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流傾瀉完畢,水勢稍緩時,黑衣人便紛紛進入甬道,下一波湧水隨時會來,他們時間有限。【記住本站域名】
在迷宮般的排污渠中,黑衣人領隊拔開一個木筒,小筒里鑽出一隻甲蟲,小羽毛般的巨大鼻觸在空中展開,扇了扇,認準方向,掀開背甲,撲扇起透明的薄翼,朝著某個方向堅定的飛去。
神武衛緊隨其後。
這是悍香和追蟲,原林在九龍拳城和現實之中都用過。
這一次,原林將悍香交給玄策,讓他們的人想辦法將東西送進去,放在距離玄葉最近的排污口,並在約定時間範圍內,每隔一段時間就朝排污口內倒一點稀釋後的悍香兌水。
對於某些特定昆蟲而言,哪怕被大水沖刷過,又混雜了無數其餘氣息,它也能循著那一點點稀釋的氣息找到悍香的源頭。
很快神武衛抵達出口,確定外面沒有埋伏後,迅速攀上,將那緊身遮頭的魚靠徹底去掉,身上並未留下絲毫排污渠里沾上的味道,裡面穿著的是秦山軍巡衛的衣服。
將魚靠藏匿在排污渠下面,神武衛已經混入縣衙,避開所有崗巡,很快抵達了玄葉休息的地方。
練了一宿劍的玄葉顯然早就得知會有人前來營救自己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對方會採用什麼手段來營救自己,但她想試試。
所以,當她回到房間,發現四名穿著秦山匪巡衛衣服的人在屋裡忙碌時,沒有驚慌大叫。
那四名巡衛正在給一人穿著打扮。
穿的是秦山匪為玄葉準備的一些衣物,那被打扮的人身高體型都和玄葉極為相似。
見玄葉回屋,其中一名巡衛亮出了玄策提供的信物,簡單交待道:「我們是神武衛,前來營救玄葉郡主,待會兒請跟我們走。」
並交給玄葉一套同樣為巡衛的衣服,讓她換上。
等玄葉換好衣服出來時,外面那人也已經準備好了。
玄葉心頭暗暗吃了一驚,剛才看那人還只是身形與自己相仿,現在再看,那眉眼,凌厲的氣勢,下撇的唇角,都和自己一模一樣啊!
就連近在咫尺的自己都分辯不出來,更不要說那些秦山匪軍了!
「得罪了,郡主,請配合我們。」一名神武衛過來替玄葉化妝。
只淡描眉眼,添了幾筆鬍鬚,整個人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玄葉看著鏡中那普通胡茬的中年男子,無法相信這就是自己。
「請跟我們來。」將那替代者留在玄葉房內,神武衛領著換裝後的玄葉七拐八拐,就來到了縣衙一側,從一道看似荒廢已久的扉門離開後,再從另一道不引人注意的門廊穿行而過。
不知怎麼走來走去,玄葉發現自己居然被帶到了秦山匪的大軍營中。
這裡竟然還有幾人接應。
「人帶來了,腳踏,北二。」玄葉聽到那神武衛領頭的人朝接應的人說著什麼暗語。
接應的人也回應:「楊松,特三。你們兩個,跟著我。這是圖紙。」
楊松將一張不知什麼圖交給了神武衛,有一人接過圖紙,立刻展開查看了一眼,另外兩人也將腦袋湊在一起。
「記住了嗎?」一人問。
另外兩人點頭,於是三人將圖紙撕成三份,各自嚼碎咽下,三名神武衛轉頭就走,消失不見。
而腳踏和玄葉則跟著楊松的隊伍,楊松讓他們放鬆點,介紹帶來的兩人。
玄葉看到,那個神武衛明顯鬆緩了不少,心想他們要怎麼出去呢?
直到看到更多的士兵,和分配給自己的馬匹,玄葉才驚愕發現,他們竟然混入了雲衛的隊伍,那楊松,竟然是雲衛里的伍長。
這應該不是安策府的人,那就是神武衛的人,他們居然有人混入雲衛之中了!
怎麼做到的?
想不明白。
而此時,寶山縣巡城鷹衛發現,東西城外都有異動,立刻示警!
隨即發現,大量神武衛夜襲寶山縣!
水霍和陳森立刻發動全城守軍,準備守城。
陳森第一時間上城頭觀察敵軍情況。
而水霍則第一時間確認玄葉的情況。
「不是說秋山和風名山沒有大軍出征嗎?人哪兒來的?」陳森指著血色羅旗詢問負責情報的官員。
下級軍官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應該是偽裝成小股隊伍分散出行,聚集後再突然包抄過來。這幾日楚州軍占領的八縣兵力調動很頻繁,無法準確統計。」
「準備好床弩,拋投機,我要看看,他們打算怎麼攻城。注意觀察江面有無異常情況,他們很可能聲東擊西。」
水霍領著鷹衛氣勢洶洶的圍住了縣衙:「全力戒守,今晚可能有人劫人,每一伍每一什,都要通報監督,任何生面孔都必須第一時間通報,聽明白了嗎!」
「明白!」
水霍則單獨帶一隊人叩響玄葉寢室,玄葉在室內破口大罵,甚至嗓子喊破了音,依舊攔不住水霍和士兵對其寢室一番搜查。
確認沒有任何人藏匿之後,在玄葉摔碎花瓶的驅趕下,才離開寢室,不過將寢室團團圍困起來,連只蒼蠅也不許飛進去。
城外,東西兩側都有騎兵襲來,人數都在三五千左右。
持腳弩,遠射,在城上守衛射程範圍之外,來回遊盪,而後又退去。
「佯攻嗎?」陳森思索片刻,立刻讓傳訊兵確認縣衙內落霞郡主的情況。
水霍自然回復已經確認過來,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率人闖了一次閨房,自然又引得落霞郡主破口大罵還摔東西,將人趕了出來。
然而,就在陳森派人去傳訊的同時,騎兵隊伍中突然衝出一隊,高高舉盾,但頭頂卻牽拉著身後大幅長布,將城下視野全都遮擋起來。
城上鷹衛紛紛放箭,但不知道射到人沒有,許多箭支似乎被那輕飄飄的布匹給擋下。
「放火箭!」陳森立刻讓人換了火箭。
但那布匹似乎早被打濕,火箭要麼穿過了布匹,要麼扎在上面,僅小範圍燃燒,沒能擴大火勢。
佯攻便實攻,虛實相間?打得好算盤。
陳森下令城內守軍,防止敵人撞門,增加頂門柱。
這時候傳訊兵回信,落霞郡主那邊一切安好,並無異動。
果然是想讓我以為他們不會攻城,只是擾亂視線想救郡主,其實就是打這個心理戰,實際還是要直接攻城?
陳森略一分析,立刻道:「兩邊城衛做好接敵準備,他們要強攻!縣衙那邊讓水霍給我嚴防死守,城牆上有我,他不必動,任何可疑之人,膽敢靠近縣衙,一律殺無赦!」
現在,就不知道哪邊是神武衛的正規軍,他們到底打算強攻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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