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賢王交心

  竟然是八賢王玄驚!

  原林還以為是盧鎬或是別的牙將來做中正問答。【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本王未曾想過,竟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愛卿性命,也沒想到,賊子藏得如此之深,是本王的過錯,羅愛卿不要心存芥蒂。」

  原林趕忙起身:「賢王大義,羅某深感君恩,不敢有隙。」

  「坐下坐下,你我君臣間,無須這般講究。」賢王和在外面簡直是另一幅面孔。

  若不是原林接受過另幾個世界的思想洗禮,以及猜到了某些真相。

  否則就八賢王這番表態,原林已經快被八賢王感動了。

  「本來呢,三問,讓你直接過也無人非議,但既然來都來了,孤還是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談一談。」

  「賢王抬愛了,羅某一介草莽,不曾研讀經義,不曾撰寫兵書,也無多少帶兵打仗的經驗,僅於危難之中,迫不得已下,略有急智而已。」

  「欸,急智也是智慧的一種嘛,羅愛卿切莫妄自菲薄。」

  原林知道,這八賢王昨天敢當著那麼多將領的面,給自己站台,就是因為在此之前,養傷期間,每日偶爾的問策,問兵,問計,讓八賢王感覺自己有大用有大才。

  只是不知道今天賢王想問什麼。

  八賢王沉聲道:「羅愛卿心中有疙瘩,看來不解開這個疙瘩是沒辦法從羅愛卿這裡聽到真話了。不錯,參與火燒驛公館的人裡面,除了毛,羅,二人,孤王幼女也牽涉其中!」

  原林心頭一震,差點沒站起來!

  八賢王竟然連這件事都直接說了?

  這是,真的要當心腹來交流了?

  從入王廷到今日,也就短短不到半月時間,這八賢王就認準了?

  他真的敢賭!

  這可是一州的氣運!

  若自己是睚眥必報之人,八賢王又將如何自處?

  「孤王問過那丫頭,為何要助紂為虐,幫監察司,那丫頭也是從小被嬌慣壞了,非一口咬定是為趙狄鳴不平。趙狄你已經見過了吧,他是如今兵馬司牙將趙天保的嫡長孫,一柄赤龍吞日刀已盡得趙天保真傳,孤王岳丈稱讚此子是百年一出的陣前大將。你的都統令,原本是給趙狄麾下另一名將領許暢的。」

  「龔冥擅暗襲,許暢擅布陣,這兩人一奇一正,相輔相成,是趙狄最看重的兩人。只是許暢年少性爆,一次酒後失儀,被扁到梁郡狗縣做了新兵統領,也算在對抗賊匪上立了功,加上趙狄八方送禮遊說,這才求了塊五龍令恢復其職。」

  「誰知道被羅愛卿臨危受令,半路截去了,趙狄對你有所不滿也情有可原。但龔冥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目前趙狄已經在家禁閉,暫時是出不來了,不過就我們調查,此事他並不知情,羅愛卿還當以大局為重,莫要輕易遷怒。」

  「謝賢王提點。」兵馬司牙將,和州軍牙將,州軍教頭,三個一把交椅,都是直屬於州王的人,原林若上來就直接喊著打殺牙將嫡孫,那你也不用在王廷混了。

  「郡主之事,小將心中是有不爽,但,賢王不負賢名,末將一介平民,銘感賢王大恩大德,必以心中所學,報效王廷!」原林說的是王廷,而非大窊,讓八賢王眼眸微微亮了一下。

  「嗯,小女那邊,已與孤王保證,不會再對你如何,你盡可放心,心中還有何種顧慮,可一併訴說,孤王與你做主。」

  「臣初入王廷,一併規矩禮儀皆不熟悉,但昨日賢王已為微臣聲援,振聾發聵,微臣已無後顧之憂也!」

  「好,好好,難得你有這般覺悟,不枉孤王怒而伸張。羅愛卿,孤王接下來,便要與你說說這機密之事,你可做好了準備?」八賢王的意思很明確,聽了這些秘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就再無退路。

  原林胸有成竹:「願,洗耳恭聽。」

  「好膽魄,羅愛卿,你可知,天下將亂?」

  「略有察覺,不甚明了。」

  「當今聖上,我那二哥,重疾纏身,兩年前就已經病入膏肓,全靠帝師用聖藥吊著一口命,隨時將撒手西去。」

  「二哥登基以來,二十六載,除太子系皇后所出,尚有七子十一女,每朝每代,新皇登基,便有腥風血雨,你道是為何?」

  天家之事,原林一知半解,也不敢亂說,只能搖頭:「不知。」

  八賢王微微一笑:「新皇登基,手足兄弟,分封七州,那七州曾經的老王,又當如何?」

  「這……」

  「好一點的,州貶為郡王,郡貶府,府貶縣……地方有的是,但,曾在枝頭百鳥朝鳳,誰又甘心一步步淪為草雞呢?」

  「所以,大部分是壞的情況,州王割據!仿佛一輪新生,一番血洗。若州王勢弱,遲早被皇都大軍各個擊破,若州王勢強,總有一州將皇都取而代之,再上新王,又是新一輪的分封。」

  「我大窊國,便是在這一輪輪血與火的洗禮中,成長壯大。而今,又到了新的血肉戰場的時候了。孤王自問勵精圖治,所轄郡府不說路不拾遺,起碼也能做到清正官員多於貪腐,沙場虎將多於鼠輩。羅愛卿,你可知,如此政令下,為何會突然鬧起了饑荒?」

  原林又是一愣,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不知。」

  「是蝗災,輝州西南向,數萬萬飛蝗,一路啃食過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我楚州軍民,全力撲殺,也難以扼制,第二年又來,連續兩年,楚州全境產糧,不足平歲三分之一,還要上繳貢糧保皇都,所以哪怕開倉賑濟,也無法滿足全州人口,只能保住郡,府,縣一級,到了鄉鎮,就只能看各縣的儲糧了。」

  原來如此,原林略有所思,那飛蝗產卵於地下,往往數年後在合適的季節大量孵化,形成蝗災,這東西倒很難預判。

  但偏偏是老皇帝病重時爆發,估計各州州王心思都沒放在賑災放糧上,而且輝州軍還突然反了,怪不得輝州饑民最慘,沒人管,估計糧倉也被州軍搬空了,於是流匪朝楚,鵝兩州遷徙,一路裹挾饑民流民,像人形蝗災般,風捲殘雲的劫掠一個又一個邊境小鎮。

  就像雪崩一樣,又造成了更多丟失家園,流離失所的饑民。

  所以,亂象已起,就靠兩場蝗災。

  八賢王說完蝗災,又說起軍政:「這蝗災除了來得正應天時外,還應了地利,蝗災在輝州或我楚州爆發,都是最壞的,你可知是何緣故?」

  原林想了想,道:「楚輝二州,兵力最強?」

  「一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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