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垂涎又好奇:「她就是南夷九公主啊,聽說見了她的男人都魂牽夢繞,難以自拔,也不知那面紗下的面容該有多麼絕色傾城?跟咱們相府的兩位絕世美人相比又如何?」
有人驚訝:「相府不是只有寧小姐一個美人嗎?」
有人嘲諷:「你是山上挖煤剛回來的土包子嗎?相府二小姐醜女大變身,如今可是絕色傾城的戰王妃,否則怎麼能哄得住咱們的大夏戰神呢?」
有人立刻反駁:「你就吹吧!那個蘇二小姐就算變得再漂亮,也敵不過王爺對寧小姐的一往情深,王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切,你才是二傻子吧!據說咱們王爺先前私會寧小姐被發現,受了陛下的斥責一直在府關禁閉,之後也不知王妃使了什麼手段,將王爺哄得服服帖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說,就連寧小姐厚著臉皮三番兩次找上門,都被門衛轟了出去!」
「真的啊?聽說以前寧小姐進出王府就跟自己家門似的,沒想到今日落到如此地步,要不還是王妃手段高明啊。」
「說起來好些日子沒聽說寧小姐的消息,該不是被王爺傷透了心躲在閨房裡以淚洗面吧?」
聽到眾人的嘲笑聲,蘇淮寧喬裝藏在人群之中,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幫無知的賤民,竟敢私下如此編排堂堂相府嫡女!
都怪蘇染汐!
要不是她挑撥離間,設計陷害,她也不會同時在夏凜梟和夏謹言兩兄弟面前暴露了左右逢源的事情。
如今她一步都不能踏入王府,壓根沒有機會向夏凜梟解釋辯駁。
夏謹言自打被人廢了雙腿,又遭陛下重責將爵,險些躲在府中一蹶不振……
更可恨的是,那個孬種不敢怨恨皇帝,又不敢報復夏凜梟,便將所有的怒意撒在自己和相府身上。
夏謹言認定是自己和父親一起聯手給了假消息,才害得他在夏凜梟面前輸得一敗塗地,所以吩咐手下和劉家對相府進行了瘋狂的打擊。
短短數日,相府名下的營生屢屢失敗倒閉,眼看著入不敷出,帳房先生急得一夜白了頭髮。
而父親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在朝被三皇子黨的人瘋狂攻擊為官不正的種種行為,在野被民間流傳的各種貪污腐敗事例壞了名聲。
偏偏這些事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短時間內如數擺在陛下面前,讓他不得不暫時讓父親『休沐』在家。
美其名曰——養傷。
實則不就是變相懲罰。
這幾日,父親抑鬱不得志,瘋狂在家裡發脾氣,她免不得成了頭一個慘烈的炮灰,幾乎沒有一日好過。
好不容易今日出來透口氣,偏偏聽到這些糟心的話,蘇淮寧險些氣得當場吐血。
「一幫刁民——」蘇淮寧攥緊了拳頭,聽到那些人越八卦越離譜,忍不住要出手教訓人,卻被人捂住嘴。
蘇淮寧嚇了一跳:「誰?」
身後傳來一道妖冶的輕笑聲,溫熱曖昧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像是在調戲她一般:「想弄死蘇染汐的話,不如我們合作?」
蘇淮寧耳根一軟,不由自主地紅了面頰。
此人到底是誰?
她雖未嫁人,卻已然經歷過男女之事,沒想到卻被此人一道輕飄飄的氣息撩撥得軟了手腳。
這人必然是個調情高手!
男子低笑一聲,大手從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下頜托在她肩膀上,親昵道:「慕名而來,幫你實現心愿的有心人。」
蘇淮寧雙腿發軟,不由地往後靠了幾分。
「你是何人——」她正要回頭細看,腰間卻陡然一空,身後的紫木香頓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蘇淮寧正悵然若失,又聽到一旁的百姓們八卦道:「就算寧小姐沒希望了,這不又來了一位絕色九公主嗎?我有內部消息,聽說這南夷公主心儀王爺,這一次跟著使團過來就是為了獻身和親的。」
「真的?那可真有好戲看了啊,傾城王妃對陣絕色公主,王爺不愧是咱們大夏戰神,真是艷福不淺吶。」
「什麼狗屁九公主,不過是番邦蠻夷送來迷惑人心的狐媚子,王爺才不會看上那種貨色!」
「依我看,男人最討厭兩個女人撕來撕去,說不準撕到最後王爺還是發現文雅嫻靜的寧小姐才是真正的白月光呢?」
眾人對大夏戰神的風月八卦樂此不疲,一時聊得火熱。
蘇淮寧隱在人群之中,目光落在鼓面上亭亭玉立的紫衣少女,唇角微微一勾「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借刀殺人。蘇染汐囂張跋扈,結的仇可不止我一個人。」
……
與此同時,宮門外。
蘇染汐坐在臨時搭建的亭子裡嗑瓜子,神情百無聊賴:「怎麼還不來?這幫人屬烏龜的嗎?」
「王妃,這就是你準備的迎接使團的儀式嗎?」
禮部尚書帶著一大幫人侯在涼亭外,急得抓耳撓腮,「就這麼寒酸的幾個下人,還有一個破亭子,簡直……成何體統啊!」
本以為中秋夜宴她辦得繪聲繪色,所以迎接使團這麼大的差使她必然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就算她弄得再神秘些,禮部也沒敢過分干涉,就怕觸碰了王妃的逆鱗,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蘇染汐正在翻閱藥樓的裝修設計圖,漫不經心地看了外面急得抓耳撓腮的一幫人:「尚書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身邊這丫鬟可是出自未央殿,母后親自調養出來的箇中好手,這捏肩捶腿那叫一個舒服。」
彩衣正在賣力捏肩,聞言羞澀一笑。
眾人:「……」
王妃難不成打算派一幫宮女挨個給使團眾人捏肩捶腿獻殷勤嗎?
蘇染汐繼續說:「還有坐在亭子上抱著貓鼬說悄悄話的少女,想必大家也不陌生,她是王爺最信任的暗衛。」
眾人臉色一綠。
她是不是瘋了?
這是迎賓禮團,不是人才選拔大會!
就算王爺派出所有的暗衛又能如何?難道要組團給南夷使團表演一個橫刀立馬嗎?
蘇染汐仿佛沒看到眾人吃了屎一般的臉色,素手一指:「還有這位給我烹茶的小伙子,別看他一臉憨厚老實不大聰明的樣子,其實出身相府,武藝高強,更重要的是他對我忠心耿耿,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梁武雙手奉茶:「王妃,那一杯『南水點翠』涼了,不如換這杯『茹毛飲血』吧。」
眾人:「……」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