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感到無比的疑惑。
怎麼自己昨天還在遭受非人的虐待,今天房內的東西便完好無損的送了回來?
看那煤炭的質量,也是紅蘿炭,自己平日用的都是普通的焦炭。
她出聲問道:「你是?悅兒?」
江淮姝說完後,自己都被這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悅兒聽見江淮姝的聲音後,便將眼角的淚水抹去:「大小姐,您終於醒了。」
她走上前將江淮姝扶了起來,面容是十分標準的強顏歡笑。
江淮姝被她這樣子給逗笑了。
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常能看見這樣的虛偽的笑容便算了,怎麼穿越到這裡還是如此。
每個人都要靠面具過日子,不累嗎?
悅兒給江淮姝倒了一杯熱水,扶著她餵了下去。
悅兒出聲詢問道:「小姐的身子可暖了一些?」
江淮姝不傻,知道這些都是江淮嬌的安排,便淡淡出聲問道:「她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悅兒放下杯子的手一頓。
「聽說沈府要和睿安王府結親了,二小姐不想嫁……」
淮姝明白了幾分。
她看著床上自己從未見過的棉被子,心中暗自冷笑。
江淮姝啊江淮姝,你但凡再堅持一天,你的好日子便來了。
可惜啊,你死在那樣一個大雪紛飛的寒日。
這樣的好日子,反而讓自己過得有些忐忑不安了。
江淮姝看著桌上那一堆東西問道:「可曾給我帶藥?」
悅兒繼續端了一杯熱水過來,她解釋道:「二小姐說了,小姐要什麼都可以。只是……」
江淮姝接過杯子,挑釁的看著她接話道:「只是千萬別讓我告訴給父親,是嗎?」
悅兒不吭聲了。
江淮嬌以為這樣就能堵住自己的嘴嗎?
不過這本書自己並沒有詳細的看過,不知道原主的父親母親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她現在只求作者對這個可憐人好一點,讓她的父親母親都對她心存愧意,不求有愛。
「你呢?是她吩咐過來監督我的?還是派來指給我的奴婢?」
悅兒低頭,不敢面對她的眼睛。
江淮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下了床,拿起桌上送來的金釵,冷冷的嗤笑了一聲。
「從前的江淮姝,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悅兒正想向前解釋,她便率先扼住了悅兒的喉嚨。
她的眼神兇狠的盯著她的脖子:「今夜酉時,將茉莉約到後花園中。若做不到,我便先殺了你。」
江淮姝不敢看她求助的眼睛,她本意不想傷害這個幫助過自己的悅兒。
至少在自己的少有的記憶中,這個女人並沒有實際上的傷害過自己。
悅兒被嚇的連忙點頭,只要能活命,把茉莉推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誰讓茉莉平日裡便比自己受寵,兩位小姐都如此「偏愛」她,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江淮姝鬆手後,悅兒快步離開了這裡。
過了一會後,江淮姝聽見悅兒站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後這才下定決心進來。
見江淮姝坐在床上未曾動身後,她將藥放下,一言不說的便走了。
悅兒走後,她特意去看了看藥,雖然她看不懂古代的藥,可是聞著味道有些薄荷味。
看來喝了能讓自己的嗓子好受一些,她也不是難為自己的人,便立即就將藥喝了。
喝下去之後,她覺得整個人都暖暖的,下午美美的睡上一覺後,她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頭也不似之前那樣昏昏沉沉的了。
酉時。
雪已經不下了,只是外面還是刺骨的冷。
她遠遠的躲在花叢中,瞧著遠處的兩個人影。
悅兒離去後,她快步走上前,趁著茉莉不注意用棍子狠狠的敲打她的頭。
茉莉吃痛後想要回頭看身後是誰,卻被那人推倒在地,只見那人一腳踩著自己的頭,一腳踩著腰。
嘴上被塞了一塊抹布,頭上被裝煤炭的框子框住後,那人便開始用棍子狠狠地打茉莉的雙腿。
打的位置還都是關節位置,十分的疼痛,關節被打後,就連以後下蹲都會困難。
正在茉莉不知道被打了多久以後,茉莉的聲音都吼不出來了。
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正是尿液和糞水。
茉莉的心在這一刻遭受了一萬點的暴擊。
自己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屈辱,究竟是誰?
是悅兒?是平兒?還是哪一位平日裡看不慣自己的狗東西?
茉莉在腦海中瘋狂的搜尋著,卻發現不喜歡自己的婢女還挺多,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兇手。
茉莉帶著一身的味道和傷口,一瘸一拐的來到了二小姐這裡。
卻聽見屋內有說有笑的聲音,她將門帘打開,就看見二小姐和悅兒在有說有笑的聊天。
江淮嬌看見她這個樣子,心中又氣又惱,還十分的嫌棄。
江淮嬌捂著鼻子嫌棄的呵斥道:「你是我的婢女,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茉莉哭著搖頭,她不想張嘴解釋,自己的髮絲此刻正被某種不明液體侵染著,一張嘴,便都吃到肚子裡去了。
見茉莉只管哭,問也不吭聲,她怒罵道:「沒用的廢物。」
茉莉哭的更狠了。
江淮嬌讓悅兒將她帶了下去,用花瓣水洗了三遍,這才讓近身。
江淮嬌依舊坐的距離茉莉很遠,茉莉雖然洗過澡了,可她仍然心有芥蒂,便道:「說吧,今夜是怎麼回事?」
悅兒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茉莉的眼淚一瞬間湧出,她盯著悅兒惡狠狠道:「奴婢,奴婢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悅兒將奴婢約到後花園,又說忘記了給小姐戴的香囊,便回來取香囊,結果……結果奴婢就成了這樣子。」
悅兒立馬嚇的跪下,向二小姐解釋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姐姐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奴婢回來取香囊,小姐是知道的啊!」
茉莉依舊不肯相信她,除了她平日裡會嫉妒自己,還有誰會這麼恨自己?
恨到將自己整成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
江淮嬌扶著額頭,這些嘈雜的瑣事令她十分厭煩。
江淮嬌出聲解釋:「行了,不是悅兒,悅兒一直在我房裡呢。」
茉莉依舊不肯放過悅兒,她啜泣地說:「小姐,此事就算不是悅兒做的,可也跟悅兒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