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被打擊廢了!

  「第一,即便是祈願沒有一統,他們也會拼盡全力去抵擋蒼茫的入侵,因為十幾億祈願人,對於這片土地的熱愛,勝過了生命,就如同我們天龍人對天龍國的歸屬感一樣,祈願不統,更有利於祈願的內耗,讓祈願拖住蒼茫的攻擊,疲於奔命,於我天龍而言是好事。」

  「第二,遠交近攻確實有道理,但祈願與天龍不可能成為盟友,他們對于天龍的防範,不會弱於蒼茫,你不信可以試試看,神鹿峽谷很快就會建造要塞關隘,杜絕天龍人入祈願。」

  「第三,貿易交易可以,但文化入侵沒有可能,古朝時期,龍陸上只有一個國家,名號曰夏,夏朝崩塌,各國並起,但文化傳承,都來源於夏,新興文化大同小異,本就同根,如何在思想上同化對方?」

  「第四,吞併祈願,是你所想那麼簡單嗎?你只看到鋪墊道路的可能性,只看到了對外的擴張,你有看到天龍國的問題麼?誰出征?本王?國主放心本王將南疆大軍帶出來?內閣閣老們,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第五,祈願國主十二歲,卻不能以小孩看待,他一旦成年,絕對算得上是宏才偉略的明主,劉大雖然有梟雄之姿,但被封王之後,就已經被限制住了更進一步的可能,他止步於王!非要再進一步,麾下將士都不會同意,不會再想看到祈願內亂,兵不同意,明不同意,劉大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即便是劉大改天換命的想法,也被扼殺於搖籃里!」

  「第六,天龍窮兵黷武多年,這才平緩發展多少年?經濟才剛剛有點起色,你就想著要爭霸天下,底蘊何在?就算國主同意,不出十年,天龍損耗無數,平白損傷無數性命,卻得不到任何好處,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想不到?」

  「第七,本王來祈願可以,萬餘南疆精兵來祈願可以,南疆百萬大軍來祈願,你真當其他國家都是吃素的?他們會眼睜睜看著天龍邁出爭霸的步伐?天龍本來就強,讓人忌憚,一旦再動刀兵,引起四方鄰國反彈,滅國之禍就在當前!到那時,國主先斬你,還是先斬本王?」

  「最後,本王給你總結一下,謀士五境,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你頂多處於謀人階段,卻妄想謀天下,如空中樓閣,終究會坍塌成一片慘不忍睹的廢墟!之前所說,看似說得條條在理,卻忽略了最難掌控的人心!而且大局觀也太過局限,能力不足,野心倒挺大,說你廢話算是輕的,按你所說,簡直是要害天龍滅國!」

  徐逸每說一點,費武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等到徐逸平緩有力的說完最後一個字,費武的臉色已經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冷汗淋漓,從臉頰上不斷滑落。

  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眼中茫然良久,露出一抹絕望的苦澀笑容。

  也沒站起,直接跪在地上,朝徐逸磕了個頭。

  再起身時,費武已經如行屍走肉一樣麻木。

  那是精氣神都被抽離了一樣的痛苦。

  任誰自認為可以的長處,別打擊得體無完膚,都會開始懷疑人生,沉入黑暗深淵,無法自拔。

  「南王字字鏗鏘,分析得徹徹底底,費武受教了……枉我自覺才高八斗,文韜武略俱佳,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可笑,費武再沒有資格留在這裡,現在就離開,從此不敢再出現在南王眼前片刻。」

  再度重重磕了個頭,費武搖搖晃晃起身,轉身離開。

  背影無限落寞,透著淒涼。

  閻亡等人,看得齜牙咧嘴,彼此對視,滿是心有餘悸。

  當年,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被打擊得要死要活。

  心智稍微脆弱一點,早就自盡了。

  會議室外,白衣呼吸略顯急促。

  她之前也聽到了費武所說,也覺得非常有道理,一步步謀劃,很是精妙。

  但聽徐逸講解之後,才幡然醒悟。

  大局之下,費武所說,一切都不現實。

  真要是按照費武說的那樣去做,只會平白便宜了祈願,天龍什麼好處都得不到,更別說埋下爭霸天下的伏筆。

  但是……

  白衣秀眉微皺。

  徐逸真的太打擊人了,完全是不留絲毫情面。

  把一個人最驕傲的地方,抨擊得體無完膚,徹底挫敗對方的自信,一腳踩進塵埃里。

  就像費武,如行屍走肉,不斷的懷疑人生,心神沉淪黑暗深淵,無法自拔。

  原本一個神采飛揚的書生謀士,徹底廢了。

  沒意外的話,他這輩子都會渾渾噩噩,買醉一生。

  這樣做,會不會太決絕了一些?

  「還要在外面偷聽?進來。」

  費武離去後,徐逸淡淡開口。

  門外紅葉和白衣,便款款走了進來。

  「哇!」

  虎猙忍不住驚呼一聲。

  狼刀薛蒼,眼神略顯火熱。

  連見過紅葉這般妝容的閻亡和海東青,都覺得驚艷。

  徐逸也有些愣住。

  紅葉紅裙,眉心點蓮,身姿綽約,美不勝收。

  坦白說,這麼些年,今天的紅葉,最是迷人,女人的韻味,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妖不仙,牽動人心。

  而白衣,身穿白裙,尺寸卻有些不太合適,她比紅葉稍稍高了一些,瘦了一些,穿起來就顯得很垮。

  並且,白衣易容後的平凡五官上,勾勒著一些妝容,很明顯是白衣自己畫的,但無論是色彩還是線條,都很是怪異。

  毫不客氣的說,這樣的白衣,有些丑。

  一美一丑,對比明顯。

  「拜見我王。」

  紅葉沒有行跪拜禮,而是素手微合,側身一福,溫婉可人。

  白衣則眼巴巴的看著徐逸,似乎有些緊張,想聽聽徐逸的評價。

  砰!

  突然巨響,嚇了所有人一跳!

  齊齊看去,卻見徐逸面帶怒色。

  「紅葉,誰讓你在這個時候穿回紗裙的?身處祈願,諸侯大軍殺來怎麼辦?你以這般姿態迎敵?」

  「還有你!白衣,跟著紅葉一起胡鬧什麼?」

  怒喝著,徐逸大步走來,拉著白衣的手臂就往外帶:「走!」

  這是徐逸第一次對白衣發怒。

  白衣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徐逸拉著離開了。

  會議室里,紅葉慘然一笑,眼角有淚珠落了下來。

  「這……」

  閻亡等人,面面相覷。

  「狼刀,我教你寫二字的繁體。」閻亡道。

  「走走走,看狼刀怎麼二的。」

  一群人落荒而逃。

  「我就這麼……讓你無法接受麼?我的王!嗚嗚嗚……」紅葉呆呆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