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 章 我愛上她了,無可救藥的那種

  巴律進來坐到了宋猜對面,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假不度了?有福都不會享。」

  宋猜的臉上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沉聲道,「露露呢?」

  「走了。」巴律睜著眼睛說瞎話。

  砰!

  茶几被他大力拍了一掌,整個人怒意翻騰站了起來,「走哪兒去了?」

  「你他媽小心著點兒,顯著你牛力大是不是?這桌子我老婆從華國弄來的,藝術品,別給老子拍壞了。」巴律戾眼圓睜,「你是不是有毛病?人家跟你什麼關係,你大老遠追過來,跑老子這兒要人來了?」

  「這你別管,你就說,人去哪兒了?」宋猜根本沒心思跟他扯東扯西。

  「還能去哪兒?華國大使館唄。」他說著,還故意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抬頭,「這會兒,應該已經坐上去華國的飛機了,我老婆給訂的機票,十分鐘後起飛。」

  「巴律。」宋猜咬牙切齒,「你他媽窮成這樣了嗎?連一頓飯都沒留她吃就這麼把人送走了?」

  「那倒不至於,別說一頓飯,就是一萬頓飯,老子也請得起,關鍵是,人家不願意吃,就願意回去,說一分鐘都等不了,急著回華國呢。」

  巴律懶洋洋靠到了沙發椅背上,摁了摁眉心,幸災樂禍觀察對面好兄弟的表情。

  宋猜的臉色難看極了,先是憤怒,慢慢轉為怔愣,到了最後,整個人恍惚起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她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走了?一句什麼話都沒留?」

  「沒有。」好兄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兒的補刀。

  宋猜的嘴皮微微顫抖,放在腿上的手指也屈握成拳,骨節泛著白,惶惶不知所措,

  「她不是還答應了要給我做華國的小吃嗎?還說要幫我看新家的家具,幫我選新家的窗簾,她怎麼能走?她走了,誰幫我看?」

  巴律看著好兄弟失魂落魄的樣子,壞心思終於得到滿足,剛要開口,就聽見樓上臥室的門被打開,南溪笑著和梁露一起手牽手走了出來。

  「真的不用,露露,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休息,我就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現在非吃不可。」南溪勸著好友。

  她只是隨口一提自己自從畢業,再也沒吃過她烤的那種無水小蛋糕的味道,梁露就非要親手給她做。

  「沒事的,溪溪,我閒著也是閒著,給你做,你現在懷著孕,想吃什麼,一定要吃到,不然以後生的寶寶會挑嘴。」梁露一邊說,一邊和她一起往樓下走,好像比剛來的時候,要鬆弛了很多。

  「露露。」失魂落魄的宋猜聽見梁露的聲音,猛地抬頭,整個人枯木逢春一般,紅著眼笑了起來,激動的手從衣服上蹭了蹭,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宋猜長官?你不是在泰國嗎?怎麼來這裡了?」梁露淡淡的問。

  「我……」

  「他魂丟了,回來找大師做法回魂——」巴律信口雌黃。

  南溪和梁露相互看了一眼,以前的默契已經重新回來。

  東南亞國家大都信仰宗教,雖然不了解,但是尊重。

  加之她們畫唐卡的人本來就對宗教文化有一定的研究,兩人就真的信了巴律的鬼話,沒再說什麼。

  「宋猜長官,那你還是要雙管齊下,傷口的治療也不要耽誤的。」梁露說了一句,便和南溪說著悄悄話,兩人出門,朝著廚房去了,沒人再理客廳里的兩個男人。

  宋猜痴痴的看著梁露的背影消失,這才怒不可遏看向巴律,抬腿過去就要動手,

  「媽的,狗東西,你敢騙老子……」

  「宋猜我告訴你,剛才老子念你是傷員才沒動手,你他媽再不知好歹,我可真不客氣,把你小子打進去再住幾個月醫院,那個女人可就真走了,你想清楚。」

  宋猜抬起的拳頭停在半空,最終落了下去,轉身的時候氣不過,又轉過來狠狠砸了他肩膀一拳,這才解恨。

  巴律舌尖舔了舔嘴皮,嘆了口氣,「我也是怕你陷進去,這女人你也看見了,對你沒意思,今天不走,明天也會走,你何必呢?」

  「我不想讓他走,阿龍。」宋猜低著頭,想從兜里摸根煙出來,可是想起醫生不讓他抽菸,梁露也勸他別抽了,他就真的沒再抽,抬頭看向好兄弟,

  「有煙麼?」

  「我家客廳禁菸。」對面的男人懶懶散散說了一句,「要抽去外面抽。」

  宋猜起身,朝著魚池旁邊的小亭子走。

  巴律拉開抽屜,拿了煙盒和打火機跟了出去。

  「阿龍,我愛上她了,無可救藥的那種。」青白色煙霧緩緩飄到半空的時候,靠在圓柱上的宋猜才緩緩開口。

  「一開始你把她塞我車上的時候,我真的挺生氣的,覺得帶個女人很麻煩,可是她哭著求我收留她一段時間,當牛做馬都行,說你承諾了她,過段時間會安排她回國。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心軟了,糊裡糊塗帶她去了泰國。

  剛去的時候,她真的把自己放在一個保姆的位置,什麼都干,做飯,幫我做康復,提醒我吃藥,打掃衛生,甚至我的內褲只要脫下來,一個沒看見她都會洗了,反正就是一天閒不下來。

  我讓她休息,她就去外面幹活,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強制把她手裡的工具搶下來,問她這麼做是給誰看,又沒人逼她。

  她當時看我的眼神,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淡,淡到幾乎沒什麼表情,她說她習慣了,不想欠著我的。

  我生氣沒再管她,隨她去,可是她做的飯太好吃了,人也太溫柔了,每天晚上我傷口疼的睡不著的時候,只要燈一開,她就會進來,找止疼藥給我吃,還用華國的按摩手法給我按摩,我真的就能睡一會兒。

  到了後來,我才發現,不是止疼藥讓我睡著的,而是她來了,我就能睡著了。

  我讓她晚上睡在我的房間,她就乖乖的睡在沙發上,晚上我被疼醒來的時候,偷偷走過去,趁著她睡著,靠近她聞一聞她的味道,心情才能慢慢平復下來。

  可是我跟她說讓她留在我身邊的時候,她卻想都沒想的拒絕了,還整天躲著我,後來我實在沒忍住,將人摁到了床上,她沒反抗,還主動脫衣服,但是我卻什麼興致都沒了。

  我知道她把我當成了那種男人,拉著她解釋,她也只是淡淡說了句『無所謂』,隨後就走了,再也沒來過我的房間。

  我以為我和她,還有很長的時間,她總會看到我的心意,可我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把人弄了回來,我都沒機會跟她解釋,我不想和她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分開,阿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