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拔毛

  此時小逸子也進來了,小逸子對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不過看著身份等級就高,想來應該是他們常說的元福總管了。

  江淮姝瞧見了她的眼神,便道:「這是咱們東宮的首領太監,元福總管,你見到人家,不得問候一句?」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威嚴。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調侃的話語,可小逸子卻十分順從的按照命令做事。

  「奴才小逸子,見過公公。」小逸子很聽話了行了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恭敬,身體微微彎曲。

  而元福卻有些瘮得慌,這種先禮後兵的方法,是殿下想好好整治一個人的時候,最常用的手段。

  這小逸子他聽過,不過一直未曾見過,如今見面,卻是在這種場合。

  「娘娘,這是為何?」元福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安,眼神中也滿是疑惑。

  他不明白太子妃為何突然喚了小逸子進來。

  江淮姝挑眉,吩咐道:「小逸子,元福公公還要留下替本宮做事,你便先頂替元福的差事,去殿下跟前近身侍候吧。」

  江淮姝說完,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元福總管可是自小就跟在殿下身邊的,怎麼可能說頂替就頂替?

  元福也懵了幾分,帶著些許輕蔑的眼神瞥了一眼小逸子,道:「娘娘說笑了,殿下跟前,也不是誰人都能侍奉的了的。」

  自己伺候殿下多年,怎麼能突然被頂了差事?

  這誰的忍受的了?

  況且是個資歷深的也就罷了,可這小逸子入府不到一月,怎能貼身侍候?

  「無妨,去通傳吧,就說是本宮的意思。」江淮姝微微揚起下巴說道。

  她倒是要看看,祁北嶼會不會生氣。

  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好像也不能這麼強勢。

  江淮姝沉思片刻,又道:「若是殿下有所異議,大可以來找本宮對峙,殿門大開,時時刻刻等著殿下!」

  那幾名小廝便低了頭,帶著小逸子離開。

  元福看著身後眾人離去,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

  「娘娘需要奴才做什麼?」元福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眼神中也滿是疑惑。

  「本宮沒有胃口,這雞瞧著倒是肥的流油,不如就麻煩元福公公,替本宮房中的廚子,將這雞的毛都拔了吧?」江淮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

  「這可是紅腹錦雞?赤綏城的貢品?娘娘怎能這樣做?」元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既然殿下送給了本宮,那本宮自然可以隨意處理,在本宮房中,這就只是幾隻野雞,既然是雞,自然得做著吃嘍?」江淮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語氣中也滿是調侃。

  這雞倒是生的漂亮,不過可惜了自己最近心情不太好。

  「恕奴才不能從命!」元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語氣中也不容置疑。

  這紅腹錦雞可是稀罕之物,怎能輕易如此處置?

  「本宮的話,如今已經全無作用了?」江淮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好歹自己是太子妃,說的話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得聽從。

  「悅兒,當年秋紅對本宮不敬,挨了多少板子來著?」江淮姝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回娘娘,是四十板子。」悅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畏,聲音也有些顫抖。

  悅兒也有些摸不清太子妃的脾氣了,若是太子妃一時興起,真的有可能會打元福四十大板。

  不過元福總管身份地位不同於他們,想來應該不會如此處置。

  元福一聽,咬緊了牙關。

  可看著面前的紅腹錦雞,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雙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著。

  可面前的人是太子妃,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奴才,又怎能抗命而為呢?

  江淮姝頓了頓,看向海棠和悅兒,喃喃道:「差點忘了你們二人,這天氣炎熱,不如就罰你們二人現在這屋檐下,看著元福拔雞毛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

  只是屋檐下,何況已經過了太陽最毒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只要是對海棠上心的人,自然是會介意的。

  元福詫異的回頭,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屋檐下的海棠。

  海棠與他只對視一眼,便慌忙的挪開了視線。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羞澀。

  海棠自然知道太子妃是與她們在開玩笑,並不是真的想罰她們。

  江淮姝自然瞧見了這一幕,便繼續道:「太陽落山前,這六隻野雞隻要身上還有一根毛,她們二人的刑法便不會停止,一切,得看元福公公的手快不快了。」

  「好了,本宮也乏了,便去睡了。」江淮姝說罷,便徑直走向屋內,不再去管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身體也有些搖晃。

  一個捨不得另一個在太陽下受罰,一個捨不得另一個遭受殺生之苦。

  這次,就讓自己當一回惡人吧。

  只是可惜了悅兒,讓悅兒得陪著海棠受苦了。

  江淮姝的心中滿是無奈,她輕輕嘆了口氣,走進了屋內。

  等會給悅兒做些好吃的吧!

  祁北嶼本在書房看奏摺,突然看見身旁伺候的太監並非是自己面熟之人。

  他下意識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冷聲問道:「你是何人?元福呢?」

  小逸子低頭,不去看太子殿下,只如實說道:「回殿下,奴才名為小逸子,是太子妃房中的,今日太子妃需要元福總管留下做事,便派了奴才前來伺候殿下,殿下可是覺得茶涼了?」

  祁北嶼感覺有些莫名奇妙,便再次問道:「太子妃派你來的?」

  小逸子:「是。」

  祁北嶼蹙眉,對太子妃這一行為感到不理解。

  太子妃突然留下元福是做什麼?

  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可是,當時是自己親口所說,三日不去見她,如今驟然前去,自己豈不是成了信口開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