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隻亡靈軍團出現的時候,魏三通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了。記住本站域名因為他知道江起雲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死了,現在他不過是血河中完全怨魂中的一縷,只是這血河水的一部分。
他根本就駕馭不了血河的力量。
恰恰相反,就連他自己也只是這血河的奴隸。
「這下子要糟了,還有其他出去的路嗎?」
江起雲問玉沁道。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玉沁整個人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會倒下。
江起雲無奈嘆息一聲,直接攔腰抱起玉沁,往遠空而去。
這血河大軍不是他可以對抗的,魏三通不過是借用了血河的一縷力量,實力就暴漲到這種地步了,很難想像,那些封印在血河中不知多少年頭的強大怨靈,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威勢。
跑,離這血河越遠越好。
江起雲不做任何猶豫,抱著玉沁就往遠空掠去。
這一方秘境的變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除了這條滿載怨魂的血河,江起雲還感受到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正在復甦,在這股力量面前,血河不過是蝦兵蟹將而已。
如此程度,已經足以比肩修仙九境中的渡劫境。這樣的力量,遠不是如今的他可以抗衡的。
能夠在地球上一個小小的秘境中,接觸到這種級別的力量,這讓江起雲有點驚訝。
或許,這個世界的秘密遠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看似是一個末法世界,兇險程度卻比修仙界還猶有過之,其中的緣由值得深思。
只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在哪裡找到出口,才是最重要的。
血河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原本在秘境中的生靈也都感受到了危機,不斷地奔逃。江起雲直接跟在它們身後,在山嶽之間不停地跳躍,險要山川在他腳下如履平地。
只不過,這條路似乎很快就到了盡頭。
秘境中的所有生靈,最後全都被逼到了秘境的邊緣。
這時候江起雲才發現,這處秘境只是懸浮深淵中的一塊小小陸地而已,秘境的邊緣,也就是深淵的邊緣,連接之處是一片虛空,空洞洞的深淵仿佛穿越了維度,穿越的虛空,與一個未知的恐怖連接在一起。
江起雲看到有一隻麋鹿失足掉了下去,頃刻之間,它就在化作了虛無。
任何墜入這空間的一切,都將消失,一丁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這是混沌虛空?」
江起雲看著深淵,陷入了思索之中。
眼下的情形,他想到一個相似的情形,那就是修仙界的虛空之地,那是一種類似於黑洞的存在,它能吞噬世間萬物,一點陷入其中,就會徹底歸為虛無。在虛無之中,一切都沒有意義,時間,空間,質量,甚至是光,全都會被吞噬。
這個深淵仿佛連接的就是一片混沌虛空。
面對這樣一片混沌虛空,江起雲寧願與那血河中的亡靈軍團死戰,也絕不會跳入其中去。
「持盈,你說我窮盡一生回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去嗎?」
江起雲撫摸著玉沁的臉頰,他仿佛看到了前世那個風姿綽約的女子,那也是他願意傾盡所有去守護的人。
遠空之中,那漫天血河不斷地蔓延,化作萬馬千軍奔騰而來。秘境中無數來不及逃離的生靈,直接被血河吞沒,最後成了血河的一部分。江起雲看到有幾條翼龍,有幾條巨蛇,有幾隻虎賁,全都成了血河的一部分。
就在江起雲準備直面這血河的時候。
一個鈴鐺從他的儲物戒指中飛了出來,正是此前雲空明給他的那個晶瑩剔透的鈴鐺。
只見這鈴鐺瞬間變化,化作一個巨大的保護罩,直接將方圓幾百丈範圍護在其中。任由那血河如何拍打,鈴鐺都紋絲不動。
「倒是沒想到,這玩意會是個至寶。」
江起雲也有些詫異,當初拿到這個鈴鐺的時候,除了只有他才能搖響以外,江起雲並沒有感覺它有多大用處。現在看來,這東西是一件天地至寶啊。
有了鈴鐺的守護,當前的危機是解除了,就看怎麼出去才行。
就在江起雲思忖之時,直接鈴鐺外面的血河不斷地翻滾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個晶瑩剔透的絲線從那漩渦中落了下來。
血河被攪得天翻地覆,形成一個巨大的龍捲。江起雲看向龍捲的另外一邊,有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翁手持魚竿在垂釣,這根晶瑩剔透的絲線,正是從他手中的魚竿上落下來的。
只見那魚鉤直接掛在鈴鐺上,隨手一揮,鈴鐺直接被魚鉤拉了上去。
江起雲抱著玉沁,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血河之上那股控住的血煞氣息,仿佛能夠腐蝕萬物。此刻他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隻魚,被人垂釣了上岸。
這種感覺很漫長,仿佛很久,又仿佛是一瞬間。
當鈴鐺脫離了那血河之力後,周圍的環境豁然一變,江起雲感覺像是被拉到了另外一片空間中,他跟玉沁從鈴鐺中摔了出來,鈴鐺又變成了巴掌大小,被釣魚老翁拿在手中。
「這是雲氏族人的因果,大羅仙尊,重生一世,是不是沒想到過,你也會遇到今日這般兇險。」
垂釣老翁看著江起雲,淡淡地開口道。
他的一雙眼睛深邃無比,仿佛包羅著星空大海,無盡智慧。
而他更是語出驚人,一眼道出天機,這一聲「大羅仙尊」,算是徹底洞穿了江起雲所有的秘密。
江起雲看著眼前的老者,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拱手道,「敢問前輩名諱。」
「不過是一釣魚人罷了,我早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江起雲看了一眼玉沁,見她還處在昏睡之中,檢查一下她的脈搏,發現她並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江起雲這才對釣魚人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釣魚老翁把鈴鐺收了起來,笑著,「我並沒救你,只不過是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
聽到這個有點划水的回答,江起雲也有些無奈。
眼前這個老頭給他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他就坐在那裡,卻仿佛相隔著無數個時空,如同鏡花水月一般。可他確實真正切切地用手中魚竿把他跟玉沁從那個秘境中拉了出來。
垂釣老翁似乎看透了江起雲的心思,笑著說道,「你或許有很多的疑惑,可我卻不能回答你,天機若是說出來,就不是天機了。若沒有這一線因果,我也不會與你相見。」
江起雲再次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已經相見了,那前輩有什麼可說的?」
老翁指了指身下的水潭,淡淡的道,「這水很深,這下面有可能是無底深淵,也有可能是無上大道,你能釣起來什麼,取決於你自己。」
「前輩所指是秘境中的深淵?」
江起雲疑惑問道。
垂釣老翁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的意思。
江起雲又問道,「那前輩釣的是什麼?」
「因果眾生。」
「前輩可釣到了?」
「這不是把你給釣上來了嘛。」
江起雲,「……」
垂釣老翁說道,「你還是問些有用的東西吧,有些事情你不用問,時間到了你自己就明白了。」
江起雲想了想,覺得也是。
「她是持盈嗎?」
江起雲指著玉沁問道。
垂釣老翁回道,「現在還不是。」
「那處秘境深淵,對我們的世界會不會有影響,會造成災難嗎?」
「會有影響,但災難的開始並不在地球,而在其他的世界,劫起之時,希望你有足夠的實力守護你想要守護的一切。」
本以為垂釣老翁會迴避這個問題,沒想到這次他卻回答得乾脆利落。
這個回答讓江起雲稍微放心了一些,至少說暫時不會有無法應對的風險降臨。如果讓那條血河降臨地球,只怕用不了幾天,整個地球都會被吞噬成一片血海。
以江起雲現在的實力,面對這種情況,他根本就無可奈何。
他還想要問些什麼,垂釣老翁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江起雲有些怔怔出神,他完全看不出這個老頭的深淺,即便前世,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這老頭一語道破他最大的秘密,在他面前仿佛沒有任何秘密可以隱藏,甚至他給人一種無所不知的感覺,這樣的存在,即便是江起雲,也不由得心生恐懼。
玉沁這時不斷咳嗽起來,她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江起雲把她扶起來,餵了一口水,又給她餵了一粒丹藥,她這才悠悠醒轉過來。
「我們這是在哪?」
她看了一眼江起雲,又看了看四周,看樣子她對垂釣老翁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們應該出來了,在普羅山的秘境中。」
江起雲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茅草屋說道。
這正是一開始他們去仙陵時的地方,那茅草屋就是雲空明的住處,仙陵大門就在不遠處的那一座山峰之上。
江起雲跟玉沁走了過去。
看著打開的仙陵大門,江起雲說道,「我們應該把這裡封印起來,雖然不知有沒有用,但至少有個心理安慰」
江起雲淡淡的說道。
經歷過仙陵中的一切,他有些心有餘悸。
玉沁同意道,「好,這個東西確實不應該出現在世間,如果那條血河出現在這裡,將會是一場生靈塗炭,甚至是滅世之災。」
兩人正打算合力把仙陵大門重新封印住,裡面忽然竄出兩道身影,正是此前一同進去的雲虛道長跟幽冥老祖王凌。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站住,我非得砍死你不可。」
王凌像發了瘋一樣在前面跑,雲虛道長拼了命的在後面追。
兩人衝出來之後,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看都沒有看江起雲跟玉沁一眼。
玉沁問道,「他們這是怎麼了,瘋了?」
江起雲說道,「多少有點不正常吧,你看他們衣衫襤褸的,這般狼狽,肯定也是經歷了什麼。」
現在江起雲懶得管他們了,他把仙陵大門重新關上,然後在上面刻畫出一個封印法陣。然後又利用周圍可以的材料,再次將陣法加固了一遍。
「你這陣法布置得倒是很妙,可你覺得能夠封印住嗎?」
玉沁問道。
「那血河出不來,如果我猜想的不錯,深淵之上的秘境應該是在第四層維度空間裡,周圍有虛空隔絕,我們用不著這麼擔心。」
「四層維度?」
「我從普羅山穿過空間壁壘進到這裡,其中隔了一層維度,從仙陵大門進入到那一處深淵邊上,應該也經歷了一層維度,之後我們藉助火鳳鳥去到深淵之上,應該又穿過了一層維度。」
江起雲淡淡的說道。
自從進入仙陵之後,他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那條長長的甬道可沒有那般普通,其中空間不斷的交替,空間維度也隨之發生變化。而最後所見的那個深淵,更像是一條打通了無數個空間維度的通道,是被混沌虛無腐蝕出來的通道。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江起雲的猜想,他並不能肯定深淵是個什麼東西。
那個垂釣老翁或許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說。
江起雲想到在秘境中遇到了蘇瑞等人,或許從他們那兒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他們把秘境稱之為布拉罕深淵秘境,必定是知道一些由來。
不過要找到他們,估計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莉莉絲學院,魔法聯盟,有時間得去西方走上一遭才行。」
江起雲心裡想道。
玉沁對江起雲的維度空間說法有些不太理解,不過她也沒有要多問的意思,她對江起雲說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說罷,她直接轉身離去。
「你這就走了?」
江起雲皺了皺眉。
「我怕跟你待太久,會跟你沾染上太多的因果,以後我們能不見就不見吧。」
玉沁還是固執的說道。
對此江起雲只能心裡無奈嘆息一聲,不過,就算不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了,因果這東西,是由心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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