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說？不許說！」
高鶴聞言頓時慌了，他立刻扭頭看向李文景，尖聲叫道：「李經理，報警，立刻幫我報警。我要告這小子誹謗，污衊，讓警察把他給我抓起來！」
「這……」
李文景下意識扭頭，向馮院長看去。後者嘬著牙花子，滿臉儘是苦笑。
報警？
就你目前這種表現，明顯是在賊喊捉賊，做賊心虛，真要報警，指不定最後是誰丟人。
只是依舊沒能等他開口，王晨卻已再次似笑非笑道：「高副院長，關於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確定真不想聽？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聽，你可別後悔！」
「你……」
「高老高老……」
馮國棟相對冷靜，一下就聽出了王晨話里的深意，於是急忙勸道：「你先別激動。既然小王要說，那就聽他說上幾句，等他說完，你若堅持，到時候在報警也不遲，你覺得呢？」
高鶴其實也有點虛。
他是惱羞成怒，卻又不傻，報警有沒有用，他能沒數？
況且，鑑於王晨之前說的全對，連外人都心生好奇了，何況是他這個當事人。
因此，經過老馮那麼一勸，在短暫的遲疑了片刻之後，高鶴最終還是色厲內荏道：「好，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還能說出點兒什麼花兒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呵……」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晨淡淡說道：「高副院長，接下來我要說的，是兩個問題，對此，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不承認。反正結果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說罷不等對方回答，他直接便是開口提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從一周前起，就每天都會流上一兩次鼻血，且心跳也會莫名加快。可無論怎麼診斷，得到的結果卻都是上火，神經衰弱，工作壓力導致精神緊張及高血壓所致？」
話音剛落，就見高鶴瞳孔一震，身體也隨之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而這一幕，所有人都看見了，心中因此又驚又疑。
不是吧？又說中了？
難道……王晨真的會傳說中的望診？可這還沒完，緊接著，王晨已是神情一冷，直視高鶴，一字一句道：「第二個問題，你憑什麼覺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能夠夜夜做新郎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憑几顆藍色小藥丸，外加一張……養氣固精方？」
這話一出，瞬間宛如一道驚雷，將高鶴的大腦炸的一片空白，只剩無數嗡鳴在耳邊不斷震響。
是啊。
我都快六十的人了，憑什麼可以每晚都龍精虎猛的像個年輕壯漢？
因為養氣固精方？
因為藍色小藥丸？
因為我天賦異稟，能常人所不能？
不，根本不是。
這些東西我四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了，可直到半年前，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切，分明是自從遇到她之後才開始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以前我就沒能想到這些呢！？
高鶴失魂落魄，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馮國棟等人則是完全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什麼都不用問，什麼都不需要說，只看高鶴此時的表情，在場的每一個人就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對了。
再一次的全部說中！
可越是如此，他們才更加震撼啊！
僅憑肉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病症……不，甚至是因何而起，以及旁人的診斷結果，和他都吃過些什麼藥都知道！？
這就是望診？這尼瑪真是望診！？
在場的幾人都是些什麼人？
人民醫院院長，內科聖手，人事部經理！
這特麼不是頂級專家，就是醫學領域相關工作者，不誇張的說，凡是跟醫學有關的，他們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
可王晨所表現出來的，卻是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用眼睛確認病症啊，我的媽呀，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樣，那還要醫學器械幹什麼！？
但，短暫的驚愕過後，馮國棟又瞬間驚醒，他急忙問道：「那照你所說，高老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問題又是因何而起的呢？」
這話一出，瞬間引起了高鶴的注意，他急忙豎起耳朵，可下一刻，王晨的話，卻再次讓他如遭雷擊。
「抱歉，我既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又只是個毛頭小子，學的還是中醫，像我這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可回答不了您這麼高深的問題。」
說罷，他完全不理會滿臉錯愕的馮國棟，以及老臉臊得通紅的高鶴，直接轉向張延林，一字一板道：「抱歉張院長，人民醫院這座廟的門檻太高，小子高攀不起，我還有事，就此告辭！」
張延林聞言瞬間色變，然而沒等他開口，王晨已是大步出了經理辦公室的大門，他急得跳腳，當即便是拔腿追了出去，急聲叫道：「小王，小王你等等，小王……」
緊趕慢趕，張延林總算是在電梯前堵住了王晨，他略顯愧疚道：「小王啊，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沒辦好，讓你受了委屈，可你這……」
王晨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他道：「張院長，我知道您想說什麼，可說實話，經過剛才的事情，您認為我真的還能進得了人民醫院？」
「這……」
張延林頓時無言以對。
事情鬧到這一地步，除非高鶴走人，或者王晨願意當孫子，否則即使今天他進來了，干不下去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可王晨願意當孫子嗎？
呵呵……他要願意，剛才就不會當眾落高鶴的面子了。
既然不願意，哪得罪了一位副院長，在這家醫院你還想有好日子過？
至於讓馮國棟為了王晨放棄高鶴？那更加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對於一家醫院而言，一位初出茅廬的神醫，絕對比不上一位在醫學界舉足輕重的頂級專家。
這就是現實。
一念及此，他不禁面露苦笑，搖頭說道：「說起來，這都怨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就不至於連累到你。」
王晨再次擺手，輕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張院長，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真要走了，您知道的，我妹那邊，還等著我去照顧呢。」
張延林聞言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那個……小王啊，我想問問，高鶴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