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都沒想到,教導處兩位正副主任竟然在這檔口出現,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通道。
「怎麼回事!」
兩人走進場內,面無表情看著躺在地上的一眾人。
尤其是胡麗,嘴角不由自主勾勒一抹冷笑,不過瞬間又變成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上次課堂中,她準備羞辱臧鋒,結果反被打臉,雖然只過去短短一天,卻也有傳聞流傳進了老師們的耳中。
昨天一天,有不少老師紛紛向她打聽,她們班是不是有個記憶力超群的學生。
顯然,老師們既然知道這件事,想必同樣知道她與臧鋒打賭的事情,看似是隨意一問,實則完全是在看笑話。
這怎能不讓胡麗惱怒。
對於臧鋒,她已經恨之入骨。
她自然知道事情的起因過程,因為胡道已經提前告知,而她也早就答應在家長會上羞辱臧鋒。
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他踢出學校。
不過,為了防止落下話柄,更為了萬無一失,在和家長們開完座談會之後,她特意在樓下攔住了羅一鳴這位正主任。
還有一點,她也知道羅一鳴跟熊少文的父親很熟悉。
因為熊家財大氣粗,東海一中最新的五棟教學樓,以及八棟宿舍樓,都是熊家出資修建的。
通常之下,都是羅一鳴代表學校負責跟熊少文的父親熊峰凌打交道。
不誇張的說,在熊少文看來,這東海一中就是他家的後花園,所以才敢行事肆無忌憚,耀武揚威,干盡了壞事。
攔住羅一鳴後,胡麗一直找藉口東拉西扯足足十分鐘,眼看著羅一鳴眼中有些不耐煩,她才跟著一塊上來。
而眼前這一幕,恰好是她最想看到的。
這一次,她準備置臧鋒於死地,記憶力好又能怎樣,還不是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旁邊的羅一鳴卻是完全蒙在鼓中,說白了,他就是胡麗借來的刀,用來斬臧鋒。
說實話,羅一鳴對郭東和胡道這些渣渣學生,實在沒什麼好感,可他知道,這些人都和熊少文關係不錯,以前也沒少給他們擦屁股。
尤其是看到臉頰腫脹的跟豬頭似的胡道時,羅一鳴眼皮一跳,隨即看向身旁的胡麗,再然後……目光直接對上站在場內的臧鋒。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冷的可怕,臉色陰沉的仿似能滴下水來,「是你動手打人?」
未等臧鋒開口,胡道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哭帶爬跌跌撞撞撲了過來,雙手一下子抱住了胡麗的腿,淚如雨下,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嗚嗚……表姑……救我啊……表姑……嗚嗚嗚……」
別看胡道人高馬大,卻是一肚子壞水,他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指責臧鋒,只是用自己的慘樣和痛哭來占據主動。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形,明眼人一看就會立時陷入主觀判斷……明顯,他們是被欺負的一方。
看著他這樣的作態,周圍許多學生頓時忍不住流露出鄙夷之色,這傢伙真有一手啊,雖然沒有說話,卻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這……還是那個耀武揚威總是欺負同學的胡道?
事實上,剛才胡麗並沒有認出胡道,現在聽聲音才感覺熟悉,當看清是胡道時,眼皮忍不住一跳。
尼瑪。
這還是人的樣子嗎,就是一頭豬也比他現在耐看許多。
霎時,胡麗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無比,她將胡道扶起,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胡道不語,只是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搖著頭,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一旁的羅一鳴聲音嚴厲,看向同樣鼻青臉腫的兩個人,他自然認識這些人,平日都和熊少文走的極近。
「羅老師,他打我們,如果你們不出現的話,他會打死我們。」郭東卻是毫不猶豫指向臧鋒。
旁邊那位叫文明的學生也是連連點頭,指向其他人,「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他打的。」
「是啊羅老師,我們看到他打胡道,想把他們拉開,誰知道這人瘋了,連我們一起打。」
「羅老師,這人瘋了,剛才還揚言弄死我們呢。」
「羅老師,一定讓他給我們個交代。」
「……」
經兩人帶頭,那些被打的狗腿子紛紛附和,將矛頭全部指向臧鋒。
一個人把這麼多打了?
聞言,羅一鳴皺起了眉頭,但內心之中卻極為冷靜。
這些學生平時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現在這般姿態,顯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最關鍵的是家長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學校名譽受損,自己一個教導主任可承擔不起。
想到這裡,他再次看向臧鋒,重複問道,「是不是你打的人?」
「羅老師,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蘇蘇忽然開口,俏臉上帶著憤懣。
嗯?
羅一鳴當即面呈訝然,他自然認識東海一中這朵背景極深的校花,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站出來為臧鋒辯解。
「喬木啊。」羅一鳴當即擠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和老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
喬木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忽然又止住了。
因為,臧鋒竟然轉身走向教室。
在看到胡麗的一瞬看,他當即恍然大悟,很輕易的推測出,這是熊少文聯合胡麗做的一個局。
現在是家長會,胡道等人主動挑釁,引誘自己動手,而胡麗又恰到好處的出現……毫無疑問,這是專門針對他的局。
想通之後,臧鋒便沒時間聽他們在這裡唧唧歪歪浪費時間,最關鍵的是……喬木這張牌,現在還不能打出去。
只不過,就在他剛剛走至教室門口時,胡麗尖銳的歷喝從身後傳來。
「臧鋒,你給我站住,打了人就向走,誰允許你走的?」
聞言。
臧鋒眉頭輕挑兩下,當即止住腳步,緩緩轉身,雙眸自羅一鳴身上一掃而過,而後直視著胡麗,神色之間充斥著濃濃的疑惑。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