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學生,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
其中不少人都被熊少文和他的狗腿子欺負過,卻也正如臧鋒說的那般,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是啊。
就因為他們有錢有勢,欺負人甚至把人打殘也能逍遙法外,如果被人欺負的話便會十倍的報復回來。
「揍他!」
人群中,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短暫的寂靜後,周圍的呼應立即徹響一片。
「揍死這個人渣。」
「對,不拿別人當人,你特碼也有今天。」
「……」
一瞬間群情激憤。
包括寶馬車中坐著的杜蘭英和李芳在內,熊少文和顧美美及一眾狗腿子,全都變了顏色。
他們看著憤怒的學生,才知道自己平日的行為惹了多大的公憤。
臧鋒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他,雖然不能當場殺人,但念頭不通達之下,自己都能憋出內傷來。
「砰!」
一聲讓人心悸的悶響驟然而起。
臧鋒已經出手。
這一腳,又快,又狠,又准,直接蹬在了熊少文的肚子上,他的身形猛然蜷曲,巨大的力量讓他後退不止。
沒有完。
就在熊少文身形蜷曲的一瞬間,臧鋒那隻蹬出去的右腿並未收回來,而是順勢一擺變成了鞭腿,惡狠狠的轟擊在左側腰肋。
與此同時,那隻腳又在瞬間上揚,閃電般勾住了他的脖子,左腿彎曲,借力一躍,竟然躍至熊少文頭頂上方,而後猶如沉墜著的大山一般,一腳揣在他的後背上。
沒有人看清這三腿的速度有多塊,但是,學生們卻清晰的聽到,熊少文身上傳來喀嚓一聲骨裂聲。
而他的臉,與地面全方位接觸,這一下更狠,口中當即呈噴射狀激射一口血沫和幾顆帶血的牙齒。
但是,熊少文卻是發不出一絲一毫的慘叫與呻吟,只能張大嘴巴,仿佛在真空中尋找氧氣窒息般的『嗬嗬』聲。
肋叉骨的那一記鞭腿,讓他的兩隻眼睛驟然凸瞪,一張臉迅速被血色蔓延,由紅色變成了紫色,額頭的血管蹦起,仿佛崩裂了一般突突跳動。
「啊……啊啊啊……」
顧美美同樣被連帶著摔倒了地上,頓時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一方面是疼,而另一方則是看到熊少文的樣子時,被嚇的。
然而,當臧鋒的眼睛自上而下俯視過來的時候,她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又緊緊用手捂住嘴巴。
另一邊,杜蘭英和李芳早已經下車,剛才本想走過來支援熊少文,可是沒想到瞬間就打成了死狗。
尤其是杜蘭英,先是一愣,隨後發瘋似的衝過來,扯著嗓子尖銳嘶喊道,「小雜種,敢打我兒子,我要殺了你,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中,她快步跑來,就要對臧鋒又抓又撓。
「啪!」
一道令人牙酸的皮肉脆響驟然傳來。
咚的一聲,杜蘭英那肥胖的身軀轉著圈砸在了地上,竟然盪起層層塵埃。
那張又白又胖的臉上,像是被一把鐵板手狠狠抽了一記,從嘴角到耳根,瞬間紅腫變形,速度之快,甚至能讓人看到皮膚下面的血色在蔓延。
校門口,寂靜無聲。
人們都目瞪口呆看著猶如老母豬一般倒在地上的杜蘭英,而後下一秒,又齊刷刷將目光轉移至臧鋒身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然當著無數學生及家長的面,狠狠的甩了杜蘭英一記耳光。
「你……你敢打我?」
杜蘭英用手捂著臉,完全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眼神之中充斥著錯愕,疑惑,不信,隨後又立即轉變成了無盡的怨毒與仇恨。
直至現在,她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招惹臧鋒在先,才有現在的下場。
她更不會去想,如果臧鋒沒有反抗能力的話,今天的下場……便是徹底的殘廢,終身殘廢!
自私自利的人,從來都來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從不會轉換位置去思考後果。
「你敢打我?」杜蘭英重複一句,那張胖臉已然紅腫,但她兇狠而惡毒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布滿了血絲。
不論是過去的村姑,還是如今的貴婦,從來沒有人敢打她,從來沒有!
尤其熊峰凌成為東海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後,就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不敬,走到哪裡也是一片獻媚與恭維。
別說挨打,都沒人敢當面罵她。
杜蘭英一直認為,在這個世界中,當她掌握了權與錢之後,她,和她丈夫,她的家人,她的親朋好友,就是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高人一等。
而那些處於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杜蘭英從來不拿正眼去看,那些都是賤民。
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只有權與錢才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可是現在,高高在上的她,優越感十足的她,卻是被一條自己認為的野狗,狠狠的撕咬了一口。
恥辱!
奇恥大辱!
這種恥辱的感覺,讓杜蘭英憤怒,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伴隨著血液直衝雙眼的瘋狂。
「你敢打我!」她第三次重複,那張胖臉的橫肉不停的抽搐著,而後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小雜種,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啊……」
她猛地站起身來撲向臧鋒。
「啪!」
回應她瘋狂的,是臧鋒反手又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不知道有多重,卻是格外的清脆與響亮,猶如校門口炸響了一掛鞭炮。
「你算個屁!」臧鋒的雙眸之中閃爍著的冷光,猶如刀子一般冷冽,「你再罵一句試試!」
第一記耳光,將杜蘭英打懵了,但這一記耳光,卻又將她打的清醒了,看著臧鋒那雙充斥著冷酷與冷血的雙眸,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狼盯上一樣。
同時也意識到,若是自己在動手,也只能自取其辱,只能咬牙切齒站了起來,那雙眼睛中充斥著的陰毒,簡直可以滴落兩碗毒水。
這時,臧鋒已然轉目看向同樣站起身的顧美美,眼中殘留著的戾氣將她嚇的一哆嗦,臉色煞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