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那兄弟祝你早生貴子

  醫院病房,吳桀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聽課,對面床上躺著渾身包著紗布,煩躁不安的巴律。

  「阿桀,過來,給我點支煙。」巴律終於忍不住,叫了吳桀一聲。

  「忙著呢,沒空。」吳桀都不帶搭理他的。

  「你小子想挨揍?」男人聲線提高了幾分,「老子白疼你了?」

  「病房不讓抽菸,你抽了煙,不怕你的小情人進來聞見了又說你?」吳桀陰陽怪氣。

  「什么小情人?你小子別瞎BB,人家姑娘臉皮薄。」巴律瞪了他一眼。

  「哼。」吳桀冷笑一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著吧,龍叔,有你哭的時候。」

  「嘶——」巴律氣的腦門疼,本來就沒來由的煩躁,這會兒更煩躁了,「你小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打我醒來就陰陽怪氣的,點我?」

  「我阿爸說,時機未到,等著吧,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別對任何女人有什麼耍流氓的心思,否則你活不到壽終正寢。」

  巴律黑眸眯了眯,「老子什麼時候死,還不是你們老吳家父子說了算?你們屁股坐不穩,老子能活安生?」

  「以前的確是這樣,可現在不一樣了,你能不能活的好,全憑你這眼力好不好。」吳桀挑眉壞笑,「不過你這眼神向來不好,龍叔,你懸嘍~」

  「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彪子,彪子——」巴律煩躁出聲叫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的手下。

  「彪叔不在,現在只有我,你湊合著吧,反正我啥也不會幹,就看著你就成。」吳桀幸災樂禍。

  「老子沒被撞死,遲早被你氣死。」巴律懶得跟他再拌嘴。

  一個小護士推著車子走了進來,看巴律的眼神粘稠繾綣,聲音溫柔嬌軟,「長官,我們要換藥了,還要輸消炎藥的,如果您想要上衛生間的話,現在可以去一下,需要我幫您嗎?」

  巴律看著眼前說話的女孩兒,莫名有點異樣的感覺,但就是說不上來,喉結動了動,「不用,直接換吧。」

  小護士紅著臉掀開他蓋在身上的被子,解開小腹上的繃帶,塊壘分明的腹肌看的她緊張到手指都在發麻。

  換到胸口那裡,看到男人的紋身,小護士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換完藥,打上點滴,小護士自車子下面拿出一個保溫飯盒,「你現在最好不要吃外面飯店的東西,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嘗一下。」

  她說完,低頭笑了笑,推著車離開。

  巴律轉頭看了一眼粉色的保溫飯盒,心頭異樣更甚。

  他昏迷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但是隱隱聽見有個聲音在重複著三個字,「南小溪……南小溪……」

  這個叫藍曉西的護士,長的好看,人也溫柔,說話也好聽,難道自己真對她動了心思?

  反正那些護士靠近,他本能的拉著臉,不想讓她們脫自己衣服,但是這個護士他一睜開眼,就感覺莫名熟悉,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一見鍾情?

  「龍叔。」吳桀叫了一聲,「我剛才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把你的心思收一收。」

  「你小屁孩知道個屁。」巴律白了他一眼,「給彪子打電話,讓過來,媽的,老子躺床上連個能用的人都沒有,一個個的,盡知道鬼混。」

  ……

  占蓬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藍曉西正坐在床邊給巴律餵飯,一旁的吳桀一副看你作死的眼神。

  「呦,這是殘了?還得讓美女餵著吃,你小子殘了都不消停,艷福不淺啊……」

  南曉西的臉瞬間紅了下來,低著頭隨手將勺子頂到了巴律下巴上,反應過來,又連忙道歉。

  「對不起,龍哥,我這就給你擦……」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巴律瞪了占蓬一眼,「你小子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老丈人還滿意麼?」

  占蓬眼角始終帶著幾分揶揄,雖然笑著,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冰冷迫人,藍曉西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匆匆放下東西出了病房。

  「這他媽才幾天,龍哥都叫上了?睡了?」占蓬挑眉,匪里匪氣。

  「滾,當老子是你?種馬似的。」巴律煩躁閉上了眼。

  「呦,維護上了,這是動了心了?」占蓬的笑意更濃了,和吳桀對視一眼,隨後開口,

  「挺好的,不錯,你不是過兩天就出院了麼,看上了就帶回去睡了,生兩個崽子,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我他媽怎麼聽著你話這麼彆扭呢?老子看上個女人不行?」巴律睜眼,眉頭緊擰。

  「真看上了?」占蓬依舊笑的意味深長。

  「不討厭,挺順眼,能處處。」床上的人懶懶道。

  「成,那兄弟我就祝你早生貴子。」占蓬說完,拍了拍他肩膀,「躺著吧,拿突那邊有事,今天我守著你。」

  占蓬說完,給了吳桀一個眼神,兩人出了門。

  床上的巴律這才睜眼,眼神冷的駭人。

  吳桀不是一般的小孩,占蓬多年兄弟,話裡有話,拿突彪子他們,對藍護士也是疏離排斥,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而且每天晚上,做夢總能夢見一個纖細的背影,穿著裙子,高跟鞋,長長的頭髮,氣呼呼的背對著他,越走越遠。

  他叫她南小溪,可是她就是不回頭,看不清臉。

  這個藍曉西,自己雖說一開始對她感覺很熟悉,但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太溫柔,太刻意討好了,跟夢裡那個氣呼呼的背影,驕里嬌氣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他一定是忘了什麼,但是吳桀占蓬他們不能明說。

  既然這樣,那倒不如就靜觀其變。

  病房的門此時被推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這個醫生姓李,是華國留學回來的,仰光最有名的腦科專家,好像還是仰光醫科大的什麼尖端醫學研究院的帶頭人。

  他每次進來就是聊幾句,問些問題,什麼檢查也不做,隨後就走了。

  「長官,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疼或者耳鳴的症狀?」李醫生標準的職業化微笑,溫聲問道。

  巴律黑眸漫過狡黠,「有,李醫生,我頭疼的厲害,而且,腦子裡總有個女人在哭的聲音。」

  李醫生的臉色日肉眼可見的白了下來,擰眉道,「什么女人的聲音?你聽見或者想起什麼了嗎?」

  「聽不太清楚。」巴律繼續胡謅,「但是她哭的很兇,李醫生,我是不是被撞壞腦子了?忘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