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占蓬絕對不能再出事

  雲城八點多的夜,正是繁華浪漫的時候。

  街上人來人往,路邊停著的越野車上,走下來一個頎長高大的帥氣男人,摸了支煙出來,蹲在少人的角落抽,另一隻手裡拿著手機,面色不悅。

  「猛哥,我結個婚,請假帶老婆度幾天蜜月怎麼了?你是法西斯?有你這麼壓榨人的麼?一天假都不給請。」

  「老子沒給你請假?你現在在哪兒?我他媽都一個星期沒聞著老婆的味兒了,我到哪兒說理去?

  就你們事多,一個跑去華國領證,一個跑去M國追老婆,老子的錢就那麼好掙?一天天的淨養你們幾個廢物,快點給老子滾回來。

  昂素的副總理剛被放出來就煽動撣邦和果敢聯合造反,國內現在輿論四起,要求釋放昂素及其心腹,國會內部親M派和親印派鬧的烏煙瘴氣,但是對軍方的態度卻出奇的一致,我懷疑他們在演戲,你先去仰光把颯昆摁著,等占蓬回來,讓他馬上給老子去泰國的聯合行動組報導。

  拿不下這個軍功,他就升不上來,那老子的後背就始終漏風,明白嗎?」

  「占蓬可能被人盯上了,但是具體是哪方勢力,我還不確定,猛哥,宋猜在北邊還能撐一撐,占蓬的事我越想越不對勁。」

  巴律一聽吳猛的話頭,就知道這假是沒什麼指望了,只能趕緊把占蓬弄回來,這樣宋猜就能回仰光撐著,自己最起碼能陪老婆度幾天蜜月。

  「他不是去找老婆了麼?能出什麼事?」吳猛的聲音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他老婆身邊有個叫贊隆的男人,是那個曾經差點弄死我的泰勒的兒子,你還有印象嗎?」

  吳猛頓了頓,「嗯。」

  他怎麼可能沒印象,那個男人心狠手黑全然沒有人性,巴律為了賭場跟他拼命,差一點就沒救過來,自那之後的好幾年,每次看見巴律他心裡都難受。

  「泰勒女人那麼多,有幾個兒子他自己估計都不知道。」吳猛冷哼。

  「對,可是贊隆卻被泰勒從泰國接了過去,占蓬查到,他手裡有當地近半的D品和大麻市場,我懷疑他可能想沾手東南亞這邊的源頭,壟斷當地的市場,所以扶持贊隆作為這邊的代理人,但是他插手,就得有個敲門磚,而占蓬的命,最好不過了。」

  「阿律,你明早立即動身回來,我現在給占蓬打電話,讓他儘快脫身。」

  多年刀尖舔血,吳猛嗅覺異常靈敏,只是這麼幾句話,已經可以篤定,占蓬的處境不容樂觀。

  掛了電話,巴律朝著身後燈火通明的商場看了一眼,摸了支煙出來聞聞味道,心緒難平。

  拿突廢了一條腿,死了兒子,一輩子活在痛苦和自責當中,占蓬絕對不能再出事。

  拼死拼活這麼多年,如果到頭來還是讓邪壓過了正,那這片土地上,又有什麼希望可言?少年人拿什麼作為信仰,老百姓從哪裡看到希望?哪個母親還願意將孩子送到軍隊?

  占蓬在緬北聯防軍中的威望不可小覷,沒了他,緬北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如果讓北方武裝勢力聯合起來南下,那緬甸就岌岌可危了。

  M國為了逼軍方站隊,剛剛叫停了在緬甸投資的大型能源項目,國內現在連基本的民生問題都解決不了,一旦發生內戰,僅僅軍費一項,就可以將這個國家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國內階級分化嚴重,矛盾重重,現在的局面已經是吳猛和國會相互妥協制衡的結果,平衡一旦被打破,國會向軍方發難,首當其衝就是吳猛和整個吳派核心高層的命。

  鐵血軍人不懼戰爭死亡,可是神聖使命讓他們無法看著同胞鮮血染紅母親河,這是他們拿命守護的土地,怎麼忍心行為一己私慾生靈塗炭,讓本就苦上加苦的老百姓為政客難填的私慾買單。

  「呆龍,發什麼呆呢,我找了你半天。」看著遠處夜景思緒萬千的男人,被小妻子一句話拉了回來,起身沖她笑笑,

  「沒什麼,老婆,你聊完了?」

  「嗯,南溪點頭,我們回去吧。」她伸手懶懶環上他的脖頸,「不想走路了,這個鞋子穿的腳累。」

  「那我讓你穿平底鞋還不穿?」男人寵溺接過她手裡的包掛在脖子上,隨後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俯身將人抱起來,朝著不遠處的車子走。

  「這個鞋子搭配這個裙子好看。」她理直氣壯。

  「鞋就那麼大一點,能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大男人不太理解,誰走路沒事會專門盯著人家的腳看穿了什麼鞋?

  南溪,「……」

  「老婆。猛哥沒給我請假,讓我儘快回仰光,我們的蜜月,推遲一點可以嗎?」上了車,男人心頭滿是愧疚。

  南溪扯唇笑笑,「早在你說要請假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假你請不下來。」

  「為什麼?」

  「緬甸國內輿論對軍政府很不利,我前天剛交代新聞公司的人不許發任何不利於軍政府的新聞,但是下面的人說,伊江聯報和緬甸之聲的勢頭很猛,我們即使不發聲,也不能明顯向著軍政府,否則會失去公信力。」

  男人點頭,「嗯,昂素集團死而不僵,一直試圖煽動內戰,好將猛哥拉下台。這幫政客喪心病狂,為了權利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根本不會管國家和老百姓的死活。」

  「好了,我知道,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就算你不提,我也會跟你說,先不去度蜜月了。」

  巴律抿了抿唇,「老婆,為什麼?」

  「因為我還有別的事,回了仰光再跟你說,現在先回家,明天得早起,我要趕快睡一覺。」

  兩人回到老宅的時候,英姨還沒有休息。

  「英姨,怎麼還沒睡?」南溪有點意外,邊換鞋邊問。

  英姨臉色不太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溪溪,姑爺,你們來了,我這就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

  「英姨,你是不是病了?」南溪有點擔心,上前拉著她的手,一片冰涼,臉上擔憂神色更甚,「要不要現在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英姨搖頭,心事重重,頓了頓,還是張口,「你還記得丹丹嗎?就是那個負責打掃二樓書房和老爺的樓頂小花房的女孩。」

  南溪想了想,「嗯,記得,很漂亮的一個女孩,我上次回來,她不是要辭職,我答應了的,你說她人不錯,我當時還多發了她三個月的工資,怎麼了?」

  「她死了。」英姨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媽媽和我是同鄉,我晚上看見她媽媽的朋友圈,才知道她死了,死在了緬甸。」

  南溪驚訝擰眉,「怎麼回事?」

  「她那時候好像喜歡一個男人,辭職以後兩人好像同居了,後來那人去了緬甸,她也跟著去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