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除了這八個字,人們再也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這不是小說。
不是武俠世界。
這是現實,真實發生在眼前的現實。
人們的腦海中,不停回放著那一記兇狠的鞭腿,看了那隻手在一絆一絞中一連竄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下一秒。
草木皆兵。
足有三十多名軍人如潮水般倒在了地上。
寂靜中,臧鋒冷冷的聲音響起,聲音不高,卻是清晰的迴蕩在四面八方,「這只是一次警告,下一次,我會殺人,都站在原地不要妄動!」
張鋒和八名軍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
臧鋒環顧四周,目光先是掃了一眼外面的軍人,而後轉目看向大廳這邊,冷笑道,「我知道周圍有狙擊手,讓他們滾開!」
張鋒的臉色瞬間蒼白,立即大喊,「好,我立刻照辦,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在這神秘5部,在自己這麼多人的保護下,不僅被對方強硬闖出,而且還劫持老首長。
這對於張鋒和八名保鏢而言,已經不能用諷刺來形容了。
這是恥辱!
奇恥大辱!
但他們不得不生生的受著。
臧鋒沒有回答張鋒,眼神示意秦瑤過來,同時又看向身前的老者,「老爺子,我不想殺人,也無意與你們做對,但還是麻煩你送我們一程吧。」
說罷,看向走來的秦瑤,「上車,你來開。」
「年輕人,不要那麼緊張。」
老者笑呵呵的說道,絲毫沒有作為人質的覺悟,反而勸說臧鋒,「這樣吧,你和你朋友開車離開,我可以以人格擔保,事後絕不追究。」
頓了頓,他又道,「你應該也能想到,若是我真想做什麼的話,即便你能離開這裡,又有什麼用?或許你可以四處流浪,但你的朋友呢,你的家人呢?」
「你威脅我?」臧鋒的眼睛眯縫了起來。
「呵呵。」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你理解錯了,你雖然傷了不少人,但是卻沒有殺人,而又劫持了我,不也是在試探嗎?」
聞言。
臧鋒卻是沉默,不語。
因為老者說的是事實,即便他離開,只怕對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他的身份。
他一直留有底線,也只是讓這些人受傷,劫持老者,看似是做人質,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不過臧鋒同樣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遠遁山林,待實力提升之後,他必定要攪他個天翻地覆!
唯一的憂慮,就是他的朋友和親人了,可事情逼到這一步,已然沒有退路了。
這時,老者又道,「我不僅放你離開,而且絕不追究,甚至,你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我甚至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目的?
臧鋒嘴角一抽。
說完,他看向老者,「李靈兒是你手下的兵吧,你問我來這裡做什麼?嘿嘿,她綁架了我朋友,你說我來做什麼?」
綁架?
老者一愣,看向已經站到車旁的秦瑤,又用眼角的餘光掃向身後的臧鋒,試探問道,「你是……臧鋒?」
嗯?
臧鋒不由驚訝,「你認識我?」
「哈哈哈哈哈……」
突地。
老者忽然大笑起來,中氣十足,聲音在黑夜中傳出去多遠。
這一笑,不僅臧鋒愣住了,就連四周所有的軍人也都一呆。
全都不明所以的望來。
好半晌,老者止住笑容,神色之間變得威嚴,看向張鋒,「把李大校找來。」
「是!」
張鋒不敢違抗命令,當即快速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但很快,他的表情焦急中帶著怪異,「李大校關機了,他應該就在五樓,我讓人上去找。」
到了現在,臧鋒也不著急走了,靜靜等待,他倒要看看對方能耍出什麼花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而在這期間,張鋒的步話機不斷傳來匯報的聲音,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老首長,找不到李大校……」
「嗯。」
老者淡淡應聲,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意外之色,仿佛早有預料一般,隨即對臧鋒道,「聽到了吧,李大校跑了。」
「呵。」臧鋒嗤笑一聲,顯然不信。
看他如此,老者嘆了口氣,無奈道,「那個小丫頭就是這樣,古靈精怪,喜歡惡作劇。實話和你說吧,剛才的時候,她還和我說起你,至於綁架你的這位朋友……」
說著,他重新瞟了一眼秦瑤,收回目光,無奈道,「也不能說綁架,她其實就是在惡作劇。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你的朋友。」
聞言。
臧鋒眉頭一皺,看向秦瑤。
「她……她說……」
秦瑤欲言又止,可迎著臧鋒如炬般的目光,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臧鋒,我一直想和你說,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來不及。」
說到這裡,她的神色之間浮現一抹怪異,「那個小妹妹說……她,她請我來這裡做客,其實是想把我藏起來,然後,然後……然後……」
「然後她說……急死你!」
急死你!
死你!
你!
臧鋒一呆。
這一刻,他的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一刻,他終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不該以複雜的思維和惡意,去揣測那個小破孩的逗逼思維!
若是在看到水靈兒時,仔細分析的話……
自己第一次和那個小屁孩見面時,她就沒有惡意,最多也就是打賭輸了之後踹了自己一腳,然後逃跑了。
而今天下午的時候,暴打林仁和他手下保鏢,之後遭遇警察,而那些警察也沒有帶他去警局做筆錄……顯然是小破孩暗中幫忙。
她綁架秦瑤明顯是為了報復自己。
只是這個所謂的報復就是……急死我?
「哈哈哈哈……」老者再次大笑起來,隨後又道,「剛才她一定看到你了,可是她不僅沒有出手,而是逃跑了……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奇怪。」
聞言,臧鋒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