘是這裡的老闆,難道還算不得頭牌?」

  她剛才就瞧見了,這沈芷惜看靖安王的眼神,一點都不清白。

  高門貴女有嫁給幾位皇子的可能,日後若是睿安王上位,免不得還得充盈後宮,倒不如早早的便讓這兩人勾搭上。

  沈芷惜也明白,睿安王妃這是在舉薦她,便羞澀道:「臣女,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沈芷惜的聲音柔情似水,聽的別人骨頭都酥了幾分,江淮姝一聽就知道,她肯定是夾著嗓子在說話。

  靖安王這才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兩人便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靖安王勾起嘴角,道:「好,果真與姝兒一同的女子都是標誌的可人兒。」

  沈芷惜立馬收回目光,「多謝王爺謬讚。」

  靖安王妃冷哼一聲,沒有去看兩人。

  江淮姝輕聲問道:「王爺還不回府嗎?方才王爺說的茵茵,似乎還在等王爺回家呢?」

  睿安王飲下一口酒,「不過是個野貓,不礙事。」

  靖安王妃立馬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想到王爺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剛才還要為茵茵休自己,現在便能惶稱茵茵是一隻野貓,當真是薄情。

  「只是,今日妾身宴請的都是女眷,王爺在這裡,恐有些不合禮數?」

  「這有什麼?」靖安王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隨即落在一女子身上。

  江淮嬌目光一頓,隨即羞澀走上前給靖安王請安。

  她夾著嗓子道:「臣女見過靖安王,王爺萬福金安。」

  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過來幹什麼。

  靖安王也是一臉懵,他直接問道:「你過來幹什麼?」

  江淮嬌一陣疑惑,「不是王爺喚臣女過來嗎?」

  靖安王冷哼一聲,「本王何時喚過你?你是哪一家的女兒?」

  「臣女是江國公之女。」

  其實按照事實來講,她應該是江國公的次女,或者說家父是江國公。

  可她沒有,因為她不想在江淮姝後頭。

  「江國公?」隨即靖安王回頭看了一眼江淮姝,問道:「這是你的姐妹?」

  江淮姝點頭,「是,她名為江淮嬌,是妾身的妹妹。」

  靖安王毫不猶豫的吐槽,開口道:「這怎麼和你長得一點都不像?」

  「嬌兒是嫡母所生,與妾身不是一個母親,王爺好眼力,這點細微的變化王爺都能瞧出來?」

  「這根本不需要眼力好吧,你生的美艷,你這妹妹倒是……」隨即他揮揮手,「罷了,你退下吧,別擾了本王的興致。」

  江淮嬌的臉上紅一塊青一塊,沒想到今天受了這種奇恥大辱。

  方才江淮姝舉薦自己,沈芷惜自然也會趁這個機會幫襯一番,道:「這同父異母的姊妹我見過不少,不過像娘娘這種與妹妹天差地壤之別的,還真是少見。」

  江淮嬌緊咬牙關,手不自覺的都攥緊了幾分。

  江淮姝用帕子捂著嘴笑了笑,瞥了海棠一眼。

  海棠自然也覺得心中無比暢快,當年回門的時候,這江二小姐的手段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江淮姝心道:「真是可惜了,沒能讓悅兒看到這一齣好戲。」

  江淮嬌看了一旁的靖安王妃,笑著問道:「臣女早就聽聞娘娘國色天香,今日有幸見到娘娘這般絕色,真是臣女的榮幸。想必王妃與王爺應該也是恩愛無比吧?」

  靖安王妃現在都不喜歡江淮姝了,怎麼可能會喜歡她的妹子?

  靖安王妃向來也不喜歡這種惺惺作態的女子,便沒有了好臉色,「如果本宮沒聽錯,王爺適才已經讓你退下了吧?怎麼還在這裡礙眼?」

  本來她今日心情就不好,她還要往槍口上跳。

  江淮嬌聞言,面色更加鐵青了。

  「是,臣女告退。」

  江淮嬌顧及到在場還有其他女眷,便也只得悻悻離開,可面上卻看不出一絲的狼狽。

  她走後,這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江淮姝自然可不只有這一點手段,場內的護衛搬來了投壺比賽所用到的東西。

  總是上來的,還有一塊紅布蓋著的寶物。

  江淮姝可是花費了許多銀子去買了這個頭彩,管事將頭彩的紅布掀開後,饒是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戶小姐,也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一個高六尺,寬三寸左右的一個金鴛鴦在金祥雲上盤旋著。

  江淮姝出聲解釋,「天上鶼鶼不獨飛,水中鴛鴦會雙死,這鴛鴦可是忠貞的鳥兒,今日誰若能有幸拔得頭籌,這金鴛鴦,便可帶回家。」

  眾人都被睿安王妃這樣的手筆震驚到了,就算是貴族小姐,面對一大塊金疙瘩的時候,誰又會不心動呢?

  剛才受了氣的江淮嬌自然看不慣她惺惺作態的樣子,出言譏諷道:「切~不就是個金疙瘩嗎,有什麼好的,搞得跟誰拿不出來似的。」

  江淮姝也沒有生氣,只是訓誡了一句,「妹妹見識淺薄,不了解這鴛鴦的宿命。」

  她轉過頭,面對眾人解釋,「在場無一不是女眷,誰都想期盼尋一位如意郎君,這金鴛鴦是本宮放在普渡寺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普渡寺的名頭大家想必也聽過,祈求無病無災,祈求子嗣昌盛,祈求如意郎君,無一不靈驗,再者,這金鴛鴦就算不靈驗,也總會是金子做的,誰會與錢過不去呢?言盡於此,各位,都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