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林?」
當女子說出熊少林名字的時候,即便臧鋒也不由的訝然。
再此之前,他曾經有過種種推測,究竟是誰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死自己。
他曾經想到趙家的那個趙勝,也想到過那天在飯店的馬龍一群人,他們都有出手的可能。
甚至,他還想到了遠在京城的白飛雲,畢竟,白飛雲曾經真的出手過。
可是臧鋒萬萬沒想到,會是熊少林。
現在知道了,如果仔細分析的話,一切又是理所當然。
畢竟,他扳倒了熊家。
昨天葉老爺子又說起過,那個當區長的熊峰海也被帶走了,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出的手。
如此一來,熊少林窮凶極惡之下,對自己出手並不出奇。
不過……熊峰海的事情,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在幕後推手,目的就是嫁禍自己。
看到臧鋒凝眉沉思,廠房中的其餘人相互對視一眼,旋即,每個人都發狂似的大吼一聲,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向前衝去。
不是沖向臧鋒。
而是……廠房大門。
然而,就在他們跑出去還不到五步的時候,最前方的一個人,身體表面忽然蒙上了一層白霜。
緊接著,上空的光幕盪起一道漣漪,那些細微的符文線條崩閃而出,仿佛具有某種神奇的作用,一股冰冷到無法形容的空氣襲來。
他們還在狂奔著。
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只是誰都沒有發現,當他們跑到門口時,所有人的身體完全被冰封,變成了一尊尊人形冰雕。
然後……
最前面一人即將踏出大門的一瞬間,卻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整個人反彈回來。
不止如此,在彈回來的途中,他的身體像是雞蛋碰到了石頭上,轟然炸裂開來。
沒有血肉迸濺的場景,亦沒有殘肢迸射的血腥。
只有漫天紛飛的冰屑。
「蓬,蓬,蓬,蓬……」
像是多米諾骨牌的連貫效應,後面的人全都猶如飛蛾撲火,接連炸開。
霎時。
整個廠房空間紛紛揚揚下起了一場白色的冰霜。
「啊……啊……啊!」
臧鋒跟前的那名女子沒有跑。
但是,此刻卻像是柔弱無力的弱者一樣,尖聲大叫起來,不過當臧鋒投來目光時,立刻嚇的止住了聲音。
「熊少林在哪兒?現在。」臧鋒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們只聽命於大姐,大姐好像說了一句在夜色KTV……」
這名女子直接嚇尿了,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雙腿哆嗦著一股臊臭,看向臧鋒的目光充斥著濃濃的恐懼。
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啊!
剛才那是怎樣的手段,根本無法理解,也不是人類所能做到的。
「在夜色KTV幾號房間。」
「在,在888號……」
砰!
話音剛落,臧鋒一記手刀劈在她的脖子上,沒有一絲不忍。
對於這些人,沒什麼可猶豫的,唯殺而已。
將屍體丟進九紋鼎空間,又將現場快速清理一下。
隨即,臧鋒看向王梓鑫和秦瑤,面呈猶豫之色。
他可以強行施展九天傲遊術,穿梭萬物之間,但並不能帶人。
因為尋常人的體質根本無法承受穿梭時所帶來的空氣積壓力,即便以臧鋒如今的體質,也只是勉勉強強。
「先殺人!」
他本就是一個遇事極為果斷之人,很快有了決定,將兩人安置在廠房一個角落。
接著,一步邁出,腳下波紋閃動,第二步邁出,身形扭曲著變淡,第三步之後,徒然消失。
對於熊少林這樣的惡徒,臧鋒怎能還讓他活在世上。
有九天傲遊術這樣的秘法,並不擔心被發現和察覺,他要趁著反噬來臨之前,解決一切問題。
很快來到了夜色KTV,雖然是白天,但生意很不錯,很多房間傳來唱歌的噪音。
臧鋒徑直來到了888包廂,裡面燈光昏暗,人影綽綽,音樂伴隨著說話,嘈雜一片。
這些人根本看不到臧鋒,此刻他目光在人群中掃動,很快鎖定了熊少林。
走至近前,摸出一道符籙塞進了他的口袋中。
隨後臧鋒離開這裡,開始搜索四周,很快找到了一間空置的包廂。
他先將門反鎖,然後再次摸出一張符,一手拍在了牆壁上。
而後,臧鋒雙手不斷結印,打出一道道玄秘的印記,嘎然止住,揚起手臂,右手五指呈爪。
虛空猛然一抓。
嗡。
符籙上面的符文線條開始蔓延整個牆壁,轉瞬間便形成了一道橢圓形的幽暗門戶。
看著這道門戶,臧鋒終於鬆了口氣,沉吟一下,他摸出了一個手機。
並非他的手機,而是那名女子的。
888包廂中的燈光昏暗,聒噪的音樂被放到最大,人影綽綽。
有人隨著音樂胡亂抖動著身體,有人則圍成一圈吶喊著喝酒,還有人摟著身旁美女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
「熊少,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當初我們邀你的時候,你還嫌棄這裡檔次低,怎麼今天賞兄弟面子啊?」
一個身材虛胖,帶著黑眼圈的青年調侃著旁邊坐著的熊少林。
「哈哈……」
周圍其他人也跟著笑了出來。
自然不是以前獻媚的笑,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而是嘲諷,充滿了譏誚。
以前熊家風光的時候,這些人不止一次溜須拍馬,經常被熊少林當成狗腿子看待。
不過,自從熊家倒台之後,可謂牆倒眾人推,風光不在,尤其前天熊峰海被帶走,熊家最後一根支柱轟然倒塌。
如今這些人再也沒有了一絲顧忌,根本不加掩飾的譏諷熊少林。
要知道,以前的熊少林和楚風被並稱為東海雙傑,根本看不起他們這些人,現在對方落魄,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踩上一腳,享受這種心理上快感。
反觀熊少林,神色之間並沒有動怒。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況,沒有了任何仰仗,那就是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以前,他能一腳踩死這些二三流圈子裡的狗腿子,但現在,他們也能一腳踩死自己。
「熊少,別光喝酒,怎麼不說話啊。」胖子繼續調侃。
「是啊,熊少,給咱們說兩句。」
「哈哈。」
「嘿嘿。」
熊少文一口將酒灌下,忽然站起來,道,「我去趟洗手間。」
說罷,轉身邁步。
「草,裝什麼裝。」看著他的背影,其中一人不屑道,「叫你一聲熊少,你不會真的還把自己當成少爺吧。」
「說不定熊少正在作夢呢,對吧。」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