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房門外的窈窕身影,楊逍不禁打了個冷顫,「糟糕,難不成趁我昏迷,被姐姐奪了身子?」
不過幾秒鐘後,他緊張的臉色又逐漸舒緩下來,嘆口氣:「算了,隨她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瞪。」
「瞪。」
「瞪。」
樓梯處響起腳步聲,有人正在上樓,而且腳步有意放的很重,接著是敲門聲。
披上一件新衣服,楊逍拉開臥室門,朝房門走去,語氣故作輕鬆問:「是誰?
「教主,是我。」門外傳來凌彥余恭順的聲音。
打開門,凌彥余站在門外,在見到楊逍後,他緊的眉頭才放鬆下來,低聲道:「教主,我收到消息,昨夜鑫金典當行被人滅了,包括掌柜郝老九在內,十幾個人全死了。」
「有這種事?」楊逍故作震驚。
「是真的,蛇護法天亮後還去湊了熱鬧,可院子被封了,他進不去。」凌彥余頓了頓,繼續道:「從今早開始,有人在鎮上挨家醫院,診所,藥鋪打聽,詢問凌晨時分是否有受了重傷的人前來問醫,還特意提到是個斷了左臂的男人。」
楊逍轉身走去沙發旁坐下,接著抬起左手,示意凌彥余坐去他對面,自顧自端起一杯隔夜茶抿了一口,「看來這育怨宗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被人家殺上門滅了滿門。」
「我也這樣想,原本我還以為是教主您動的手,擔心您受傷,我還打算暗中找個醫生上門。」凌彥余也終於鬆了口氣。
放下茶杯,楊逍搖搖頭,「彥余,行事務必警惕,我且問你,假如此事是我所為,你找醫生上門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響馬鎮各勢力之間關係錯綜複雜,
他們耕耘許多年,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就不擔心事後被人告發?」
凌彥余重重一點頭,「教主放心,這點我已經想到了,真要找了醫生上門,
無論結果如何,都不可能放他走。」
聞言楊逍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有那麼點殺伐決斷的意思了,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那些去診所藥鋪打探消息的人是什麼背景?」楊逍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詢問。
「聽雲護法說是鎮子西邊來的,八成是平西侯的人,這響馬鎮的夜晚之所以還沒亂到無法無天,除了明面上的和平酒店鎮著,另外還有四家大勢力,這四家分管鎮上東西南北各一塊地盤,平西侯就是其中一家,在他地盤上做生意的人都要給他一份孝敬錢,其實也就是保護費。」凌彥余介紹,「這個平西侯非常難對付,日常是一身白衣書生的打扮,但據說手段高絕,連巡夜的鬼奴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對了,他手中有一副幽字面具。」
「幽字輩的?」楊逍聲線拔高。
「對,資料上是這樣說的。」凌彥余點頭。
「看來這響馬鎮上果然臥虎藏龍,這段時間你們行事務必低調,多事之秋,
靜觀其變。」
「謹遵教主號令!」凌彥余起身拱手。
待凌彥余離開後,楊逍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平西侯的模樣,一襲白衣勝雪,實則心性狼辣,城府極深,手中的兩件法器也是上上之選,一本藍色線裝古書,還有那方硯台,要不是清風道長來得及時,昨夜他就要死在此人手中。
即便對方一開始是戲謔的心態,自己也完全不是對手,全程被壓著打,幽字輩使徒果然恐怖如斯!
說起道具,楊逍還惦記著存入鏡中世界的那件法器,那可是幽級的大寶貝,
傷門門主真是自己的一員福將。
鏡中世界還有鏡中鬼,擔心夜長夢多,楊逍換上戲袍,外面套上一件寬鬆的衣服,取出攝魂鏡,幾個輾轉間就回到了鑫金典當行的後院,當然,他並未在現實世界現身,回去的也是與現實對應的鏡中世界,在這裡他找到了被捆成粽子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倒在地上,閉著眼,一動不動,左手腕還拴著一口銀色的手提箱。
楊逍還以為他死了,走過去踢了一腳,沒想到男人頓時坐起身,口中大喊:
「好漢爺,別殺我!別殺我!」
扯下蒙住男人眼晴的布條,楊逍從口袋翻出一把鑰匙,就要打開這口箱子,
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手上動作一頓,幾秒鐘後將鑰匙交給了驚慌失措的年輕男人,命令道:「去,你把箱子打開。」
「我?」年輕男人有些奇怪。
「對,就是你。」楊逍說完後開始後退,一連退後十米,藏在一堵矮牆後,
這才探出小半個身子命令:「好了,可以開始了。」
育怨宗的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難保不在這裡面搞些手段,不得不防。
看得出來,年輕男人也有些怕,額頭汗珠滾落,但礙於楊逍的淫威,又不敢不從。
「咔噠。」
顫抖的手將鑰匙插入後,輕輕一扭,箱子就打開了,沒有爆炸毒氣這些亂七八糟的陷阱,裡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把菜刀。
菜刀看起來已經很舊了,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刀口破損,刀柄被染成了黑紅色,污血仿佛已經浸透到了木頭裡,刀身上更是布滿斑斑鏽跡,還有些許殘餘的血,就這樣說吧,如果被這刀砍到了,第一需要擔心的不是被砍死,而是被毒死。
用戲袍袖子包裹住刀柄,楊逍拿起菜刀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只好求助年輕男人,「這什麼玩意兒?」
沒想到年輕男人比他還懵,據男人交代,他也不知道這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他收到的命令只是來交易,並將這口銀箱順利帶回去。
雖然自己看不懂,但既然能被傷門門主看重,一定是件好寶貝,有了攝魂鏡的例子,楊逍非常信任這位門主大人的眼光。
「不管怎麼說,這把刀以后姓楊了!」
楊逍收好菜刀,左手攝魂鏡,右手提看年輕男人,心滿意足離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下副本性價比太低,還是動手搶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