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你神功

  「你還不磕頭。」看到這一幕,趙敏揶揄地說道。

  周沫並沒有理會趙敏,徑直走到小蒲團前,雙手一用力,小蒲團應聲而裂,裡面有一個綢包,拿出綢包打開一看,裡面有一條白綢,只見白綢上寫著幾行細字:「汝既磕首千遍,自當供我驅策,終身無悔。此卷為我逍遙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時,務須用心修習一次,若稍有懈惰,汝將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閱諸般曲籍,天下各門派武功家數盡集於斯,亦即盡為汝用。勉之勉之。學成下山,為吾殺盡逍遙派弟子,有一遺漏,吾於天上地下耿耿長恨也。」

  周沫當然不會理會上面寫的話,又繼續向下看去,只見第一行寫著「北冥神功」,後面寫道:「《莊子》『逍遙遊』有云:『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又見白綢後面畫著一個裸女,但見畫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儘是嬌媚,有一條綠色細線起自左肩,橫至頸下,斜行而至右乳,綠線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經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另一條綠線卻是至頸口向下延伸,經肚腹不住向下,至離肚臍數分處而止。周沫對這條綠線不敢多看,凝目看手臂上那條綠線時,見線旁以細字注滿了「雲門」、「中府」、「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等字樣,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又繼續將帛卷展開,後面寫到:「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內力而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語云: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積聚。此『手太陰肺經』為北冥神功之第一課。」下面寫的是這門功夫的詳細練法。

  最後寫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

  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然敵之內力若勝於我,則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兇險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窺要道,惟能消敵內力,不能引而為我用,猶日取千金而復棄之於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只見後面皆是裸女畫像,或立或臥,或現前胸,或見後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神情各異。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註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

  帛卷盡處寫著「凌波微步」四字,其後繪的是無數足印,註明「婦妹」、「無妄」等等字樣,儘是易經中的方位,只見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百個,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料是一套繁複的步法。最後寫著一行字道:「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

  看到長卷上的內容,趙敏暗啐一口,心想這女人真不要臉。

  周沫心裡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感到非常興奮,多年的計劃終於完成了。

  見趙敏臉色通紅,周沫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問什麼。見左側有個洞門,緩步走了進去,室中並無衾枕衣服,只有壁上懸了一張七弦琴,弦線俱已斷絕。又見床的左邊有張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盤,棋局上布著兩百餘枚棋子,只是卻是一個殘局。周沫知道這應該就是「珍瓏棋局」。

  「這局棋很難破解。」趙敏也看到了,出聲說道。趙敏身為郡主,自然是見過許多奇怪的棋局,但以趙敏的見識,仍然覺得此局之難。

  周沫沒有出聲,抬頭見石床床尾又有一個洞門,門旁壁上鑿著四字:「琅嬛福地」,兩人踏進門一看,原來這「琅嬛福地」是個極大的石洞,比外面的石室大了數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滿木製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籍。兩人走近一看,見書架上貼滿了籤條,儘是「崑崙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東蓬萊派」等等名稱,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籤條。但在「少林派」的籤條下注「缺易筋經」,在「丐幫」的籤條下注「缺降龍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籤條下注「缺一陽指法、六脈神劍劍法,憾甚」的字樣。

  「太好了,這裡居然有這麼多的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趙敏看到書架上滿滿的秘籍,忍不住失聲說道。

  「難道王夫人還沒有來過這裡?」周沫心裡想道。回頭只見趙敏正一臉興奮地觀看書架上的秘籍,周沫不得不出聲說道:「郡主,此間事了,我也該告辭了。」

  「恩,恩?不行,還不能走。」趙敏一開始沒有聽清周沫說什麼,反應過來後立馬改口。

  「為何?」

  「那兩門絕世神功呢?那是我們一起找到的,應該有我一份。」

  「郡主說這話也不臉紅嗎?」周沫實在是被趙敏這話弄得有點無語。

  趙敏臉色一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不過趙敏實在是不願放棄那兩門神功,所以也只能厚著臉皮說道。

  看到趙敏臉色紅的滴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沉吟了一會,說道:「郡主,本來我們各自的立場不同,這兩門神功我是不應該給你,只是我們畢竟一起經歷了這些事,也算的上是朋友了,這門《凌波微步》就送給你了。」說完就把寫有《凌波微步》長卷遞到趙敏面前。

  趙敏看到自己面前的《凌波微步》,呆了一呆,雖然趙敏說出了自己想要那兩門神功的話,但也沒有抱希望周沫會給她,要知道對於江湖上的人來說,一門絕世武功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說是他們的生命,如今周沫要送給自己一門神功,趙敏心裡有點亂。

  看到趙敏沒有反應,周沫笑道:「怎麼,郡主娘娘不想要了,那我就收回來了。」說罷就要拿回去。

  趙敏看到周沫想收回去,一把把捲軸搶到自己手裡,看著周沫道:「你真的給我,這可是絕世神功呀。」

  「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這點東西我還是捨得的。」

  「好,看在你給我神功的份上,本郡主就不追究你冒犯我的事了。」

  周沫笑笑,也不說話,抬頭看著洞頂說道:「郡主,如今神功你也得到了,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這些秘籍怎麼辦?」趙敏指著書架說道。

  「既然郡主喜歡,我又怎好奪人所愛,那些秘籍郡主看著辦吧,後會有期。」說完就閃身離開了洞穴。

  「後會有期。」趙敏看著周沫離去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