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情況?」
奔走之間,江起雲問玉沁道。記住本站域名
這丫頭對這處秘境的了解肯定不止於她透露出來的這麼多,如今這裡的變化已經稱得上驚人了,搞不好還會釀成更大的災難。
南宮凰竹也很好奇。
基利安雖然也好奇,可惜的是他聽不懂華夏語,又跟玉沁不熟,只能跟在後面埋頭趕路。
玉沁想了想,說道,「這處秘境原本是一處古戰場,但也是鎮魔之地,傳聞這裡一共有九千九百多塊鎮魔碑,鎮壓著一條地獄之河,等等鎮魔碑碎,惡魔就會從地獄來到人間。」
「什麼惡魔?」
「不知道,傳言是怎麼寫的,而且那也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會有人來解決的。」
「什麼人?」
玉沁指了指天上,說道,「那些不希望看到這一切的人。」
江起雲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個石頭陣附近,這些石頭以某種玄奧的方式堆積在一起,最後組合成一扇石門,看樣子是一個傳送門。
玉沁開始將其中的幾個石柱推向指定的位置,江起雲能夠感受到有一股能量在這些石頭之間流轉。
這個陣法已經啟動了,玉沁推動的石頭位置,像是在輸入某個傳送地點坐標。也就是說,這個石頭傳送陣能夠通往的地方不止一個,如果是不熟悉陣法的人,是沒辦法出去的。
玉沁懂這個,顯然早就知道這個。
「你為什麼要帶著這個大塊頭,他對你很有用嗎?」
玉沁看著江起雲道。
「我覺得他有點用,反正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早晚會用得到的。」
江起雲看著基利安淡淡的笑了笑。
基利安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報以一個傻乎乎的微笑。
「那我送他回西方世界去吧,老實說,他跟魏三通一起來的,我對這傢伙不太放心。」
說話之間,遠處的石門亮了起來,一層朦朧的光暈覆蓋在門內,另外一邊就是一個新的世界。
「你讓他去吧。」
玉沁說道。
江起雲點了點頭,對基利安道,「你走吧。」
基利安看了一眼那石門,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走進門內。他的身影直接被光暈吞沒,直接消失不見了。
南宮凰竹說道,「我們也要從這扇門離開嗎?」
「這可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再等等。」
說罷,她又開始推動石門前的石柱,石門上的光暈消失不見了,沒有多久,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
「這是會崑崙的門,你可以走了。」
南宮凰竹看了看江起雲,問道,「江羅天,我們會再見面的對吧。」
「應該是吧,說不準。」
江起雲淡淡的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使用這把劍?」
「使用的功法就在劍鞘處,你自己多感受一下,就能明白了。」
「好吧,那我們後會有期。」
南宮凰竹笑了笑,然後也走入了石門中,身影直接消失不見了。
……
阿爾卑斯山脈之巔,虛空之上一扇門憑空出現,基利安的身影從門內掉了出來。
周圍天寒地凍,零下幾十度的低溫讓他直打哆嗦。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扇門,發現它驟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不存在過一般,他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而在阿爾卑斯山脈的一個天潭上,一個白髮老翁手中握著一隻竹竿,正在垂釣。他看到基利安的剎那,眼裡透著一絲疑惑,問道,「你從何而來?」
基利安看著這個神仙般的老頭,回道,「從一個古怪的地方來。」
老翁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眸透著一抹深邃的幽光,仿佛能夠直擊人心,洞穿他所想知的一切。
他長長嘆息一聲道,「這一天還是到了,從此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啊。」
基利安想要問什麼,但一眨眼,發現這釣魚的老翁直接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崑崙山禁地,南宮凰竹的身影從虛空之門中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之後,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這裡是崑崙山禁地,是宗門弟子命令不能來的地方。
沒想到剛從仙陵中出來,就直接回到了這裡。
「趕緊溜回去吧,可別被發現才好。」
她躡手躡腳地想要離開,可剛走幾步,發現自己眼前的空間發生了某種奇怪的扭曲,原本想走的山路,一步踏出,卻來到了一個水潭邊上。
那水潭邊上,同樣有一個仙風道骨的釣魚人。
「小丫頭,你這把新劍不錯。」
南宮凰竹心中一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釣魚老翁,她發現根本就看不透眼前人的深淺,甚至眼前人給他一種朦朦朧朧的虛無之感,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前輩,你知道這把蛇王劍?」
「是當年一個小輩的遺物,他與一直絕世大妖作戰於布拉罕深淵,最後力竭而亡。我就把他的劍留在了封印那大妖的神廟中,算算時間,這已經是幾千年以前的事情。」
「幾千年?」
「或許更久吧,誰知道呢,我在這枯坐垂釣,早已不記得年月了。」
南宮凰竹好奇問道,「前輩在這兒釣什麼呢,魚嗎?」
「是魚,也不是魚,我釣的是這世間的因果。只有這一絲因果不斷,我才有存在的意義。」
南宮凰竹聽得迷迷糊糊,不明就裡。
釣魚老翁說道,「小丫頭,亂世將至,你入崑崙內門好好修行吧。」
他隨手一揮,南宮凰竹已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禁地之外。
「這老頭是什麼存在啊?」
南宮凰竹徹底愣住了。
……
幽冥秘境之中,玉沁沒有再繼續撥弄石陣,她靜靜地地站在那裡,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
江起雲被她這舉動弄得有些迷糊了,問道,「我們不走嗎?」
「那不是我們的路,江羅天,我已經在虛天境中看到我們之間的因果了,雖然我不確定你從何而來,當我可以肯定,我們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玉沁忽然說道。
江起雲皺了皺眉,問道,「什麼虛天境?」
「這是我們宗門的一式秘法,以《不朽通天訣》功法為引,開啟法眼之後,能夠洞破虛空,看到前世今生,知世間因果。」
玉沁說道。
江起雲笑了笑,說道,「所以,你來這裡,是為了這個?」
玉沁從口袋中取出一枚玉簡,說道,「這就是《不朽通天訣》的全書,我現在已經得到了全部傳承。普天之下有三部奇書,其一為《太上忘情訣》,其二為《創世大衍書》,其三就是《不朽通天訣》,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部神書痴狂。」
江起雲淡淡一笑,說道,「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終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修煉不朽通天訣的關鍵就是不能沾染太多糾纏不清的因果,你跟我之間既然存在這樣的因果,我就要親手斬去,你不能成為我修煉功法的絆腳石。」
玉沁斬釘截鐵地說道。
江起雲沒想到會是這樣,看著眼前的佳人,江起雲終於還是明白了過了,她不是持盈。
「我無所謂的,你開心就好。」
江起雲淡淡一笑。
因果之術是他不了解的東西,這是一種命理之術,而他是個不信命的之人,所以玉沁的這個理由讓他無從辯駁。不過他倒是看得開,這世間的因果,豈是想斬就能斬斷的?
「既然這樣,我們出了這扇門之後,還是永不相見的好。你也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玉沁說道。
江起雲笑了笑,說道,「會不會再見,能不能再見,這是因果決定的,不是你我。」
聽到江起雲這麼說,玉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在得到《不朽通天訣》之後,她開啟法眼,動用過虛天鏡,可他卻完全看不透江起雲身上的因果,他所有的因果線都是朦朧一片,仿佛是硬生生的塞進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玉沁感到害怕。
也就是說,在她眼裡,江起雲是一個沒有命運的人。這已經超出了《不朽通天訣》的功法範疇,甚至是完全違背了這本功法對世間命令之數的推衍結果。
就在玉沁要再次推開石門時候,一把血色巨劍忽然沖天而降。
這劍有十幾丈長,帶著斬天闢地的威勢,直接朝著石陣揮斬過來。
玉沁臉色大變,手中迅速掐訣,虛空中一面六棱境幻化而出,鏡中一柄同樣的血色巨劍出現,兩把劍直接對撞在一起。
兩把巨劍對撞的剎那,一股恐怖的威壓席捲整片天地。
江起雲跟玉沁所在的石陣徹底崩裂,徹底化作了一堆碎石。
玉沁一口鮮血吐出,面如死灰。
「玉沁師侄,把功法交出來吧。」
一個血色的身影虛空而立,正是此前墜入深淵中的魏三通。
此刻他的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的頭髮變成了火紅之色,披著一件紅色戰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恐怖的血煞氣息。
這股氣息江起雲很熟悉,正是此前鎮魔碑前的那一處血河的氣息。
魏三通身上發生的變故,只怕與那血河有關。
「魏三通,你這個背師棄祖的叛徒,有何顏面覬覦師門功法?」
「不知死活,你既然不給,我就只好自己搶了。」
魏三通冷哼一聲,一言不合,直接再次一掌朝著玉沁劈了過來。
漫天的血煞之氣,在空中幻化出一條血河,把整片天空都染紅了。
玉沁想要再次動用虛天鏡的力量,可她的狀態十分糟糕,根本就無法支撐。
江起雲搖了搖頭,說道,「你看看,你想要斬斷我們之間的因果,可我們之間的因果是上天註定的。」
「要你管?他的目標是我,你還是快些逃吧。」
玉沁面色蒼白的道。
江起雲搖了搖頭,「逃,這地方能夠逃到哪裡去?」
說罷,他的身影離地而起,直接一拳轟向魏三通。
相比起魏三通恐怖的威勢,江起雲這一拳顯得平平無奇,好像並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
「江羅天,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天才,今天你必死無疑。我已經得血獄天河的力量,你不過是肉體凡胎,如何與我相抗衡,這裡可是我的主場。」
魏三通冷聲咆哮道。
江起雲斬殺帶他脫離深淵的火鳳鳥之後,他與武昌榮一起墜入到了深淵之中。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順著身體的不斷下墜,他的意識都陷入了某種混沌之中,恐怖的血煞氣息徹底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經受鑽心刺骨般的疼痛。
當他醒轉過來之後,他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他仿佛化作了一條血河,舉手投足之間,血河的力量如臂指使般簡單。
這種力量堪比神靈一般。
現在再次見到江起雲,他心中再也沒有那種對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只有想要把他一掌拍死的憤怒。
跟他相知相交多年的師弟武昌榮死了。
死於江起雲之手。
一兩個呼吸之間,江起雲就直面魏三通的一掌。
奇怪的一幕的發生了,魏三通這仿佛能夠開天闢地的一掌,在跟江起雲一拳相交的剎那,直接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碾碎。
魏三通整個人的身體,直接化作血河之水,徹底潰散。
他的身體被打散之後,又在不遠處重新幻化成形。
「不可能,你……你這是怎麼做到?」
魏三通難以置信的看著江起雲。
「你已經死了,只不過是血河拘禁了你這一抹殘魂罷了。你還妄想得到什麼功法,就你這樣,永生永世都好被困在這條血河裡,成為裡面的一個冤魂,永生不得超生。你竟然還覺得自己是活得了什麼力量,真是可笑至極。」
江起雲看著魏三通,搖了搖了頭。
此刻他的,已經沒有肉身了,只不過是一縷寄托在血河中的殘魂罷。
這是深淵的力量。
「不,不,這不是真的,我沒有死,沒有!」
魏三通看著自己血河凝聚的身體,不甘的咆哮著。
與此同時,他看到周圍的血河之中,一個個如他這把帶著血色兵甲的人從血河中鑽了出來。這些人密密麻麻,猶如千軍萬馬,不知凡幾。
頃刻之間,天空大地,只要是血河所過之處,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戰甲,他們就像是一隻地獄軍團,從九幽來到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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