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懷有身孕

  「不過關於赤綏城,屬下還查到一個消息,說是赤綏城二郡主的屍身,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在何處?」祁北嶼微微挑眉,眼神中流露出急切。

  他對這位失蹤已久的二郡主,可是頗為好奇。

  玄邑:「只說是屍身秘密運回了赤綏,查不到是在哪裡找到的,聽下人匯報過,說赤綏城二郡主的屍身,有中毒的跡象,而且,還懷有身孕,還是個男胎!」

  祁北嶼微微嘆息,感慨道:「中毒?懷孕?看來這二郡主的感情,頗為坎坷啊!」

  這二郡主失蹤已久,最終找到屍身回歸故土也是好的。

  只是這二郡主當年任性至極,多少赤綏的好兒郎都挑不上眼,不知是哪裡的男子,竟能讓她甘願為之付出這樣的代價。

  不過懷有身孕中毒而亡,想來也是個頗為坎坷的故事。

  就是不知這赤綏王得知自己最會用毒的二妹,死在了毒物上,心中會是何種滋味。

  門外的小逸子也沒再聽下去了,連忙站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便打開了。

  祁北嶼冷著臉吩咐道:「這幾日元福有要事在身,你便留下來替了他吧。」

  「是。」小逸子連忙福身,應聲道。

  祁北嶼再次打量了他的一眼,冷聲問道:「當日與你一同進府的還有誰,頗受太子妃青睞?」

  一同進府,不可能只有他一人會得到太子妃重視。

  太子妃那邊,自己目前自然問不到什麼,可這些下人,自己還是能問問的。

  小逸子回答道:「與之一同的,還有錦瀾苑的護衛晨陽。」

  祁北嶼偏了偏頭,道:「晨陽?是太子妃取的名嗎?」

  「是。」

  祁北嶼沒有再繼續問,只是微微轉了轉眼珠,不再說話。

  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

  八月十五。

  祁北嶼給江淮姝送去了許多珠釵首飾,還有吉服。

  江淮姝看著一屋子的東西,只沉默著,也不說話,也不動,宛如一尊雕像一般。

  「娘娘,聽說北廂房的綺梅,又重新封了侍妾。」

  江淮姝絲毫不意外,以綺梅的心機,重新上位自然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她沒想到,祁北嶼這麼快就原諒了她做的那些事。

  看著一臉愁容的太子妃,海棠也微微嘆氣,盡力尋找話題。

  「娘娘,殿下已經多日未來過了,今兒是中秋家宴,您身為太子妃,可不能任性啊!」

  海棠勸誡道。

  江淮姝沒有接海棠的話,只是看向一旁的那個婢女,吩咐道:「你,去給祁北嶼說,什麼時候放悅兒出來,我什麼時候穿這些東西。」

  那婢女剛要回答,就被一聲音打斷。

  祁北嶼從門口緩緩走進來,語氣輕快,道:「看來冷靜了幾日,愈發的不知道規矩了?」

  海棠連忙行禮,微微退後了幾步。

  江淮姝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說:「放了悅兒。」

  祁北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道:「姝兒,你在,和孤談條件嗎?」

  江淮姝別過頭,看著桌上的東西,道:「妾身一己之力自然不能說服殿下,不過這東西若是我不願,想來也是穿不到我身上的。」

  祁北嶼聞言,輕輕搖頭,道:「姝兒,孤不喜歡強迫。」

  「不喜歡又怎樣?你現在難道沒有在強迫我嘛?」江淮姝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婢女,道:「我也不喜歡你監視我,可你還不是派了她來監視我的一言一行?」

  「我最討厭你這虛偽又自視清高的樣子,讓我覺得你骯髒無比。」

  祁北嶼微微一愣,突如其來的責罵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很快便用笑容掩蓋了過去,只當是太子妃在發脾氣,便道:「今日父皇也在宴會上,你在府里鬧脾氣就好了,出了門,你就是太子妃,可不能任性了。」

  「殿下這是不放心我,不如你讓張婉怡去,或者你新晉封的那侍妾也可以。」

  祁北嶼抬眸,不知她為何會突然這樣說,便提醒道:「大哥無正妻,你今日或許能見到你的妹妹。」

  江淮姝冷笑一聲,道:「殿下莫非是忘了,我與她不合?」

  祁北嶼自然知道這些,那日回門時與在靖安王府時江淮嬌的所作所為,他可沒忘。

  只是他突然提起來江淮嬌,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懷孕了。」

  江淮姝驚的猛的站了起來,疑惑道:「她不是在禁足?怎麼會懷孕?」

  祁北嶼攤開雙手,解釋道:「禁足早就解了,至於怎麼解的,那就不知道的。」

  江淮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便又坐下去,喃喃道:「懷孕了又怎樣,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懷孕……」

  她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對江淮嬌懷孕一事還是有些震驚。

  沈芷瑤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過更多的,是江淮姝對生產的畏懼。

  她還沒來得及報復江淮嬌,若是讓她生產時死去,豈不是替江淮姝報不了仇了?

  祁北嶼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妃與這妹妹的感情這樣的差,便感慨道:「說來你們還是親妯娌,你竟這樣的無情……」

  江淮姝再次冷哼一聲,道:「殿下是第一次知道我嘛?我一向如此,更何況從殿下口中說出來無情這個詞,真是諷刺。」

  一個自私虛偽,冷血暴戾的人,對自己說出無情二字,看來自己這話說的真的挺不厚道的。

  祁北嶼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怒意,他微微皺起眉頭,沉聲道:「姝兒,你到底在因何事而生氣?」

  「我沒生氣啊,我只是懇請殿下放悅兒回來而已。」

  江淮姝的語氣雖平淡,卻隱隱帶著一絲倔強。

  祁北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耐心解釋道:「悅兒一直安然無恙,你不必一直拿這個理由來搪塞,你應當知曉,孤斷不會虧待了她。」

  江淮姝緩緩站了起來,那清亮的眼眸中此刻滿是怒火,她怒視著祁北嶼,大聲質問道:「悅兒是我的陪嫁丫鬟,殿下以何理由扣住她不放人?殿下如此行徑,究竟是為何?」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刻意迴避的念頭,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莫非悅兒同郡主一樣,已經被殿下給……處理掉了?」

  她的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攥起,那微微發白的指節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緊張。

  生怕從祁北嶼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回答。

  「郡主沒事,悅兒也沒事,姝兒,在你眼裡,孤就是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嗎?」祁北嶼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受傷。

  「是!」江淮姝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決絕的語氣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祁北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