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線)
池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得學了幾天,連中途林珊約他他也沒出來。
林珊約了他兩次,他都隨便找理由推了。
林珊知道他最近沒上課,還一個勁兒問他,老池,你不對勁啊。轉性了?是不是有情況?
林珊之前見過他帶過施泠出來,那時候兩人一點兒端倪沒有,現在突然在一起了,池騁在微信里有些說不出口。
池騁磨著牙在發了條語音,下次見面跟你說。
林珊聽出來他話里意思,咯咯地笑,行啊,要把人帶出來啊。
在機經班開課前一天,方澤還發微信問池騁,說被中介安利了上機經班,問他去不去。
池騁自己不好過,當然把方澤拖下水。
「去啊,幹嘛不去。」
方澤還有些猶豫,池騁看了眼旁邊坐著的施泠,原本發著語音,換成了在鍵盤打一行字。
CC:聽說這次在郊區大別墅,你想想,荒郊野嶺,孤男寡女。
方小澤:臥槽!池哥你說得對。帶我馳騁帶我飛。
池騁去了才知道,確實是真的荒郊野嶺。
一般正規的雅思班,都不提供預測的。這種私人小黑屋的機經班,就是利用考完的人回憶,把最近考過的刪除了,剩下的機經就死記硬背。
所以一般租了郊區別墅降低成本,一群人在裡面沒日沒夜地上機背題。
這一片都是別墅小區,池騁和施泠互看一眼。
本來還想著能時不時出來約個會,看這附近的一片荒涼,就知道沒戲。
池騁進去前還環顧四周,給施泠指了指後面的小山頭。
「寶貝兒,要不要試試野.戰?」
施泠看也不看他,徑直去按門鈴。
「你自己試去。」
兩人進了屋裡,更是無奈。
有老師已經在裡面等著他們,「一起來的?」
施泠不想節外生枝,「我們上個雅思班就認識,搭了他順風車。」
老師點點頭,就低頭找名單。
池騁眯著眼睛看了看,伸了修長的手指先敲在自己名字上。
「池騁。」
老師這才想起來,「你們第一個到,我都忘了,叫我Ivy就好了。這段時間主要是我管你們學習,然後有個寫作老師,Lee,每晚過來。」
她說完也問施泠名字。
等兩人簽了到,她看了眼名單,隨便調侃一句。
「你們這名字,也是有意思,一個馳騁,一個失靈。」
池騁笑了笑,「Justcoincidence.(巧合)」
Ivy說完給他們指了指,「吶,上樓放東西吧。正好四男四女,兩個屋,上下鋪。」
池騁和施泠對視了一眼。
這才一起上了樓。
剛轉過去轉角,池騁就低罵一聲。
「操,居然是分開睡。」
施泠原本也有些遺憾,見他更憋屈,自己先噗嗤笑了。
「正好你好好學雅思。」
池騁仍記著之前她口頭獎勵,眼神曖昧地暗示她,「這麼迫不及待在上面?」
施泠瞪他一眼,徑直進了貼了粉色圖標的房間。
池騁隨意把包放進柜子,就出來站在女生宿舍門前等施泠。
施泠只能把分文別類的工作停了。
她剛走出來,就看見旋轉樓梯的拐角處,方澤走上來。
方澤見到他們顯然有點激動。
「臥槽你們都來啦,太好了。」
池騁的手都沒來及探出去摟施泠的腰。
見了方澤一張笑臉,臉色有那麼點兒不好。
方澤還在問他們,「除了你倆還有沒有別人了?你倆一起來的?」
池騁看了眼施泠,施泠面無表情,顯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他就沒挑明兩人關係。
「目前沒看見。算是吧。」
方澤吐槽,「這破地方,鬼死那麼荒涼。你們放完東西去哪兒?」
池騁回答他,「去找地方吃飯吧。」
方澤點頭,「哎等埋我一起啊,我放東西。」
說完他就往男生房間跑,很快就跑出來。
「餵池哥,你睡哪個?我跟你睡上下鋪。」
「進門右邊下鋪,我放了個充電器在床頭。」
「行啊我睡你上鋪。」
池騁有點嫌棄,「別大半夜給我震床。」
方澤很快去而復返,然而三人走到樓下,Ivy就說了,以後每餐都在一樓,定點開飯的。
池騁原本也不想帶著方澤這個燈泡,聽了Ivy說的,就搭著方澤肩上樓了。
他倆在池騁床上,一起玩了一陣兒Switch。
後面人陸陸續續也來了,聽見女生那邊,熟悉得很快,都傳來一陣陣笑聲了。
池騁邊打遊戲邊扯了扯嘴角,果然聽不見施泠笑聲。
他們屋裡也來了兩個男生,王嘉健和劉佐偉,都是廣東人。
見他們玩著遊戲,一邊圍觀一邊瞎指揮。
池騁乾脆把Switch丟給他們。
自己往屋外走。
方澤玩著遊戲嘴裡還問他,「池哥不玩了?」
池騁已經站門外了,「我去食煙。」
他下樓梯時候還瞟了眼女生宿舍,施泠半坐在床邊,電腦放在膝蓋上,大約是又在寫她的論文,他就沒喊她。
到了轉角碰見一個正在上樓的女生,草木綠的長lob頭,沖他打了個招呼。
「嗨。」
她放在扶手上的指甲,做的精緻漂亮,她介紹一句,「叫我Candy,糖糖都行啦。」
池騁看了眼她遠比施泠差了許多的手,點了點頭,「池騁。」
池騁靠在別墅外的牆根兒,外面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尤其是這附近稍顯荒涼,只看見周圍兩三棟,其中還有一棟沒亮燈。
後面的小山頭在黑夜裡匿了半邊山形,只剩靠近外側的一點兒影,確實是僻靜得有些可怖。
池騁想起來剛才跟施泠說野.戰的話,自己都搖了搖頭。
一支煙抽完,他就進去了。
Ivy看見他,「哎正要喊你,去哪兒啦,都下來吃飯了。」
池騁看了眼,看施泠還沒下來,幾個男生還坐在旁邊沙發上,各自捧了手機,似乎在一起開黑。
他就隨便找了邊上的地方坐下來。
幾個男生都認識了,糖糖換了身家居服,臉上妝還帶著,頭上俏皮可愛地戴了個熊貓發套。挽著另外一個女生講話,那個女生見幾個男生落座以後,也自我介紹,叫卓婷。
施泠最後才姍姍來遲。
桌子有一側直接對著樓梯,施泠本來就冷著臉,她又高挑,下來時候惹得這邊坐著的王嘉健打了個響指。
「wow,靚女最後出場。」
池騁眯著眼睛看她,施泠穿得是挺正常的,但是這個角度仰視她,看見她把普普通通的褲子都撐得線條勻稱優美,比例堪稱完美。
方澤倒是習慣了,看了一眼就低頭看手機。
座位就剩最後一個了,施泠過去坐下來。
總共加上Ivy就9個人,坐得離池騁不算遠,就在池騁斜對面。
她坐下就看了眼池騁。
池騁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他低頭給她發微信,吃完飯出去走走?
施泠半天不看手機,池騁也放了手機。
Ivy大概把這些天的日程跟他們說了一下,聽力和閱讀都是上機練,都是原題,把答案摳去,要自己能默寫出來。
寫作每天一篇,到晚上有作文老師過來一一批改。
最後口語沒有專門的時間,建議一一對練,或者發語音給老師。
池騁一貫在男生中好人緣,他隨口搭腔,都是點睛之筆。
這邊的飲食偏清淡,好不容易有個辣菜,放得還遠,施泠夾了幾筷子。
池騁一邊跟他們開玩笑,一邊站起來把盤子給她端過來放這邊兒。
「喂,要不要吃得那麼凶啊你們。我搶盤菜過來。」
施泠看他一眼,就感覺到他在桌布下面,蹭她的腿。
她白他一眼,剛要縮回去,池騁就夾住了她的腿。
池騁用眼神示意她看微信。
施泠才回了他。
施泠:不要,我趁今晚再寫一寫論文。
CC:把手伸給我。
施泠:……
她抬眼看了看,池騁眼神堅持。
她才從底下伸了手。
兩人姿勢彆扭地拉了一會兒手,還是方澤叫池騁到沙發上坐著玩遊戲,池騁才捏了她幾下放開了。
別墅上下都有洗手間,而且都能洗澡。
哪怕如此,八個人洗澡也是難題,紛紛在微信里搖骰子排了隊。
Ivy給他們定時熄了燈。
王嘉健躺在床上還在吐槽,「媽的,這跟高中一樣,還熄燈還排隊洗澡。」
方澤:「得了吧,我和池哥之前上了個封閉班,還不給拍拖。」
劉佐偉笑得床都在顫,「哪個封閉班這麼奇葩,那有沒有拍拖的?」
方澤嘆氣,「唉,沒有。」
他又問池騁,「你說,佘嘉欣會不會是跟誰好上了,才退班的。」
池騁不願意多說,「八成吧。」
方澤來了興致,「你看誰像?」
池騁懶洋洋地答他,「我。」
方澤:「……」
王嘉健那邊已經嫌他們聊得太低級了,「喂,我剛翻牆,下了幾個東京.熱和一本.道的片子,要不要一起看。」
劉佐偉本來在他下鋪,瞬間爬起來,扒在他上鋪的欄杆上。
「好東西就是要分享。」
王嘉健下了床,幾個人盤腿坐在劉佐偉床上看。
方澤複習雅思複習了兩三個月,最近都快素瘋了,上次還是跟池騁幾人,被林子淇帶著去的按摩城。
「叼,我要是忍不住,明天還能不能起床了。」
王嘉健嘲笑他,「是男人就要打出來。」
池騁一邊跟施泠發微信,一邊心不在焉懟他,「一會兒別在被子裡解決,又床震又容易漏,我看廁所挺適合你。」
幾個男生平時看的不少,見怪不怪。
沒誰看得真的面紅耳赤呼吸粗重。
把裡面人物評價了一番。
王嘉健還有心說起男生宿舍夜聊話題,「你們覺得這個班,誰最靚?」
見幾人都在猶豫,他自己倒先說了,「切,不敢說,我覺得卓婷很波霸。」
方澤吐槽,「她有點胖。」
王嘉健反駁,「那手感才好。你覺得誰好看?」
方澤還沒說,劉佐偉就先說了,「你們瞎了嗎,糖糖最好看。」
方澤點頭,「我也覺得糖糖好看。」
王嘉健問池騁,池騁嗯了一聲,模稜兩可,「還行吧。」
王嘉健又說,「那太好了,沒人跟我搶,其實我想說,施泠最好看好嗎。」
劉佐偉嘖了一聲,「好看是好看,就是像性冷淡。」
方澤也同意,「真的,我們上個雅思班,她對誰都冷。」
池騁打字的手都停了停,索性現在黑燈瞎火,也看不清他面色多黑。
他覺得方才沒人說施泠好看,他心裡不滿他們不識貨,真有人說她好看了,他又恨不得讓他們閉嘴。
多說一句施泠都是玷污。
等幾人看完散了,池騁又跟施泠說。
CC:出來。
施泠:去哪兒?
CC:一樓廁所。
施泠:不去。
CC:寶貝兒來吧,這麼晚了沒人的。
CC:你不出來,以後有你好看。
池騁出門前,幾人露出秒懂的笑聲。
王嘉健還拿了手機晃了晃,「池哥,給你計時啊。」
施泠下樓時候,池騁在黑暗中坐沙發上,她壓根兒沒看見,走到洗手間時候,池騁起身從後面抱住她。
施泠嚇得差點喊出來。
聽見池騁低笑,顯然是她的反應愉悅到了他。
兩人連廁所燈都沒開,把窗戶掀開了一點兒,就著外面透進來的路燈親熱。
池騁看了一會兒片,說沒火氣是假的。
連施泠都感受到他憋著,池騁今天動作急躁,沒了往常的耐心。
許是這樣有種禁忌的快感,施泠也格外投入。
樹影投在浴室透明的玻璃門上,他們的身影也投在上面。
池騁推著她扶著玻璃門,看著門上,兩團影子慢慢合成一個,同樹影一起晃動。
施泠的頭髮散在身後,竟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們究竟是一對愛侶,還是彼此纏繞,根脈相連的樹木。
樹影和人影像是驟風暴雨來臨的前兆,伴隨著玻璃門被撞得響動,和隱忍的嗚咽聲,施泠都有些眼神迷離。
然而沒過多久,廁所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臥槽池哥,你還沒解決。我快憋死了。」
方澤又急促地敲了敲,「你打個飛機都不開燈嗎?你再不好我都要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