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阿拉境內。
夜色下,紇石惠形色匆匆走來,甚至都沒來得及打招呼,直接推門而入。
「哥,不好了。」
獨自坐在桌前像是在想著心事的紇石堅抬起頭,微微皺眉。
「怎麼了?」
紇石惠深吸一口氣。
「小妹不見了!」
紇石堅瞳孔瞬間收縮,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立即站起身。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我也是聽巡邏的列兵說才知道的。」
「巡邏的列兵?」
紇石惠點頭。
「小妹很可能往郊外去了!」
紇石堅眉頭緊皺,心裡的不詳預感愈來愈強烈,立即朝外走去。
紇石惠轉身,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紇石嫣然房間。
遍地狼藉。
水分雖然都已經完全蒸發,但通過地面的裂痕以及碎裂的木桶依然可以清晰辨認出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尤其地上還有幾攤黑紅色的血水,格外觸目驚心。
紇石堅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下地上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水,臉色變得越加低沉。
「炎琥呢?小姐失蹤,她難道一點察覺都沒有?」
「炎琥也不見了,巡邏隊說她和嫣然一起離開的。」
紇石惠解釋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和她們在一起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
紇石堅站起,轉過身,眼神嚴肅。
「是祖瑪長定?」
紇石惠搖了搖頭。
「不是,巡邏的人沒認出他是誰。」
紇石堅皺起眉。
「祖瑪長定呢?沒人看到他的蹤跡?」
「沒有。」
紇石惠的臉色也非常冷肅。
祖瑪城的少城主在自家地盤上消失,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兩家本來就有矛盾,這個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不可控的嚴重後果。
「據巡邏的人說他們只看見小妹以及炎琥,還有一名陌生男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
強壯如黑熊的紇石堅眼神閃爍不定,一會後,盯著紇石惠。
「你怎麼看?」
他和這個妹妹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他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妹妹很是聰明,工於心計,思維敏捷,如果不是個女兒而是男兒身的話,肯定會給他造成比較大的威脅。
「哥,從現場痕跡可以看出,這個房間裡肯定發生過激烈的打鬥,而且還有人負傷……」
紇石堅捻動了一下手指,依然可以感受到血水的濕稠感。
「你是說有人闖進了這個房間,將嫣然給劫持了?」
紇石惠搖頭。
「不,我不這麼認為。」
「根據巡邏隊所說,嫣然身上完好無損,看不出什麼嚴重的傷勢,不然她也不可能騙過巡邏隊,這房間裡的血跡,應該不是嫣然留下的。」
紇石堅看著她,聲如銅鐘。
「有話直說。」
紇石惠沉默了下。
「哥,如果沒猜錯的話,我認為受傷的應該是祖瑪長定。」
「怎麼可能。」
紇石堅斷然道:「以嫣然的實力,哪怕加上炎琥,也根本不可能是祖瑪長定的對手。」
「哥,你別忘了,小妹逃走的時候身邊可是跟著一個陌生男子。」
紇石惠提醒道:「她和炎琥是沒有那個實力,並不代表別人沒有。」
紇石堅語氣停頓了下,眉頭緊皺,對這個說法依然保持懷疑。
「誰這麼大膽?敢對祖瑪城少城主下手?祖瑪長定可是祖瑪城城主唯一的子嗣,對付祖瑪長定,那就等於和整個祖瑪城作對,當真不要命了不成?」
紇石惠沉默下來。
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
即使她再如何聰明狡詐,也不可能猜到是人族潛了進來。
「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祖瑪長定找到,確認他的下落,要是被祖瑪城知道他在我們這裡出了事,麻煩就大了。」
紇石堅點頭,深深呼出口氣。
「你說的對,不管如何,都得把祖瑪長定先找出來。假如你說的是真的,即使嫣然果真和人夥同打傷了祖瑪長定然後逃跑,也應該不會那麼不知輕重直接將祖瑪長定殺死。他應該還活著。」
說這話的時候,紇石堅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
他那個妹妹,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能將事情往好的方面聯想了。
「混沌王召集各大城主開會,祖瑪城主也去了,我們必須要在會議結束前,將祖瑪長定找到。」
「還有,動靜不要太大,秘密進行。」
「是!」
紇石惠立即出門下達命令。
紇石堅站在房間內,環視周圍。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終於。
紇石惠重新走了進來。
「怎麼樣?」
心情沉重的紇石堅立即問道:「找到了嗎?」
紇石惠搖了搖頭,臉色陰鬱。
「方圓十里之內都已經找遍了,可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不可能!」
紇石堅沉聲道:「難道還能憑空蒸發不成?繼續找!即使掘地三尺,也必須將祖瑪長定給我找到!」
「哥,我已經命令他們繼續搜尋了。不過我覺得,很難有結果了。」
紇石惠說道。
紇石堅緊緊的盯著她。
「哥,會議應該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必須做另一手打算了。」
其實紇石堅自己也明白,方圓十里既然找不到,即使再往外擴大範圍,也確實很難出現結果了,畢竟設身處地想一想,祖瑪長定不可能自己逃跑,現在找不到,那十有八九就是被紇石嫣然藏了起來。
而且紇石嫣然根本犯不著拖著大老遠去藏。
「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紇石堅拳頭握緊,注視著紇石惠。
「等父親回來,應該如何去說?」
「如實說。」
紇石惠不假思索。
「哥,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連祖瑪長定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假如嫣然當時腦子發熱,真的把祖瑪長定給殺了呢?我們不得不提防這個可能。」
「嫣然現在下落不明,祖瑪城只會找我們算帳,我們必須和父親進行商議,做好最壞的準備。」
紇石堅臉色難看,望著門外漆黑的夜色,緩緩點頭。
「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