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嫁也得嫁

  茉莉狠狠的將悅兒推倒在地,她指著悅兒聲音微揚道:「快說!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悅兒被茉莉這副瘋掉的樣子整的有些怕,便出聲解釋引導她們道:「姐姐別生氣!悅兒實在不知啊…許是姐姐前些日子得罪的誰?這才被蓄意報復啊!」

  兩人也都明白了悅兒話中的意思。

  茉莉不是沒有猜想過,她只是不肯相信平日裡連府里養的狗都不如的人,竟然會有力反擊自己?

  那一棍棍敲在自己膝蓋的力氣,也並不像是她能發出來的力氣。

  江淮嬌就更加不信了,她倒要看看,這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悅兒,將茉莉扶著,我們去興師問罪。」

  悅兒怯懦的上前,卻被茉莉推開,茉莉兇狠的盯著她,無論今日之事如何,自己是一定不會放過悅兒。

  此事能做成,少不了她的功勞。

  茉莉一路扶著牆,悅兒怯懦懦地跟在身後。

  茉莉復仇的決心大於腿上的疼痛,求知的恆心讓她一直堅持著走到了江淮姝的門口。

  她進去後,便看見二小姐已經開始質問了起來。

  江淮嬌厲聲道:「看到了吧?老實交代,茉莉是不是你打的?」

  江淮姝自嘲一笑,她並不覺得此事悅兒不會告發自己。

  畢竟自己跟悅兒也只是萍水相逢,自己靠著悅兒那些僅有的良知做了壞事,該自責的人應該是自己。

  幸好自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框子是自己從廚房拿的,抹布是廚房裡最普通的一條,廚房是自己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進去的,根本無從查起。

  悅兒則看向屋內用來裝炭的框子,見框子還在,她心中對江淮姝的懷疑便少了一分。

  江淮姝早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措施,她轉過頭,渾身蒼白的臉龐和嘴唇都在訴說著她的虛弱。

  江淮姝用著虛弱不堪的語氣自嘲道:「二小姐真瞧得起我,我如今這自命都難保,怎麼有力氣毆打你的婢女?」

  幾人都被她這副面孔嚇了一跳。

  江淮嬌怒罵道:「你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個鬼樣子!」

  「並非我刻意打扮,只是渾身冷水的我在雪天外面凍了兩個時辰,我不死,已經是命大了!」

  江淮嬌看見她這副面容便覺得噁心,她轉過身不再看她,偏頭怒罵道:「你要死死遠點,別死在我這裡。」

  江淮嬌隨即惡狠狠的盯了茉莉一眼,都怪她,讓自己一晚上見了兩個噁心的畫面。

  只怕自己今晚都會做噩夢吧?

  江淮嬌帶著茉莉離開了這裡,留下悅兒直勾勾的看著江淮姝。

  江淮姝明白她的意思,她出聲解釋道:「放心吧,我早就做好應對的措施。你不必用這樣可憐的眼神望著我,你沒做錯什麼。」

  悅兒聽見江淮姝不埋怨自己後,便開心的離開了這裡,跟上了二小姐的步伐。

  她還是想要上前攙扶著茉莉,可茉莉依舊甩開了她的手。

  第二天一早,茉莉的醜聞便傳遍了整個府中。

  她將自己鎖在屋子中,一整天都不肯出來,連飯都不吃了。

  江淮姝看著遠處茉莉緊緊閉上的房門,心中冷哼一聲。

  「這只是個開始。」

  江淮姝將熬好的藥放下,窗戶外面走過另外一個人,岑媽媽。

  江淮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人沒有收拾呢。

  此人毫無憐憫之心,在自己發熱之際揪著自己的耳朵前往江淮嬌的住處,更是將自己晚起未能及時做早膳的責任推給自己。

  害的自己平白無故的挨了兩嘴巴子。

  岑媽媽,一直掌管江淮嬌的吃食,那便由她的吃食入手吧。

  江淮姝給手上塗抹好了藥膏後,便走出了這個大門。

  她邁進廚房的大門,岑媽媽正在偷吃肉丸子。

  江淮姝冷不丁喊了句:「岑媽媽。」

  岑媽媽的肉丸子被嚇的掉在了地上。

  江淮姝快步走上前,將她的肉丸子撿起來用一旁的清水沖了沖,隨即再次遞給岑媽媽道:

  「洗乾淨了,岑媽媽吃吧!」

  岑媽媽用手擋了擋,對面前的人想下意識的發脾氣,卻又突然想起來二小姐和夫人都吩咐過,這段日子不能再欺負她了,得將她當做正兒八經的小姐伺候。

  岑媽媽將肉丸子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出聲道:「小姐這突然來廚房是做什麼?」

  江淮姝嗤笑著解釋:「我的病好了,來給二小姐做吃食啊!免得被人誣陷說自己不幹活。」

  岑媽媽知道這是在點自己呢,可她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這是什麼話?您如今都是要成為睿安王妃的人了,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呢?」

  江淮姝故作驚訝,後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岑媽媽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立即想改口,卻不曾想江淮姝已經捂著嘴哭著離開了這裡。

  她一路小跑,十分熟練地跑進江淮嬌的屋內。

  「小姐!小姐!」她哭著跑了進去,便看見國公夫人也在這裡。

  她跪倒在國公夫人腳下,眼含熱淚,不可置信的問著國公夫人:「夫人!夫人!」

  「奴婢聽岑媽媽說父親要將奴婢許配給睿安王?可有此事?」

  國公夫人和江淮嬌對視一眼,略顯尷尬的將她扶了起來。

  國公夫人不悅的解釋:「是這樣。能嫁給睿安王,是你的福氣!」

  江淮姝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她扒拉著國公夫人的腳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女兒還未曾給父親盡孝,女兒怎能離父親而去?」

  和國公夫人相比,江淮嬌就單純了許多。

  她嗤笑一聲,出聲陰陽道:「姐姐是不了解睿安王吧?睿安王英明善戰,脾性也是一等一的溫柔。你嫁過去之後,怕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呢。」

  江淮姝依舊聲淚俱下的看著兩人,她向國公夫人使勁磕頭道:「夫人求您了!女兒不要榮華富貴!女兒不要成為睿安王妃!女兒只想在家裡照顧妹妹,侍奉父親!女兒不想出嫁!」

  國公夫人將腳從她的懷抱中抽了出來,道:「是你父親下的決定,你便安心認命吧!」

  可江淮姝還是不管不顧的磕頭,國公夫人一時也沒了辦法。

  她厭惡的站起來出聲質問道:「難道你想讓你妹妹替你嫁給睿安王嗎?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便將話擺到明面上來了,你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