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俍只以為她在擔心自己,便道:「好歹太子殿下曾經敬我一句大嫂,想來也不會刁難於我,我只是說他一頓罷了,你不必心疼,這樣的男子……」
「姐姐,不是的,是我與他鬧脾氣了,不是他的問題。」江淮姝低下頭,眼神中滿是愧疚。
「不是殿下的問題?那你還能有什麼問題?」蘭月俍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她與靖安王在一起的時候,通常都是靖安王的錯。
她一直為人謙遜,能忍的事情便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連靖安王在外面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她也是冷靜的應對。
靖安王在她身上挑不出一絲錯,她自然也不會去犯錯。
故而蘭月俍一直認為,只要夫妻吵架,不涉及原則問題,便一定是男子的錯。
蘭月俍猶豫了一會,試探的問道:「莫非是你看上了其他男子?」
江淮姝連忙別過頭,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
聽江淮姝這樣說,蘭月俍的心才放了下來。
江淮姝看了悅兒一眼,想讓悅兒替自己解釋。
因為如果是她自己解釋的話,估計蘭月俍不會信。
悅兒立馬便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便道:「太子妃說是自己來自千年以後,說自己並不是太子妃本人,而是其他人。」
悅兒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其實她也不太能理解,可太子妃執意這樣說,自己也無可奈何。
蘭月俍擰著眉頭,道:「悅兒,你們太子妃看來不是醉了,想來是被惡鬼附身了,明日記得去請普渡寺的法師來,對了,還有你,記得一起讓法師一起看看。」
江淮姝一聽,立馬無語了幾分。
怎麼所有人都是這樣覺得?這裡的話本子沒有穿越的概念嗎?
「姐姐!我……我就知道我說了你不會信,悅兒都這樣說了,你還不信嗎?」
江淮姝的眼神中充滿了委屈,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信信信,你說什麼我都信,只是你這說法有些過於牽強了吧?」蘭月俍微微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
此時小廝也將桃花酒放在了桌上。
江淮姝拿起那壺酒,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一股腦的往嘴裡面灌。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臉上露出一絲陶醉的神情。
這桃花酒的味道不是很苦,入嘴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而且並沒有辛辣的味道,讓江淮姝貪飲了。
或許是喝了酒,江淮姝這才紅著臉蛋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清楚我與殿下的關係,殿下與江淮姝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可我只是穿插在她們愛情中的『小三』,我真的不清楚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昨日普渡寺的高僧看穿了我的身份,一語便戳破了我的身份,還說我陷的太深了,說什麼天道有所阻攔之事,一定不要說,還說什麼我已經長了白髮,我在這個世界活的好好的,我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嗎?他幹嘛來提醒我?」
江淮姝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臉上再次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不過他這麼一說,倒是現在讓我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誰?我為何會在這裡?我又為什麼要做這些?」
此刻的江淮姝已經有些醉了,而一旁的悅兒連忙擔憂的看向自家太子妃,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蘭月俍本上揚著的嘴角緩緩下癟,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關切與無奈,輕聲道:「姝兒,你醉了……」
說罷,微微搖了搖頭,眉間染上一絲擔憂之色。
她本以為太子妃應該會是沒心沒肺的性格,可沒想到她也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倒是讓她在太子妃身上看見了幾分從前自己的影子。
她轉頭看向悅兒,神色鄭重,提高了些許音量:「來人,送太子妃回府。」
接著,目光又柔和下來,「悅兒,好生照顧好你們太子妃,這桃花酒她愛喝,等會我會給小廝拿一點,你讓小廝幫忙送到你們府上。」
悅兒連忙點頭,眼中滿是感激,恭恭敬敬地道:「是,多謝……蘭姑娘。」
蘭月俍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陣感慨。
她初見這小丫頭的時候,自己還是靖安王妃,如今卻只是平頭百姓了。
她垂下眼眸,看著地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暗自嘆息。
片刻後,她抬起頭,微笑著說道:「好,我送你們到門口吧。」說著,便優雅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祁北嶼直到江淮姝回府後,才得知了江淮姝出門的消息。
聽聞太子妃是從逸香樓回來的,還帶回來了幾瓶酒。
祁北嶼心中一緊,眉頭緊鎖,以為太子妃是去買醉去了。
「太子妃現在怎麼樣了?」他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
「悅兒姑娘攙扶著剛進門,如今海棠正在照顧著,奴才瞧著太子妃似乎醉的不省人事了。」
其實元福沒有看見太子妃醉酒的樣子,不過若是不說的嚴重一點,如何能讓太子殿下著急?
祁北嶼一聽,頓時心急如焚,連忙道:「孤去看看。」
他火急火燎地就往錦瀾苑趕,慌亂之中,竟將桌上的公務卷宗撞倒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心中只有江淮姝的安危。
太子妃不曾會飲酒,如今卻醉酒而歸,看來自己的離開,對太子妃打擊甚大。
元福看著太子殿下如此著急的模樣,心中有些欣慰,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接著,他連忙將地上的卷宗撿起來重新放回了桌上,便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來到錦瀾苑門口,小廝剛要通傳,祁北嶼便抬手制止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關切,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向裡面望去。
透過窗戶,他看見江淮姝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半閉著,眼神迷離,嘴裡振振有詞,不知在呢喃著些什麼。
他看著江淮姝那可愛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不過,瞧著江淮姝一會抬手一會晃手的樣子,想來是在說誰的壞話。
突然間,祁北嶼打了個噴嚏,噴嚏聲音驚到了海棠。
海棠連忙透過窗戶往外看,卻沒瞧見什麼。
她滿臉疑惑,心中暗自嘀咕:「誒?難道我被太子妃感染,也有些醉了?」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見海棠沒有起疑心後,祁北嶼便鬆了口氣,繼續透過窗戶去看著裡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