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小昭忍不住想,要是哥哥在這裡就好了,他總是有各種辦法來擺脫險情。【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蒙岳也是一般的想法。
但這時候沒辦法聯繫上兵長大人,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蒙岳只能讓他們採用白天的辦法,讓獵隼把人蝗隊伍引開,引到另外的道路上去。
飛行了一天的獵隼也很疲倦,腳上繫著繩子,吊起人頭大小的血布包搖搖晃晃的起飛了。
神射手的視力在夜間也大受影響,連射了七八箭才射中血布包。
斥候在地面追蹤,查探人蝗隊伍和獵隼的動向。
人蝗騷動起來。
比白天活躍很多,為了追逐血布包,它們飛速聚集。
十頭,百頭,很快就千頭萬頭,占據了一個個小山坡,爭先恐後的要搶血布包。
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人蝗壘起了人形金字塔,下面可能是數百上千人,另外數百人踩踏著他們爬了上去,越壘越高!
金字塔瞬間就疊起十餘米。
四肢著地的蜘蛛人飛速的爬向金字塔頂端,猛的躍起!
比白天跳得更高!
血布包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躲避著不停跳躍撲擊的蜘蛛人。
但斥候看得分明,蜘蛛人已經到達了血布包的高度!
甚至還有超越!
斥候緊急用鷹笛發出哨鳴讓獵隼飛高,但是遲了!
終有一隻蜘蛛人猛的抓住了血布包,四肢收縮將血球牢牢的抱在懷裡。
獵隼無法承受如此重力,斥候想將血布包上系的繩子射斷,但談何容易。
眼看著獵隼悽厲的長鳴一聲,連帶血布包一起沒入人蝗群中。
他們損失了一頭獵隼。
而且人蝗的後續部隊還是沿著既定路線朝著大部隊而來。
左右同樣都是人蝗大部隊。
只能引開,不能避讓!
沒有辦法了,蒙岳點出一百敢死隊員,共乘四十騎,左右各20,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被選出來的敢死隊員視死如歸,在選擇追隨聖女大人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為聖女而獻身的準備!
可能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這次行動,是蒙岳私下安排的,沒有經過小昭的同意,他們也就不能和聖女大人見上最後一面。
「聖光與你們同在。」蒙岳握拳在胸,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一隻單純的追隨者隊伍,而是有了自己的理念和種種禮儀。
「與聖光同在!」百人乘坐四十匹馬,握拳在胸,輕叩兩下,不再多說,也無遺言,各二十騎分左右沒入黑暗。
迎著人蝗的方向,馬蹄漸行漸遠,小昭從睡夢中驚醒,裹著睡布出營帳查看,夜風清淨,隱約還能聽到馬蹄聲。
「聖女大人。」
「聖女大人,快去歇息吧,你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
兩名侍女,小紅和小翠趕緊追出來勸解。
小昭環視營地,人少了!
蒙岳走上來,低頭,小昭揚起手,手發抖。
但這一巴掌到底沒能打下去,眼淚先流了下來:「為什麼?」
「獵隼死了,只剩最後一隻,我們損失不起,人蝗大部距我們只有十二里,按他們的行程,天明之前,必抵達我處,為了保證大部隊和你的安危,必須有人犧牲。」
「是不是,我們選錯了?」小昭蒙著臉,眼淚順著面頰滑落。
無所謂對錯,誰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有多少人蝗。
更不知道這一片禁區有多大。
回頭的話,連濕壤水也取不到,說不定還堅持不到現在。
「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安全走出去的。」蒙岳用背影將小昭擋住。
聖女大人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表現出絕望。
她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蒙岳讓小紅小翠將小昭帶入帳篷里,回想了一番,兵長大人的告誡。
聖女雖然活潑,且不受各種約束,畢竟是感性居多,若有時候因為情感而不夠理智,就需要靠你來決策。
戰場上無分對錯,殺人不講道德,能多活一個人,那也是多活了一個人,說不定對最終的勝利就將起到決定性的幫助。
小昭讓追隨她的人擁有信仰,而你,則必須想辦法守住這份信仰。
若聖女傷了,信仰散了,再多的補救也無濟於事。
蒙岳在帳篷里開導小昭,所有的犧牲都有意義,不要把它變成一件無意義的事情。
如果還面臨這樣的情況,他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因為他不是兵長,他智慧有限,他做不到把所有人都保全下來,還能避開人蝗的辦法,更想不出區區幾百人,就戰勝那些人蝗大軍的主意。
這是他能做到最好的安排了,如果任何人,有更好的辦法,他都會虛心接受的。
小昭不是濫情的人,但想到那些追隨者都是為了自己去犧牲的,還是哭到昏昏睡去。
蒙岳叮囑小紅小翠照顧好聖女,他還要關注著人蝗的動向。
幾天沒合眼,誰又不是呢。
蒙岳兩個眼睛都熬紅了,這差事真不好接啊,早知道就和兵長大人一起去王廷了。
終于堅持到第二天天明,在斥候的幫助下,居然還有13名受傷的追隨者活著回來了。
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安排好這些英雄去休息,大部隊繼續上路。
他們確實是朝著人蝗的密集區在走,但同時也是朝著水源地在走。
翻過一處高地之後,就能看到,一條銀河呈「幾」字形彎曲,流淌過平緩的沙地。
當下就有人高興的想衝下河去。
被蒙岳及時阻止了,先派斥候查探。
斥候策馬剛剛靠近河邊,馬前蹄一跪,就陷下去了!
流沙?
正當人們猜疑時,另一斥候甩出套索,套住馬背上的同僚就往回拉,那名斥候也是馬都不要了,一蹬跳下。
兩騎沒有返回,反而是沿著河道邊緣一路疾馳,越跑越遠。
怎麼回事?
有人指著陷入河邊的馬匹道:「快看!」
馬兒在嘶鳴,前方的沙土似乎在蠕動?
很快馬頭直接被扯了下去,後蹄朝天蹬著,沒兩下就不再動彈,斜斜轟然倒地。
那兩名斥候遠遠的跑了一圈,直到跑沒影兒了,不知從哪裡繞了個大圈才敢回來,帶回了不好的消息。
「是人蝗,他們就躺在河邊的沙里,似乎不受影響,我們一路沿河過去,都沒驚動他們,但,但一路都有。」
那些人蝗仿佛在沿河兩岸築成兩道人堤,取水的話,就必須從人蝗面前踏過。
老辦法,用獵隼。
最後一隻了。
獵隼吊著血布包再次出發。
一開始,河裡的人蝗沒有任何反應。
用鷹笛讓獵隼不斷降低高度,也不能太低,大約離河面十米時,人蝗們總算做出了反應。
那些水裡的人蝗還是不動,但紛紛伸出雙手。
河道兩岸,立刻就生長出一片人手小叢林。
那些人蝗,或三五隻聚在一起,或單獨在一處,相隔不過數米。
兩岸的人手伸長出來,密密麻麻,看上去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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