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坐在魚池旁的小凳子上,一邊餵魚,一邊聽好兄弟絮絮叨叨他和梁露的事,等他說完,才拍了拍手,
「可她明天就要走了,人家看你的眼神,我反正覺著沒戲。」
「你就不能想辦法幫我把人留下?」宋猜紅著眼問。
「她是我老婆的客人,我老婆要送她走,我怎麼留?」巴律邁腿坐了過去,「我頂多晚上留你在家裡,能不能說動她,就看你的本事了,別的我也沒招。」
晚飯的時候,梁露做的一盤子小蛋糕被端了上來,丹敏看見,推著不吃自己的寶寶餐,就要伸手去抓蛋糕。
南溪拿了一個遞給她,「給你,寶貝,這是梁露阿姨親手烤的,我們丹敏要說什麼?」
丹敏看了看梁露,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雙手合十,用南溪教她的華語,說了句「謝謝阿姨。」
梁露看著丹敏,一個勁的點頭,眼裡是壓制不住的寵溺和羨慕,還有微不可察的悲傷。
如果她的孩子能保住,現在應該也是這麼大了吧,應該也這麼可愛吧?
南溪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個孩子,心裡難過,連忙轉移話題,
「露露,要不你明天去大使館那邊說完情況,過來再多住幾天吧?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呢,不想讓你這麼快走。」
南溪的話剛說完,對面無聲吃著蛋糕的宋猜手一頓,抬眼期待看向梁露。
梁露有點侷促,她感受到了來自那個男人灼灼的目光,定了定心神,
「我還是先回去吧,溪溪,你知道的,我現在要趕緊賺錢養活自己,回去還有很多事要做,等我安頓好了,你生寶寶的時候,我再來看你,好不好?」
南溪想了想,點頭,「我要去華國待產的,到時候你來還方便一點,英姨也在。」
一頓飯,宋猜除了吃梁露烤的蛋糕還有她順手拌的一個涼菜,別的一口沒動。
等到女人們帶著丹敏出門去玩,占蓬才掏出了煙,給巴律和宋猜扔了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根,
「猜,你怎麼去了趟泰國,口味都他媽變的女人唧唧的了?一頓飯我就看見你吃那盤子草和兩個蛋糕,別的一口沒動。」
巴律瞪了他一眼,「你們家才吃草,你個草豬。」
占蓬揮了揮手,「得得得,就他媽你毛病多,顯著你了?我問阿猜呢。」
「我願意,你少管。」宋猜也氣不順,什麼叫草?這個糙貨連什麼好吃都不懂。
「不是 ,你倆今天一個兩個的,吃槍藥了?」占蓬看著兩人聯手懟他,這可真是難得。
巴律轉頭看了看宋猜 ,抬手撣了撣菸灰,笑道,「你猜哥今天心情不好,別惹他。」
「怎麼了?憋壞了?還是被甩了?」占蓬能想到的男人心情不好的原因,就這麼兩個。
宋猜白了他一眼,沒吭聲,邁腿朝著外面走。
「猜哥,別走啊,說說,說不定兄弟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呢。」占蓬看著宋猜的背影喊道。
「你能出屁的主意,除了你老婆,你也就知道花錢睡妓女,你懂個屁。」宋猜嫌棄說了一句,隨後自己坐到小魚池旁邊發呆。
占蓬壞笑著看了看宋猜,想了想,又轉頭看向巴律,
「宋猜真看上那個女人了?」
「嗯。」巴律漫不經心應了一句。
「長的也一般啊,瘦不拉幾的,皮膚也不好,性格雖然說安靜吧,但也太安靜了點,沒趣,你說猜哥看上那女的什麼了?」
「所以怎麼說你瞎?」巴律放在手機上看吳桀比賽直播的眼睛這才有空睨了他一眼。
「不是,老子哪兒說錯了?」
「那女人是被折磨的日子長了,把自己藏起來了,她要是緩過來,不差的。
她和我老婆一個學校的,我老婆拿過的獎,她都拿過,但她出身一般,能有那麼好的成績,全靠的自己拼。
她的前夫和家人虐待她,把她弄到了緬北,她居然還能活這麼長時間,最終等來了轉機,這樣的女人,是一般人?你老婆當初要不是命好,遇到了你,靠自己能活這麼長時間嗎?」
「聽你這麼一說,這個女人,確實有點手段。」占蓬點了點頭,隨後反應過來,踹了一腳他的椅子,
「怎麼說話呢,我老婆命好那也是本事,就跟你老婆長的好看勾了你小子的魂一樣,都算本事,這世上的女人,各有各的本事,誰能說哪個高哪個低?」
巴律對他這話倒是認同,「嗯,我老婆本事最大,生的好,長的好,什麼都懂,還嫁得好,我老婆最好。」
「臭不要臉,啥都能跟你這張黑臉沾邊。」占蓬一聽他這不要臉的話就嫌棄的要死,怕他又自戀,連忙轉了話題,
「可是梁露結過婚,還在紅燈區混過,就像你說的,她有手段,有心眼,但是宋猜可是個一根筋,那她玩宋猜不跟玩狗似的?別把我猜哥給玩死。」
「人家願意被玩,你管的著麼你?」巴律眼睛又回到了手機屏幕上。
「不是,你就不擔心?那可是阿猜,咱們的生死兄弟,他被女人玩壞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占蓬擰眉,有點搞不懂這個狗東西怎麼這麼冷血了。
巴律被他問的不耐煩,正好轉播畫面裡面,吳桀的鏡頭已經被切換過去,這才懶懶抬頭。
「宋猜倒是想被玩,可是人家理都不理他。再說了,那個梁露,她的經歷比一般女人豐富,也比一般女人慘烈,這種人,只求眼前能抓住的,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而且,一旦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會像母狼一樣護著,誰也別想砰。
其實宋猜能有個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本事把人留下了,放心吧,就他那愣樣,誰稀罕玩他?吃飽了撐的?」
占蓬想了想,好兄弟的話似乎有點道理,打火機戳了戳太陽穴,「就算他倆能成,那我兄弟也吃虧啊,那女人畢竟嫁過人。」
「又沒讓你娶,你挑個什麼勁兒?按你這說法,你老婆能看上你?」
「不是,阿龍,我是為了兄弟好,你怎麼他媽盡照著老子心窩子捅?」占蓬炸了毛似的瞪他。
「我老婆說了,要警鐘長鳴,我不時不時捅捅你,讓你再他媽腦子不清楚把家作沒了?讓你們兩個神經病就這麼禍禍兩個孩子?」
占蓬心虛吞了吞口水,「這事怎麼還過不去了?不興人改邪歸正了?你怎麼比我老子還操的心多。」
「那以後見了老子叫阿爺。」巴律挑眉勾唇,壞笑著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