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查到了一個消息

  祁北嶼卻依舊面色陰冷,道:「姝兒,你只是撫養郡主的時間過長了,以至於太過勞累和投入感情,等再過一段日子,有了我們自己的孩子,你就會慢慢緩過來的。」

  然而,江淮姝哪裡還顧得上那些所謂的禮義廉恥?

  她心中只有對郡主的擔憂與牽掛。

  她毫不猶豫地立馬跪倒在地,膝蓋與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急切。

  「殿下,我求求您,不要殺了她!」

  江淮姝淚流滿面,那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的神情充滿了哀求與絕望。

  祁北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江淮姝,只見她滿臉悲痛,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那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他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動,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難明的情緒。

  祁北嶼微微皺起眉頭,沉聲道:「姝兒,這孩子的生辰不對,以後定會被世人詬病,與其讓她痛苦一生,不如早早了結,早日托生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江淮姝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與憤怒,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殿下?你忘了沈芷瑤嗎?你忘了她是如何拼命給你生下孩子的嗎?這孩子可是活剖出來的!芷瑤若是得知如此,該有多麼痛心?」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拳,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悲憤。

  見祁北嶼不再動容,江淮姝也仿佛明白了許多,她解釋道:「孩子是妾身讓接生婆子那個時辰剖出來的,生辰自然算不到中元節上,是妾身耽誤了這孩子,如果這孩子真的為此而死,妾身寢夜難安啊!殿下!」

  江淮姝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姝兒,孤明白你的意思。」祁北嶼的語氣依舊平淡,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不,殿下你不明白,這孩子是殿下中元節祭祀所求來的孩子,應該是貴子啊!更何況她是您唯一的女兒,是您唯一的郡主啊!殿下如何忍心?」

  江淮姝的聲音愈發激動,她跪著向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祁北嶼的衣袖。

  可祁北嶼卻微微轉了身子,江淮姝愣了一秒,突然間,她像想到了什麼一般。

  她迅速的拔下頭上的金簪,將金簪抵在脖頸處,冷聲道:「若郡主出事,我絕不獨活!」

  祁北嶼面色冷淡,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門口處的護衛立馬領會了意思,一個箭步衝上前,迅速將她手中的金簪打落。

  江淮姝不可置信地望著門口,眼中滿是震驚與絕望。

  她呆呆地看著那護衛,只見那護衛打完落金簪後,便立馬站好,外形和他人看不出來絲毫的差距,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姝兒,你不該這樣。」祁北嶼的聲音依舊冰冷。

  江淮姝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她咬著牙說道:「所以那日,殿下是有能力阻擋雪妤自殺是嗎?」

  她的臉上滿是倔強與不甘,心中充滿了對祁北嶼的失望與憤怒。

  「姝兒,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日所作所為,實在不是一個太子妃該有的樣子。」

  「那你廢了我啊!我本來也不是你的太子妃,你的太子妃是其他人,而不是我江淮姝!」

  看著胡言亂語的太子妃,祁北嶼臉上露出一抹驚訝,道:「你該冷靜冷靜了。」

  祁北嶼說罷,便站起身子準備離開這裡。

  面對這樣神智不清楚的人,再待下去,只會說出傷感情的話。

  江淮姝厲聲道:「祁北嶼,郡主若出事!我絕不獨活,這不是一句虛言!」

  雖然江淮姝十分生氣,可江淮姝還是有一絲理智的。

  這句話,就是提醒祁北嶼做這件事掂量掂量,看他承不承受的住同時失去郡主和太子妃的代價。

  祁北嶼只停頓了一秒,深吸了一口氣,便離開了這裡。

  江淮姝此刻才注意到桌上的吃食,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菜品?

  怎麼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難道他今日是來道歉的嗎?

  小逸子微微嘆氣走上前,道:「娘娘,保重身體!」說罷,便匆匆的離去,跟上了祁北嶼的步伐。

  暮夜。

  祁北嶼盯著那一頁公文已經一個時辰了,小逸子見狀,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桌上。

  小逸子溫言道:「殿下喝口茶吧,這公務想來十分棘手,能讓殿下花費這麼長的時間。」

  祁北嶼這才緩過神來,見他在這裡,眉眼間生出一抹不耐煩,便用手捏著眉頭,冷聲吩咐道:「孤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小逸子便微微退出了書房,輕輕的拉上了門。

  可小逸子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站在外面,仔細聆聽著裡面的動靜。

  不多時,那緊閉的門內便傳來一絲不同於殿下的低沉聲音。

  玄邑神色凝重,快步上前,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物,恭敬道:「殿下,元逸大人的消息有些眉目了,屬下從那日打鬥的地方,發現了這個……」

  祁北嶼微微眯起眼睛,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東西,緩緩轉動著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口中喃喃道:「果真是她!」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憤怒又似無奈。

  「殿下,現在要怎麼做?那可是皇后啊!」玄邑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祁北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與輕蔑:「皇后又如何?父皇只是給了她尊位而已,她不過是籠中兔,囚中鳥罷了。」

  「殿下……那日元逸大人的手指……」玄邑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你們的關係,何時這樣好了?」祁北嶼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做暗衛,最忌諱生了動容之心。

  而玄邑方才的話,顯然就已經對元逸生了同情之心。

  玄邑連忙低下頭,惶恐道:「屬下失言!」

  「孤交代給你的事情,怎麼還沒查清楚?」祁北嶼皺起眉頭,語氣中透露出不滿。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心中對玄邑的做事效率頗為失望。

  若是元逸,恐怕早已查出一些眉目了。

  玄邑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緊張道:「娘娘與赤綏世子的關係屬下還查不清楚,只能查出來那日娘娘的確進出過世子府。」

  玄邑稍稍鬆了一口氣,急忙匯報另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