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另請了幾位高人,有他們壓陣,只要今夜幾位福客按照我說的做,可保萬無一失。」
「你三人駕船在前,為大船開路,前,左,右,各一人,去往湖中心,史福客的任務就簡單多了,你只需要在船艙中看顧好二少奶奶。」
「高人測算過,今夜大概只需5柱香的時間就可以結束,為了提醒你們時間,我們會在岸上準備5通擂鼓。」
「聽到第一陣鼓聲,你們就出發,第二通鼓聲就意味著你們到達了位置,可以停船,第三通鼓聲是報時,也是提醒你們千萬不要靠近大船,不出意外的話,喜麼會在此時出現在大船上。」
「這時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驚慌,直到第四通鼓響,你們便可以返回,不過切記,一定要在第5通鼓聲前回到岸邊,否則你們就會被困在湖上,永遠也回不來了。」
劉管家話音剛落,史大力不滿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那我怎麼辦?他們各有一艘船,難不成要我駕著伯囍船與二少奶奶一同回來嗎?」
「呵呵,史福客稍安勿躁,我們自然有準備。」劉管家好言安撫:「我們在大船後另拴上一條小船,等事情結束,你便可以駕小船與其餘三位福客一同離開。」
「對了,我們還為四位福客準備了這個。」隨著劉管家一揮手,幾個下人便抬了兩個箱子過來,打開後,裡面是幾件紙衣。
「什麼意思,還要我們扮紙人?」鄺洪義瞪大眼睛,上一次扮紙人就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劉管家擺擺手,耐心解釋:「四位福客莫要多心,這紙衣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都是我家老爺花重金拜託幾位高人合力趕工而成,只要穿在身上,可避邪祟。」
楊逍接過下人遞來的紙衣,這紙衣很奇怪,楊逍從沒見過這種樣式的,裡面很軟,摸起來並不像紙,而外面豎貼著無數大小不一的紙條,紙條垂落下來,離遠了看,像是一張張符咒,不過上面並沒有字,也沒有鬼畫符一類的東西,就是一件奇怪的白紙衣。
紙衣大小不一,由下人取出,一個個轉交到楊逍幾人手上,看來每一件都是量身定製。
很快,楊逍四人便在下人的幫助下,將紙衣穿在身上,簡單活動一下,還行,這紙衣並不限制他們運動,另外還省去了之前化妝的步驟,想起當初縫在臉上的黃紙,楊逍右眉上還陣陣發疼。
正在此時,伯囍船附近傳來陣陣驚呼聲,稍後一個手臂上有刺青的中年人跑來,用蹩腳的語氣催促道:「劉管家,師傅他說就可以開始了。」
「你們快看。」蘇亭亭望向湖面,原本黑漆漆的湖面上不知何時泛起白色的霧氣,兩種顏色混淆在一起,最後化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攥緊手指,視線盯緊湖面,劉管家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快,四位福客抓緊準備,要開始了!」
「等下!四通擂鼓結束後我們怎麼確定能找回岸邊?」這才是楊逍最關心的問題,畢竟上一次他們就被大紅燈籠騙了,而且一騙就是兩次,這鬼霧中冒出什麼怪東西都不稀奇。
「這個你放心,早準備好了,我們會在第四通鼓聲響起的同時,擺紅坎子,搭接親門,接你們回來。」
隨著劉管家手指看去,在岸邊另一處忙碌的地方,幾個人正蹲在地上,用繩子在捆東西,旁邊還堆放著幾根長木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掛起來的紅布,紅燈籠,紅蓮花一類的東西,當然,最顯眼的還要數是一道大紅門檻,不知道是從哪裡挖出來的,此刻正擺在幾人身後。
「咚!」
「咚!」
.....
第一通鼓,來了。
沉悶的鼓聲像是直接砸在人心裡,楊逍幾人不再猶豫,立刻登船,而史大力則一個人朝伯囍船跑去。
隨著鼓聲停歇,楊逍三人駕船駛向湖中,此刻霧氣已然漸濃,湖面上的能見度越來越差。
「別太快,等等後面的大船。」鄺洪義出聲提醒,他倒不是關心史大力,畢竟今夜大船上的二少奶奶才是主角。
此刻楊逍也在心中暗嘆,果然是福薄命淺深宅大院門莫跨,他雖然不清楚這位二少奶奶的來路,不過想來出身也不會差,可沒想到,最後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紅顏薄命。
蘇亭亭用力搖晃撐杆,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一艘大紅船緊隨其後,在霧氣的遮掩下顯露出巨大的陰影,桅杆下懸著的一盞大紅燈籠就好似怪物的眼睛,冰冷的注視著每一個人。
在灰濛濛的霧氣中,每一秒鐘都變得極其難熬,大家完全沒有方向感可言,只知道不停前進。
潮濕的霧氣拍打在手上臉上,冰冰涼涼的,蘇亭亭咬緊牙關,可還是冷的不住發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就是感覺很不好,仿佛她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就在附近的迷霧中。
可稍後想想,她又覺得是自己緊張過頭了,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來湖上,她才剛到,而且又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沒道理大家都在一起,就她一個人中招。
之前鄺洪義在給楊逍講解過往任務中經歷的規則和陷阱時,她也有在旁邊認真聽,認真記,她得到的經驗是儘量保持一切動作行為與楊逍鄺洪義一致,如果能做到的話。
四周極其安靜,只剩下冷冰冰的水聲,終於,他們等來了第二通擂鼓,幾人立刻將船停下。
鼓聲從極遠的方向傳來,沉悶但震撼人心,可漸漸地,鄺洪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在這通鼓聲中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響,有些尖銳。
片刻後,鄺洪義聽清了,那是一陣似有似無的鑼聲,鑼聲有虛有實,頗為古怪,鼓聲減弱,可鑼聲卻越來越清晰。
聽著這陣鑼聲,楊逍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確定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唔......」
等楊逍鄺洪義聽到聲音轉過頭,只見蘇亭亭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的跪倒在船上,額頭布滿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