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希望能幫到她吧

  綺梅繼續問道:「今日奴婢若不說出來,您午夜夢回的時候,就不怕沈庶福晉前來尋你索命嗎?」

  江淮姝也跪了下來,她的動作緩慢而沉重,眼神中透露出悲傷與堅定。

  轉向睿安王,淚如泉湧,聲音悲切道:「王爺,芷瑤生了足足兩個時辰,最終難產而亡啊!她當時緊緊的攥住妾身的手,說讓妾身保護好她的孩子,說她在夢中已經見過孩兒,便已經知足了。」

  江淮姝滿臉痛苦,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她的聲音顫抖著,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她繼續道:「她臨終前,心心念念的都是見到孩子,可現在因被他人陷害,活活疼死在產床上,何其無辜啊?」

  江淮姝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悲傷,她的聲音充滿了悲痛與無奈。

  睿安王的眼神中透露出溫柔與安慰,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道:「王妃,本王知道你心痛,你先起來!」

  江淮姝有些難以置信,她看著面色冷靜的睿安王,凝聲問道:「王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與失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海棠將江淮姝扶起來後,睿安王冷眼瞥了江淮姝一眼,可就這一眼,讓江淮姝有些錯愕。

  宋側妃也顧不得其他了,立馬衝上前揪著綺梅的頭髮,怒聲道:「你存了什麼心思,竟能不惜以命相告?我姐姐當年定是被你這般陷害,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她轉頭,又看向睿安王,道:「王爺,綺梅今日所言,妾身聞所未聞,這荷包,也的確是靖安王妃所贈,並非綺梅所說之事,王爺若不信,大可以去問問靖安王妃,只需一問,便能清楚事情的原委。」

  江淮姝沉了語氣,問道:「王爺,妾身瞧著綺梅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謊話的人,此事事關重大,不如妾身前去相問?」

  睿安王將背靠在身後椅背上,回想方才宋雪妍提到的宋雪妤,心中也袒護起了宋雪妍。

  他冷聲道:「好,你既說要問,那就好好問問,問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

  她既然說冤枉,又十分篤定此事,必然不會是撒謊。

  元福前去請靖安王妃的時候,費了些許周折。

  靖安王不肯放人,生怕靖安王妃再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來。

  而靖安王妃一聽是睿安王請自己,一時之間也急了。

  她向靖安王再三保證後,這才出了王府。

  來到錦瀾苑後,剛一進門,她便敏銳地察覺到屋內氛圍壓抑沉悶,仿佛有一層無形的低氣壓籠罩著。

  靖安王妃微微蹙起秀眉,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朱唇輕啟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這麼安靜?」

  睿安王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微微欠身,神色凝重道:「深夜叨擾大嫂,還請大嫂切勿怪罪。」

  睿安王低頭的說話的同時,靖安王妃與江淮姝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江淮姝輕輕搖了搖頭,靖安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著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旋即展顏一笑,回應道:「聽聞王爺新得了一位可愛的小郡主,還未恭喜王爺。」

  睿安王直入主題道:「就不必多禮了,今日本王聽聞宋氏與大嫂交好,大嫂贈與宋氏了一隻荷包,可有此事?」

  「宋氏?哪一位是宋氏?」靖安王妃眸光流轉,疑惑更甚。

  宋側妃聞言,連忙起身,神色略顯緊張,微微福身行禮,聲音輕柔道:「妾身見過靖安王妃,妾身曾與娘娘見過一面,娘娘贈與妾身的荷包,妾身日日都佩戴在身上,不敢忘記。」

  她還專門拍了拍荷包,生怕靖安王妃認不出此物。

  靖安王妃神色淡然,微微揚起下巴,輕哼一聲道:「本宮約摸著能猜出來幾分,可今日本宮若是如你所說,豈不是撒下彌天大謊?」

  宋側妃聞言,面色一變。

  靖安王妃看向睿安王,冷聲道:「王爺,妾身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宋氏,妾身從未見過。」

  宋側妃瞬間震驚不已,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滿臉的難以置信,「娘娘?」

  「這荷包瞧著倒是普通,不知為何你會說,是本宮贈與的。」靖安王妃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書琴。」靖安王妃輕輕喚了一聲。

  婢女書琴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貼身戴的荷包拿出來,恭敬地呈給眾人看了一眼。

  「這才是妾身的荷包。」隨即她轉頭看向宋側妃,眼神中滿是嫌棄,「你這隻荷包,成色與形狀都不太好,用的料子也是亞麻,本宮身為王妃,又怎會用這等粗劣的布料?」

  宋側妃心中一緊,急忙說道:「這荷包原就是娘娘之物,當年靖安王府內,娘娘親手所贈之物,娘娘不記得了嗎?」

  說著,她慌亂地伸出手,著急地將荷包的內襯翻了出來,裡面繡著靖安王府的圖騰,十分亮眼。

  靖安王妃微微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荷包是貼身之物,又怎會贈與他人?你這女子,當真是有趣,繡了靖安王府的圖騰的荷包,便一定是本宮之物嗎?」

  她眼神凌厲地盯著宋側妃,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宋側妃心下一驚,不明白為何靖安王妃會這樣說。

  「這分明……」

  睿安王也聽不下去了,他出聲打斷了宋側妃的話,「夠了。」

  宋側妃被驚的立馬跪了下去,靖安王妃冷眼的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睿安王的面色不太好,輕聲問道:「大嫂既來了,便用過晚膳再走吧?」

  這種情況,靖安王妃自然知道這是客套話,便也不會應答下來。

  她微微一笑,道:「不了,王爺若無他事,妾身就先告退了。」

  睿安王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他冷聲吩咐道:「元福,好好送一送王妃。」

  元福立馬恭敬回答道:「是。」

  坐了回府的馬車後,書琴問道:「娘娘,那荷包原本就是您贈與的,今日又為何否認了此事?」

  靖安王妃卻搖搖頭,道:「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併不重要,今日之事,希望能幫到她吧。」

  回想方才江淮姝微微搖頭,許就是這個意思,希望自己沒有會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