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
整個神國的年輕一輩,恐怕都沒有比秦惑更大膽的人了。
可是,他還真有大膽的資格。
各方勢力牽扯之下,秦惑連最有資格成為帝君繼承者的白天機和白玄機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公主?
白衣眸子看向秦惑,如古井,不起波瀾:「你很厲害麼?」
秦惑傲然笑道:「億萬神國,無盡天驕,我排前十。」
眾人沉默。
秦惑這話沒有說謊。
神國有天驕榜,一年一更新,秦惑上榜五年,排名直上,問鼎前十,已經三年不曾變過。
這天驕榜上的天驕們,卻不是單憑實力,還夾雜著身後的強大勢力,以及自身潛力等綜合計算。
秦惑二十六歲之齡,一品超凡境,掌三百萬秦門軍,更被欽定為秦門下任掌權者,無論是自身實力潛力還是背後勢力,都極為驚人。
他都入不了前十的話,這天驕榜就有問題了。
白衣眼前浮現徐逸那張俊逸的臉,不知不覺就帶上了醉人心腸的溫柔笑意,道:「不及他萬分之一。」
這一笑,天地失色。
多少風姿卓越的女子,全都黯然。
一襲白衣,成了這世界的焦點。
秦惑心臟狠狠跳動。
他從未有過這般強烈的衝動。
「一定要得到她!」
秦惑內心做出決定的同時,又湧現出無盡的憤怒和殺意。
她在笑,為別的男人笑!
不允許!
你是我的女人!從今天,從此時,從這一秒開始!
秦惑的身上,湧現出滔天的殺意。
這股氣息,席捲一切,所有人桌上的酒杯,都發出咔嚓之聲,浮現裂紋。
所有人心驚肉跳。
沙場廝殺的秦惑,當真兇猛得無人能匹敵!
就算是白玄機,當真廝殺起來,也不是秦惑的對手!
「白衣公主,請相信秦惑,無論他是誰,只要他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殺了他。」秦惑認真的道。
白衣漠然看著秦惑,緩緩起身:「你最好慶幸不要出現在他眼前,否則,你會死的。」
說完這話,白衣飄然而去。
秦惑大吼問道:「白衣公主!他到底是誰?」
倩影卻已經遠去,沒有回應。
「秦少皇,還坐嗎?」白玄機冷聲問道。
好不容易將白衣請來,卻被秦少皇三言兩語給氣走了。
「坐,自然要坐!」
秦惑當真盤腿坐了下來,拿起酒壺,將瓊漿玉液全都喝光,側頭看白玄機:「玄機太子,你與白衣公主關係可好?」
白玄機眼角微微一跳,淡然道:「皇姐能出現在我的夜宴上,關係自然不錯。」
「可知曉白衣公主心中那人是誰?」
問這話的時候,秦惑的殺意再度席捲,在場眾多天驕,紛紛竭盡全力抵擋這股蝕骨的威壓,臉色泛紅。
白玄機緩緩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卻是一言不發。
秦惑眼神微眯:「秦惑欠玄機太子一個人情。」
白玄機嘴角勾起,立刻笑容滿面:「秦少皇嚴重了,皇姐剛回神國一年,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心中那人,到底是誰,不過……」
秦惑目光灼灼。
「玄機倒是知道,皇姐回神國之前,似乎一直呆在古朝那邊的圈養之地。」
這話一出,秦惑滿是不敢置信之色:「玄機太子的意思是,白衣公主所念的人,是圈養之地的賤民?」
「玄機不敢亂說,這個問題,恐怕有待秦少皇去驗證了。」白玄機笑道。
秦惑沉默片刻,拱了拱手,起身大步離開。
這尊煞星終於離去,所有人都下意識鬆了口氣。
絕頂天驕帶來的壓迫感,真的太強了。
白玄機看著秦惑離去的背景,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很清楚白衣在神國即將是何等地位,無論是秦惑還是那個白衣心心念念之人,都只是空想!
「諸位,雖然有些曲折,但夜宴依舊繼續,諸位莫要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暢所欲言吧……」
「說起來,古朝最近動作頻頻啊……」
「也快到收割的時候了吧?」
……
天色微亮,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灑遍天下。
白衣所在,百丈高閣。
「皇姐,玄機求見,為昨晚賠罪。」
白衣的門外,響起白玄機的聲音。
「進。」
嘎吱。
房門打開,穿華服的白玄機走來,拱手行禮:「皇姐早安。」
「除了賠罪,還有什麼?」白衣看向白玄機。
白玄機抿了抿嘴,道:「皇姐聰慧過人,玄機不及您,秦門秦惑,剛剛進了宮牆,據說是向父上求親。」
白衣看著白玄機,沒有說話。
「皇姐……」
「白玄機,你與白天機的嫡子之爭,我沒心思參與,也不用將心思耗費在我這,往後別來了。」白衣淡漠道。
「秦門秦惑,拜見帝君!」
金瓦琉璃殿,秦惑跪拜在白玉京眼前。
「平身。」
白玉京一身長衫,端坐帝座之上,淡然抬手間,霸氣四溢。
「謝帝君!」
秦惑站起身來。
「秦惑,邊防數載,辛苦了。」白玉京淡淡笑道。
「沙場之兵,拱衛邊防乃是天職,不辛苦!」
白玉京點頭道:「秦門有你這樣的接班人,本帝為秦老鬼感到欣慰。」
「啟稟帝君,秦惑有一事相求。」秦惑又跪了下去。
「說來聽聽。」
秦惑抬頭,看向白玉京:「秦惑想娶一位公主。」
「哦?」
白玉京問道:「看上哪位公主了?」
「白衣公主!懇請帝君將白衣公主下嫁秦惑。」秦惑道。
白玉京神色淡然:「白衣可是本帝最寵愛的女兒,豈能輕易許人?」
「秦惑願令秦門軍為神國,為帝君,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秦惑沉聲道。
白玉京似笑非笑:「想娶白衣,也不是不可以,半年之後,你往古朝走一趟,只需斬殺一人,本帝將白衣許你。」
秦惑眼中閃爍光芒:「不知帝君所說是何人?」
白玉京道:「古朝圈養之地,有一螻蟻小國,名曰天龍,天龍國中,有一賤民,叫做徐牧天,你去斬了他。」
「區區賤民,秦惑現在就去!」說著,秦惑起身就要離去。
白玉京道:「不急,半年後再去,去得早了,沒有意義。」
秦惑若有所思。
他雖然是沙場的糙漢子,卻不代表他沒有智商,多的想不透,卻能看得出,白玉京這是要借刀殺人。
秦惑,就是這把刀。
白玉京揮手:「退下吧。」
「是!」
秦惑大步離開,站在宮殿之外,眼眸微眯,卻是將腦袋高高揚起。
「我秦惑,何懼一切挑戰?無論他是區區賤民,還是另有身份,殺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