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唐伯虎,九州應該很少有人不知他的大名,尤其是自電影《唐伯虎點秋香》之後。
明代著名畫家、詩人及書法家。
而且他的牛逼還不光只體現在古代,就算到了今天依舊如此。
究竟有多牛逼?
前文就已經提到過的,光是他的一幅扇面價值就在百萬以上,至於畫作就更加不用提了,其價值最高的一幅是《松崖別業圖》,於13年六月在上京保利八周年春拍會上被拍出7130萬的驚人價格,由此可見一斑!
而今天,現在,他們竟然親眼看到了一幅唐寅的真跡!?
這怎麼可能!?
可就在這時,卻聽王晨淡淡說道:「別想了,這不是唐伯虎的真跡,否則它的價值就不是200萬了,而是千萬起步!」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齊聲苦笑。
沒錯,如果真是唐寅真跡,那不上拍賣會都對不起「唐寅」二字。
而秦威則是冷笑說道:「那一幅假畫又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叫價兩百萬的?」
這傢伙明顯是個外行,王晨壓根懶得搭理,他看向那中年人道:「現在畫你已經見識過了,怎麼樣,它值兩百萬嗎?」
馮修文沒急著回答,而是掏出口罩戴好,然後湊到畫前仔細觀察起來。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他起身苦笑:「張大千的仿作,兩百萬……要價的確不高。」
不少人聞言頓時恍然。
「原來是張大千的仿作,難怪如此逼真。」
「那傢伙號稱五百年才出一個的造假高手,仿製最多的就是唐伯虎的畫作,不像才是怪事。」
「不過就算是仿作,只要確定是張大千的,兩百萬確實合理。」
人群議論紛紛,秦威卻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冷冷看著王晨,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自己前腳才剛說這是一幅假畫,後腳就特麼被打臉了?
關鍵還是被個窮比屌絲?
再加上此前他對自己的不敬以及囂張言論!
「少爺……」
馮修文尚未察覺出秦威表情中的異樣,他壓低嗓音輕聲說道:「這畫雖是仿作,可畢竟出自大千居士之手,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兩百萬……真的不貴。」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而且以我對孫董的了解……他也一定會喜歡的。」
閉目輕吸了口氣,秦威冷冷道:「行,既然你們都說這畫值兩百萬了,那就兩百萬吧,馮叔,給錢!」
馮修文也不多說,取出支票簿來,簽下兩百萬的金額就把支票遞了過去。
王晨檢查一番,確定無誤後也十分乾脆的把畫交給了對方。
生氣歸生氣,可錢還是要賺的,畢竟他現在還是挺缺錢的。
但在交易完成後,他卻敏銳注意到秦威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殺氣十足。
對此,王晨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將其拋到了腦後。
連疤爺這種大混子他都不怕,何況是區區一個紈絝二代?
轉身,他面對藏珍閣老闆道:「老闆,你們這有文房四寶賣吧?」
老闆不答,目光一片呆滯。
其實何止是他,應該說圍觀者們全都如此。
兩百萬……
他們親眼見證了一起金額高達兩百萬的古玩交易!
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幅畫……是被眼前這年輕人以5萬塊的價格買下的啊!
只一會兒的功夫,前後絕對不超過一刻鐘,就特麼翻了四十倍,這尼瑪……絕對是近幾年來最大的古玩大漏啊!!!
眼鏡男哭了,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因為自己損失了足足195萬。
藏珍閣的老闆也很想哭,因為他同樣損失慘重。
要知道,那眼鏡男最初可是打算賣給他的,如果他不打眼,那這錢……?
圍觀者們則是羨慕嫉妒到了極點,尤其是其中的少數人,他們不會去想王晨為什麼能夠看出那幅畫裡的玄機,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撿到這個漏的不是自己?
「老闆?老闆!?」
足足喊了數聲,藏珍閣老闆終於回過神來,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王晨好一會兒,方才咬牙說道:「賣,我這什麼樣的文房四寶都有,你要古玩還是自用?」
瑪德,丟了個大漏,這生意可不能再丟了啊。
王晨可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聞言說道:「自用。」
開玩笑,別看他如今揣著近四百萬,可古玩……真心不是現在的他能買得起的。
「進來聊吧。」藏珍閣老闆道:「對了,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王晨隨意道:「稍微好點的就行。」
「好點的對吧?那我給你推薦這個,和田玉的筆桿,毛是純狼毫的,絕對精品。」
王晨接過,拿在手裡細細觀看了一番。和田玉沒問題,不過品相一般,而毛鋒透亮,色澤淡黃,也確實是黃鼠狼的尾尖不假,因此他道:「這筆多少錢?」
「4萬!」
我倒!!!
王晨目瞪口呆道:「多、多少?」
「4萬!」藏珍閣老闆道:「我這可沒多要啊,不信你出門問問,能找到比我更便宜的我白送給你!」
王晨信了,因為透過相術,他輕易就能分辨出對方有沒有撒謊,可這……一隻這種品相的毛筆就要4萬!?
閉目輕吸了口氣,他道:「那墨呢?」
「正宗的黃山松煙墨,大師手工製成,你看這上面的雕紋,沒個數月功夫可雕不出來。」
黃山松煙墨也叫徽墨,自古就有「天下第一品」的美名,王晨看了一眼,確定是正品無疑後便沒多說,只是照例問道:「這個多少?」
「5萬5。」
「……」
好吧。
強忍著窒息的衝動,王晨嘴角直抽道:「那紙和硯呢?」
「硯的話我推薦這個,四大名坑之一,歙縣眉子坑的精品眉紋硯,不貴,也就跟剛才那支狼毫筆的價格一樣而已。」
「紙的話就問心堂的熟宣,對了,你要多少?」
王晨:「……半刀吧。」
半刀就是五張,老闆道:「那就算你1萬2吧。」
王晨:……
我算算,筆和硯各5萬,墨5萬5,紙1萬2,這就是16萬7了?
關鍵這些東西在他看來,也就屬於一般中的一般,堪堪入門而已啊喂!
可他卻不想想,他的標準是什麼?那是吳道子、王維等絕世大家的眼光。
真要按他們的來,那筆桿兒得是象牙雕的,墨得出自胡開文,還得是最頂級的那種,至於硯台?不是老坑出的青花、魚腦凍等,那還能用?
最後的紙就更加不必說了,必須是宣州宣城純手工做出來的才行。
可真要按照這思路來……?
那就不是幾萬塊的事了,得是大幾十萬起步。
不過算了,畫嘛,這些身外物都在其次,重要的是畫技啊,況且就這,其實已經比落魄時的唐寅要好上無數倍了,他還有啥不知足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王晨咬牙說道:「行,就這些吧,另外再給我加一塊兒油煙墨,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