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依舊在進行。
不過紇石嫣然和祖瑪長定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活不見人。
死不見屍。
哪怕紇石惠,心裡都如懸巨石,異常沉重。
她心機深,比紇石嫣然更有城府,這也同時意味著她比紇石嫣然要來得成熟。
雖然兩人之間存在私怨,但紇石惠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紇石嫣然拉著祖瑪長定一起消失,對她而言絕不是什麼好事。
她的身份地位全部依靠紇石城而來,假如紇石城因為這件事而惹上什麼禍患,她也難以獨善其身。
最後,她甚至親自加入了搜查。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夜色愈加深沉。
蒼穹上繁星遍布,璀璨皎潔,這是在失落界欣賞不到的美景。
紇石堅站在屋外,抬頭望天,可心情始終輕鬆不起來。
「少城主,城主回來了!」
一名侍衛前來稟報。
紇石堅低下頭,緩緩呼出口氣。
「走。」
……
紇石城城主紇石天居所。
紇石堅敲了敲門。
「父親,是我。」
屋內很快傳來了紇石天沉厚有力的聲音。
「進來。」
紇石堅整理了一下心情,推門而來。
「我正要叫你。」
紇石天坐在位置上,從面相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贊莫戰死,虎丘城名存實亡,旗下的兵馬除了歸附於各大城池外,還有很大一部分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剛才就這個問題,混沌王做出了決策。在對抗人族這件事上,我們失落界必須擰成一股繩,力量不能有任何分散,所以混沌王將虎丘城剩下的這部分兵馬補充到各大城池中,而我為我們紇石城爭取到了虎丘城的第三軍。」
虎丘城雖然實力差強人意,但至少也算一份力量,而且眾所周知,虎丘城的第三軍是虎丘城最具有戰鬥力的部隊,將其擴充了進來,紇石天的心情怎能不好。
「恭喜父親。」
紇石堅低頭抱拳發出恭賀,可是從語氣里聽不到多少笑意,像是有點言不由衷。
紇石天什麼人物?
立即聽出了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
紇石堅低頭不語。
紇石天長聲道:「抬起頭來。」
紇石堅慢慢的抬起頭,可是目光依然不敢和紇石天對視。
「請父親責罰!」
突然間,紇石堅單膝跪地,垂著頭,一副罪人的姿態。
紇石天皺起眉。
「你何罪之有?」
「在父親開會的時候,祖瑪長定突然造訪,提出想要拜訪小妹,我未經父親允許,擅自同意了下來。」
「然後呢?」
紇石天表情不變,可心中卻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然後……」
紇石天頭垂得更低了。
「然後小妹和祖瑪長定就消失了。」
紇石天眼神抖動了一下,聲線變得低沉下來。
「消失?」
「消失是什麼意思?」
「我們在小妹的房間裡發現了打鬥的血跡,有巡邏隊看見小妹與一陌生男子同行,只是不見祖瑪長定。」
紇石堅簡明扼要的解釋經過。
「再發現小妹失蹤後,我立即派人進行搜尋,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屋內安靜下來。
紇石天眼神閃爍不定。
氣氛壓抑。
「此事皆因我而起,請父親責罰。」
紇石堅跪在地上,再度請罪。
「你的意思是說,祖瑪長定進入了嫣然房間後,與嫣然爆發了衝突,然後兩人雙雙失蹤?」
「沒錯。」
紇石堅快速道:「據我和惠分析,嫣然房間裡的血跡很有可能是祖瑪長定的。」
「你是說嫣然把祖瑪長定給打傷了?」
紇石天立即產生與紇石堅之前一樣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嫣然不會是祖瑪長定的對手。」
「父親。」
紇石堅提醒道:「小妹確實不是祖瑪長定的對手,但是她最後消失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名陌生男子,我和惠認為,祖瑪長定很可能是被這名陌生男子打傷的。」
「你二妹人呢?」
紇石天道。
「她正在搜尋小妹和祖瑪長定的下落。」
「立即讓她來見我!還有,最後見過嫣然的巡邏隊,一起叫過來。」
「是!」
紇石堅起身,轉身走出了房間。
……
「父親。」
「城主!」
一會後,紇石惠以及撞見紇石嫣然的巡邏隊站在了紇石天的面前。
「有消息嗎?」
紇石天望著紇石惠。
紇石惠搖了搖頭。
「我們將方圓十五里都找遍了,沒有任何發現,我懷疑……現在小妹已經不在城裡。」
紇石天抿著嘴,看向巡邏人員。
「將你們最後看到三小姐的景象,詳詳細細的給我說一遍。」
巡邏人員戰戰兢兢,努力回憶,不敢遺漏任何細節。
「你們說那個陌生男子背著一個大袋子?」
紇石天發現了一個被忽視的細節。
「是的,城主大人,當時我們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很古怪,只不過三小姐在,我們也不方便多問。」
這士兵很聰明,唯恐被城主盛怒牽連,忙於擺脫責任。
紇石惠和紇石堅對視一眼,目露狐疑。
這個細節他們之前倒是忽視了。
當時的那種情況,嫣然應該急於出城、不想被發覺才是,怎麼可能帶一個無關緊要的袋子當累贅。
「祖瑪長定會不會就在那個袋子裡面?」
紇石惠突發奇想。
紇石堅眼神閃動,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祖瑪長定的蹤跡。
只是……
還有一個問題。
假如祖瑪長定真在那個袋子裡面,那嫣然為什麼要帶上他?
嫣然又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對他恨之入骨,難道還會帶著他一同私奔不成?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那個袋子有多大?」
紇石惠問道。
「大概這麼大……裡面肯定裝了什麼東西,看上去挺沉的。」
巡邏兵比劃了一下,按照他比劃的尺寸,裝下一個人根本不成問題。
「父親,我認為祖瑪長定十有八九是被小妹帶走了!」
紇石惠看向紇石天,言之鑿鑿說道。
紇石天不置可否,沉默片刻,盯著巡邏兵。
「那個陌生男子的樣貌,你能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