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窊國征戰四野,打下大大的疆土,直到北面是貧瘠沙土凍土,西面是難逾越之神峰峻岭,南面十萬大山和東面有無邊汪洋。【,無錯章節閱讀】
如今大窊國四周已經沒什麼對手了,只有一些部落民族,撮爾小國,按時上供,則保他們平安無事,但有時候也會坐大,想反過來劫掠大窊。
這些周邊小國的勢力,按實力排位,西蠻最強,北狄次之,十萬大山裡的南夷再次之,東面只有海,沒有敵人。
所以對應的,在西面守國門的楚輝兩州,兵力最強,北方京州次之,南方鵝州再次之,東方的素,安,星,三州,長年累月的安於享樂,從無外敵之憂,物產豐富,地大物博,三州連年比拼誰是文娛全窊第一,卻是缺少一戰之力。
當八賢王給原林分析了各州戰力之後,原林才意識到,這起蝗災,不僅發生的時間巧妙,就連地點,都是這麼的精準。
兩年前,若不是蝗災突然爆發,讓輝州自顧不暇,那輝州軍,怕是要翻過秦山,進皇都看看皇帝陛下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結果一場蝗災,所有計劃都被打亂,到底誰獲利了呢?
原林本以為饑荒是天災,現在被八賢王這麼一說,頓時驚覺不對,這事背後,難道有人為的因素?
老皇帝病重,新皇將登基,蝗災突然爆發,楚輝鵝三州受到影響,七州戰力平衡和內亂……
嘶——這算計!原林倒吸一口冷氣。
八賢王用讚許的口吻道:「羅愛卿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這場饑荒,是中間有人操控?平衡各州戰力,製造足夠內亂,為新皇登基減輕壓力?」
「羅愛卿不愧將才,孤王玄機處的幕僚們,花了一年時間,饑荒已成大勢,這才想明白,羅愛卿卻能從隻言片語中,朝著正確的方向去想,有如此將軍,孤心甚慰。」
「可是,這蝗災也能人為操控?」
「帝師的能耐,豈是常人所能想像。一己之力,扶最弱皇子上位。想起當年的腥風血雨,時至今日,孤王面見帝師,手足也要不受控制的微顫。」
原林真正的震驚了,當年丁八爺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一州王爺都怕成這樣!
「二哥病重,帝師隨手啟動了一顆暗子,於是輝楚鵝三州蝗災,饑荒,而輝州戍邊大將韋德世是帝師愛徒,他突然跳出來宣布反叛,秦山匪占山自立,彼時輝州內有饑民已達千萬,樹皮草根,連人都吃,只需有人稍加嘯聚,流民立刻就能變成流匪。」
「若輝州軍堅持守城,只會被流匪各個擊破,大事一成,輝州軍傷亡起碼過半,十年回不過氣來。但輝州也有高人,輝州軍教頭和州軍牙將率兵嘯營,居然主動化作流匪,占了千島湖,輝州諸多府縣,十室九空,但主要兵力,卻保存了下來。」
「其後秦山匪和龜山湖匪為了生存,只能向外擴充流匪,裹挾饑民越過秦山,加劇了我楚,鵝兩州的災荒,我們三州,在彼此消耗著民力和兵力,京州早就在帝師掌控之下,素安星三州安於享樂,毫無戰力可言。皇都便可高枕無憂,穩坐釣魚台,笑看諸州內亂。」
「只等太子登基,國勢穩定,清洗掉一批前朝權臣武將,接下來,屠刀就要斬向我們各州頭上了。到那時候,我們西方三州內亂已耗盡氣數,東方三州任人拿捏,這改朝換代,也就算順利過度了。」
「國師的謀略和手段,以及他教養出的新皇,孤王都是清楚的,唯一所不甘心的,我這一州百姓,原本安居樂業,何錯之有?卻因天家爭鬥,帝王權術,落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孤,玄驚,為州治百姓遵一聲賢王,孤若不能護州內百姓平安,又有何臉面,擔這賢王之名啊!」
原林長吐一氣:「賢王體恤下屬,愛民如子,微臣,替楚州百姓叩謝天恩。」
「罷罷罷,一時感懷,哪兒來什麼天恩,羅愛卿啊,若孤有志平息這改朝換代之亂,愛卿有何見解?」
「賑饑,墾荒,儲糧,強兵。」原林給出八個字建議,同時道:「微臣不擅政事,為強兵一道,可為賢王分憂。」
八賢王滿面笑容:「好,好好。就等你羅偉這句話!州軍全軍給不了你,前鋒營,中軍三部,後備營,你隨便挑一個,能帶否?」
原林自信道:「能帶。」
賢王正準備繼續,原林又道:「但微臣不準備選。」
「噢?這是為何?」
原林淡淡道:「州軍自盧老將軍以來,一個蘿蔔一個坑,關係盤根錯節,各職位和各兵種配合早已磨鍊得不能再練。都是拉上戰場就能打的強兵。若微臣插手,重新統領一軍,反倒上有壓力,不帶。」
賢王眼中精光閃過:「繼續。」
「微臣要帶兵,還請賢王准微臣自行選兵之權。微臣不是自誇,在領兵一道,自有心得,那些受人排擠,不要之將領,我要,那些老弱疲兵,占餉而無用的兵,我要;那些流民饑民,無家無業的人,我也要!」
「若賢王能給微臣半年,微臣還賢王十萬精兵!」
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八賢王為原林氣魄所奪,拊掌把肩,重重的壓在原林肩頭:「羅愛卿,有你這句話,孤心甚慰!」
於是原林和八賢王在這方斗室內,又聊了許久。
久到其餘將領的中正都結束了,那小小的密室,還沒有打開。
其餘將領都好奇,到底是誰在問自家都統,這麼久了還不出來,究竟問了些什麼。
終於,原林推開木門,走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都統大人,過了沒有?」
「肯定過了,只是怎麼問了這麼久?」
原林微微一哂,這一批跟著自己來王廷的將領,在生死逃亡中,自己有意淡化了上下級的關係,和他們處成了兄弟。
一個世界,來一次,總歸要有點人情味兒,否則太冷了。
「走,明天隨本都統,去選兵選將!」
「好耶!」
「就知道我們都統肯定沒問題!」
是夜,葉寧宮。
「葉兒,今日之事,當真不是你做的?」
「父王,女兒說過不再動他,就不會動他了,我為什麼要在校場廷考的時候用那種手段嘛。」
「這就奇了,趙狄那邊也查過了,沒有問題,這個龔冥,難道也是監察司安插的人手?他們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萬一,是那龔冥自己想動手呢?那傢伙臉色一直陰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就跟趙狄說過,他重用龔冥和許暢,就是養了一條毒蛇和一條狂犬,遲早給他惹出禍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女兒不知。」
「葉兒。」
「女兒真不知,父王,女兒要安歇了,父王也早些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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