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為什麼沒的,如何沒的?」
姜幸話語急切起來,她想不明白,這個節骨眼對長公主出手有什麼好處。
柳絮搖頭,她也就是聽蒼狼說,具體的她又怎麼會清楚。
「公主,奴婢不知,不如你去問問督主,督主應該知道。」
姜幸話語一頓,此刻門外傳來邊止的聲音。
「公主,該吃飯了。」
姜幸應一聲。
「本宮知曉。」
邊止使喚著人將吃食端進來,十分自然占據柳絮的位置,對著柳絮說道。
「你下去吧,公主這裡有本督伺候。」
柳絮這回連問都沒問姜幸,輕應一聲,出去了。
邊止伸手扶著,手中空蕩蕩,姜幸隱隱還有些不習慣,偏頭問著。
「本宮的明杖找到了?」
不動聲色的看了靠在角落的明杖,邊止淡淡開口,「還未,不如臣給公主做一個?」
姜幸坐下來,「不用太複雜,簡單些就好。」
唇角上揚,眼底儘是愉悅,邊止抬手端起一碗蛋羹。
「公主先吃這個。」
由不得姜幸拒絕,邊止已經將勺子遞到嘴邊。
些許是習慣了邊止的存在,連他的伺候都習以為常。
「長公主是怎麼回事?」
姜幸還記著長公主的事情,這太湊巧,偏偏她消失後,長公主就沒了。
邊止抬手擦一把她嘴角,「就是公主所想的,皇上等不及了。」
「那財庫呢?」
知道長公主手中最重要的就是財庫,姜幸問著。
邊止不答,囑咐著,「公主先吃飯,吃完了臣就同公主說道。」
壓下心中的疑問,姜幸扶著碗,慢慢吃起來。
一頓飯吃得也算融洽,邊止扶著姜幸。
「你帶本宮去哪。」
姜幸順從站起來,開口問著。
「公主底子虛,臣自是帶公主去出去多走走,也不至於以後連跑都跑不動。」
姜幸知道他意有所指,想了一瞬,點頭,乖乖跟在邊止身後,那模樣還有幾分溫順。
邊止眼底笑意更濃。
步子輕緩,姜幸又想起長公主的事。
「財庫呢,是在皇姐手裡,還是歸父皇所有?」
這次邊止沒含糊她,仔細回答她的話。
「自是歸皇上所有。」
「皇后能罷休?」
這讓姜幸奇怪起來,劉家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皇帝明晃晃的算計,他們肯算了?還讓皇帝將財庫拿走,這怎麼可能。
談到皇后,邊止臉上的諷刺多幾分,眼底也划過戾氣。
「自是不願意,可公主,如果皇后沒辦法不願意呢?」
邊止這話讓姜幸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皇后設計陷害公主的事滿朝皆知,皇上得知大怒,皇后已經被勒令禁足了,公主以為這是誰的手筆?」
姜幸頓了一下,隨即問道。
「本宮在這,是父皇的授意。」
邊止話語停了一瞬,沒說話,轉而問著。
「公主喜歡這裡嗎?」
不明白邊止為什麼突然轉換話語,可姜幸還是認真點頭回答。
「自是喜歡,這裡讓人很安心。」
邊止試探開口,「公主想回去嗎?」
心裡隱隱約約猜到邊止要說什麼,姜幸裝傻,話語裡帶著些許期盼。
「邊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邊止輕笑,大逆不道的話緩緩落在姜幸耳邊,「若臣打算帶公主走,離開京都,公主可會跟臣走?」
姜幸的手微微蜷縮,「那京都這些事怎麼辦?」
邊止不語,兩人沉默許久,還是邊止率先開口。
「公主,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姜幸的手指微微放鬆,點頭,腦海裡邊止的話揮之不去。
日子平靜,那天夜裡的大雨再未出現,安逸的日子都讓姜幸忘了京都的動盪。
外面腳步聲起,姜幸起身,手中的明杖是邊止新做的,上面像是有一隻鳥,摸著紋理細膩。
「參加公主。」
這恭敬又陌生的聲音,讓姜幸鬆散了許久的心微微提起。
「父皇派來的?」
面前人的聲音依舊恭敬,「回公主,是,皇上派臣來接公主回宮!」
窗外的鳥叫聲依舊,姜幸點頭。
「本宮隨你回去。」
走到門口,還沒有聽見邊止的聲音,姜幸忍不住。
「邊督主呢?」
面前人答道,「邊督主先行回京,先下應該在御書房。」
姜幸點頭,由著柳絮將她扶上去,隨即閉眼不語。
馬車並沒有在公主府停下,而是直愣愣的入宮。
早早等在宮門口的宋德瞧見來人,臉上褶子擠成一團。
「老奴參見公主。」
姜幸下馬車,臉上笑意清淺。
「德公公。」
宋德誒一聲,走到姜幸身邊,仔細提點。
「公主可快些,皇上這些天止不住念叨公主,公主回來,可要陪皇上好好說說話,千萬不要惹皇上生氣。」
姜幸點頭,大致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拜見父皇。」
「不必多禮,柳絮,扶公主坐下。」
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連一貫的慈愛都少上幾分。
姜幸坐在凳子上,等著皇帝發問。
「綿綿可有什麼想問朕的?」
皇帝的話語試探,姜幸搖頭。
「孩兒並無。」
皇帝眼底笑意微涼,「綿綿可知道皇后被禁足一事?」
姜幸抬頭,臉上笑容溫婉,「父皇,督主都同孩兒說了。」
這話讓皇帝眯起眼,「說了?」
姜幸點頭,不緊不慢的將事情娓娓道來,聽著姜幸毫無保留的話,皇帝有些許沉默,或許是他想多了。
「綿綿喜歡邊止?」
突兀的問答,讓姜幸臉上出現迷茫,耳尖瞬間紅透。
「父皇此話何意?」
皇帝爽朗一笑,想是逗自家閨女一般。
「自是要替綿綿做主,不過,邊止這身份?」
話語嘎止,皇帝似乎想到什麼,閉口不談,聲音也冷淡下來。
「綿綿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姜幸來見皇帝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皇帝的語氣變化都在姜幸的意料之中。
她微微欠身,告退。
姜幸走好,皇帝眼底的慈愛徹底散去,取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沉默。
宋德在一旁,背後早就濕透,連大氣都不敢出。
坐上馬車,姜幸緊繃的那根弦才松下來。
「公主同皇上說完了。」
聽到聲音,才發現邊止也在馬車上,迫不及待問著。
「父皇可有為難你?」
這番急切擔心的模樣倒是讓邊止心情愉悅起來。
「自是沒有,不過隨口問上幾句,公主呢?」
聽到邊止這話,姜幸微微鬆口氣,「他是本宮的父皇,自是不會難為本宮。」
邊止點頭,抬手擦著她額頭上的細汗,輕飄飄說出令人震驚的話。
「公主可知,程小將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