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戀戀用她特有的綿軟娃娃音,用炎夏的方言,哼出了讓人崩潰的旋律。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邊說還變晃著,雪白的雙臂在溫泉的碧波里掀起一片漣漪。
她唱完了,他也緩步下水,向她穩穩的走了過來。
戀戀發出笑聲,頑皮的想遊走,卻被穩健的男人迅速追上,長臂一攬,擁她入懷。
他向後一靠,穩穩的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戀戀就在他的懷裡,她終於明白了。
這個位置,一定是他早就算計好的,正好夠他摟著她,這個角度,比她剛剛自己靠上去舒服多了。
「國王陛下,您弄了這麼個奢侈腐朽的東西,是想納幾個妃娶幾個妾啊,這麼大的池子,你就跟煮餃子似得,不拉不拉的,下一窩女人,也夠了,到時候,你看誰順眼,就摟著她,往這個地方一靠,哎呦喂!」
他睜開眼,把她頂在額頭上的那條毛巾挪到自己的頭上,英俊的臉看起來特別的愜意,長臂摟著她,黑眸緊緊的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沒有別的女人。」
「國王不是能娶好幾個老婆嗎?」她的眼眸暗了下。
厲千痕的父親,娶了很多女人。
他的生母是王后,可是生他就死掉了。
他上面還有幾個哥哥,都是側妃生的。
因為生母死掉了,老國王就把錢錢給他的養母,也就是貝拉撫養,貝拉是王后的親妹妹,國王同時娶了姐妹二人,真是夠亂的。
貝拉很無能,沒有辦法保護錢錢,再說錢錢又不是她親生的,自然也不會多費心照顧。
王位爭奪很殘酷,幾個皇子打來打去,後宮也不消停,貝拉為了保她自己的命,在其他嬪妃的威脅下,把只有幾歲大的錢錢扔到殺手訓練營自生自滅。
戀戀很討厭這樣的生活,更討厭手足相殘,家庭不和睦的氛圍。
「錢錢,你如果不是國王,該多好。」她喃喃自語。
為什麼她喜歡的男人,要是這樣的身份。
「戀戀,其實當我的王后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還會跟在你家裡一樣,這裡的一切,都是按著你喜歡的樣子建造的。」
戀戀把手擋在他的嘴上,不讓他繼續說。
「我們說好的,羅馬假日不談未來,只要現在就好。」
這個話題,太過傷感。
他的身份,她的身份,註定討論未來是個坑。
如果戀戀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也就算了,但她不是。
她的父親,是世界首富,她的家族掌握著世界經濟脈搏,她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嫁給這樣的男人。
而錢錢,從他坐在這個位置以後,他就已經身不由己。
所以對於崇尚自由的小公主來說,她給了自己7天時間,這7天,她不是雷家的小公主,他也不是炎夏的國王,就是戀人而已。
她有意迴避的態度,讓男人的心微微刺痛,但既然她不願意討論,他就多給她一些時間,不去逼迫她。
或許,這段時間,他可以做些...喜歡做的事情?
「戀戀,你還...疼嗎?」
色痞!戀戀聽到了他的言下之意,頑皮的眨眨眼,故作為難的說道。
「疼啊。」
「哦...」他把她從懷裡抱到一邊,給她放到一邊,拒絕再接觸她。
戀戀原本是舒服的窩在他懷裡,池子裡的水剛好到胸前。
可是被他弄到一邊後,脖子以下全侵泡在水裡了,就留下一顆頭,看著很搞笑。
她蹭一下站起來,厲千痕入目一片白,忙扭過頭,仔細的研究著溫泉的出水口,是一隻青銅做的青鸞,鸞的口中銜著一顆珠子,珠子上有很多孔,從外面引來的溫泉水就是通過那些孔,噴灑進來。
「喂!你是不是拔D無情?睡到了就不認帳?」她叉腰,指著他質問。
「沒有...」他繼續研究雕像,卻被她搬著頭,轉了回來,於是他閉眼。
嗯哼,就是不看你!
戀戀簡直要氣炸,乾脆伸出手,用手撥著他的眼皮,就差給人家弄成翻白眼了。
「戀戀,你別鬧。」
「我就鬧!是你不理我的!你都不在乎我了!」
「沒有不在乎你...」
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不敢輕易下手。
「那你還搶了我的位置,不讓我坐在你的懷裡!」她指控。
「那是因為...你疼。」他終於,帶著些許的僵硬,說出真正的答案。
「跟疼有什麼關係——啊!」她突然明白了,臉騰一下變紅,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情,就差把臉一起埋到水裡了。
完了完了,她剛剛在他面前的樣子,是不是很像蠻不講理的潑婦?好尷尬。
「厲千痕,你不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在殺手訓練營的那幾年,應該有專門應對女人的情緒管理吧?」
因為是要培養頂級殺手,所以必須要有絕對的自控力,如果在任務的時候,遇到美色的吸引,必須要不為所動。
「嗯,有。」
「那你還...」瞎激動!
搞的人家好害羞啊。
「如果當時,考驗我們的女人是你,我也許就死了。」
當時的情況,非常的殘酷,他從來沒有對她說起過,他當初是怎麼從那裡面出來的,但是戀戀能想到,專門培養世界級殺手的訓練營,裡面一定是特別嚴苛殘酷的。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見他的養母母親,就跟吃了槍子一般一通狂炸,因為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無能,沒有辦法保護好年幼的錢錢,他怎麼會才幾歲就被扔出去,差點活不下來。
直到,幾年前,老國王其他的兒子為了爭奪王位打的頭破血流,幾乎要同歸於盡後繼無人了,國王才想起,似乎還有個兒子流落在外。
一個最卑微的殺手,一躍成為最尊貴的皇子,可是如果能夠選擇,戀戀不希望事情這樣的發展。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還是她的保鏢,倆人或許早就在一起了。
但世間萬物,從來都是天註定,哪能由凡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