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讓人背脊發寒

  壕客夜總會。

  包間中。

  「好,真好。」錢厚積用了揮動了一下拳頭,激動無比,「來了,秦帝果然來了,來的好。而且,秦帝不僅回來了,還抓了薊天,更是把薊天打成了重傷,廢了五肢。來的好,抓的好,打的好,廢的好。」

  自從錢厚積要收購卞氏中藥鋪受阻開始,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秦帝現身,重創薊天這個消息更讓他高興,興奮了。

  秦帝插手了血薊幫之事,而作為背叛者,薊永年,必然會死得很慘。

  不只是薊永年,還有薊天也活不成。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要秦帝插手了,不管最後薊天和薊永年死在誰的手裡,到了錢厚積手裡,那都是秦帝殺的。

  如此一來,他就有辦法,讓M國錢家對秦帝進行報復。

  而只要秦帝一死,便沒人在保卞氏中藥鋪,那個時候,他在京城的布局和鍍金計劃,便可以順利完成了。

  再加上,牧家的支持,下一任錢家的家主之位,就非他錢厚積莫屬了。

  過程雖然曲折了點,但只要結果一樣,那都不算事。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坐在包間沙發上的牧悠然,微微一笑,柔聲說道:「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急,急則會亂了分寸。」

  急?

  錢厚積急,牧悠然比他還要著急。

  如果秦帝不出現,如果秦帝不殺了薊天和薊永年,牧悠然便沒辦法利用M國錢家,來報復秦帝了。

  那時,死的可就是他牧悠然了。

  說真的,這幾天,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無論走到哪,吃飯也好,睡覺也好,都有一個宗師境的高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快崩潰了啊。

  哪怕現在,在壕客夜總會的包間中,那個宗師境高手雖然沒進包間,卻一拳在包間的牆壁上錘了一個大洞,站在不遠處的走廊,默默的盯著牧悠然。

  因為這隻魔,趙山的行為,還引來了壕客夜總會的保安。

  畢竟,趙山可是在破壞壕客夜總會的財務。

  如果趙山是普通人,對趙山的行為,牧悠然還是喜聞樂見的,如果能被夜總會的保安直接丟出去,那就太這美麗了。

  可牧悠然知道,趙山很強大。

  為了不給趙山帶來麻煩,牧悠然不得不出面,進行了大額賠償,人家壕客夜總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收了錢,這才沒把趙山趕出去。

  只是那些保安不知道的是,他們幸好收錢了事,不然,絕對會挨揍的。

  可這算什麼事?

  趙山是負責盯著牧悠然的,盯的牧悠然都發毛了,時刻都活在恐懼之中,生怕什麼時候趙山接到對牧悠然進行斬殺的命令,牧悠然就直接掛了。

  牧悠然真的是隨時都會被趙山所殺啊。

  結果呢?

  這麼一個隨時可能要了自己命的人,在任何地方,闖的任何的禍,他牧悠然都不得不硬著頭皮幫忙解決。

  他怕自己不出面解決,趙山直接動手解決他。

  那時候找誰說理去?

  可你要盯著我,你直接說不就行了?我大不了不進包間,就算進包間,我把門打開,我不關門不行嗎?

  你一拳把包間的牆壁錘個洞出來,你是在嚇唬我嗎?

  真的是太欺負人了啊。

  現在好了。

  秦帝對薊天,薊永年動手了,只要他堅持到M國錢家派人報復秦帝,他牧悠然就可以不用頭疼了。

  至少短時間內,趙山應該不會繼續盯著他了吧?

  你的主子被人家報復,你不去貼身保護你主子,你還盯著我,這就有些太不像話了。

  「還是牧少爺神機妙算,看透了一切。」錢厚積對著牧悠然拱手道:「我錢厚積長這麼大,從來都不服誰,但今天,我對牧少爺是徹底的服了,五體投地。」

  只是錢厚積不知道的是,牧悠然表面平靜,內心卻慌得一批。更難受的是,牧悠然還不能表現出來。

  連他都沒自信,錢厚積還不被嚇跑了?

  「現在還只是開始,不能掉以輕心。」牧悠然淡淡一笑,柔聲說道:「接下來,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

  「什麼事?」錢厚積一臉正色和認真。

  這一刻,他對牧悠然那絕對是言聽計從。

  畢竟,已經到來關鍵時刻了,他不允許出現任何的錯誤。

  「去救你姑姑,錢秀影。」

  「救她?」錢厚積不解的皺了皺眉頭,「牧少爺,難道我姑姑會有危險?再說了,就算有危險,這不是好事嗎?她死了,豈不對我更有利?」

  「你姑姑可以死,但絕對不是現在就死。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姑姑只怕也死不了。」牧悠然淡淡說道:「薊永年現在雖然造反成功了,但秦帝的出現,將預示著他必然會失敗。」

  「如此一來,薊永年和薊天將必死無疑。」

  「但你姑姑……」

  「秦帝沒興趣去殺她,哪怕是陸傑,只怕也不會去殺她。」

  「道上規矩,禍不及家人,尤其是女人。」

  錢厚積又不解了,「既然如此,我姑姑便不會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去救她?」

  「沒有危險,也要製造危險,讓你姑姑的仇恨最大化,要將你姑姑對秦帝的仇恨激發到極致,如此對你才更有利。」牧悠然繼續說道:「我會派人以秦帝的名義,去殺你姑姑,而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你帶人救下你姑姑,然後派人護送你姑姑去M國。」

  「當然,你要告訴你姑姑,薊永年本造反成功,但最後,秦帝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並且,秦帝還殺了薊永年和她兒子,薊天。」

  「你想為他們報仇,奈何自己在京城勢力單薄,無能為力,能救出她,送她回M國,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想報仇,去求錢家,你還要表示,會幫忙求情。」

  「至於如何說,我想不用我教你。」

  「嗯。」

  錢厚積點了點頭。

  「還有……」牧悠然想了想說道:「哪怕有你姑姑去求錢家,錢家只怕也不一定會為了薊永年和薊天,而與秦帝,與秦家為敵。畢竟,只是薊永年和薊天,還不足以讓你們錢家這麼做。」

  「那個時候,就要看你姑姑了。」

  「她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華夏國,要死在M國,死在你們錢家,最好是死在你爺爺的面前。」

  「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明白。」錢厚積點了點頭。

  「那行,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可以帶人去救你姑姑了。」牧悠然儒雅一笑。

  「好。」

  錢厚積快速離開了。

  直到錢厚積走出包間,離開的壕客夜總會坐上車,他方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更是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這個牧悠然,真是太可怕了,也太陰毒了。」錢厚積是真的被牧悠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嚇到了。

  都這樣了,牧悠然依舊不放過錢秀影,死,也要讓其死的有價值,將價值最大化。

  真的是讓人背脊發寒。

  ……

  與此同時。

  京城。

  陸傑的別墅中。

  被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腦袋的秦帝,目光不由一冷,盯著薊永年,用著平淡到令人心悸的聲音說道:「我這個人非常不喜歡,有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如果你還想為你兒子收屍的話,我勸你最好放下槍。」

  「你讓我給我兒子收屍?你讓我給我兒子收屍?」薊永年目眥欲裂,向前邁了一步,緊握的槍的手向前一送,直接頂在了秦帝的額頭上,死死盯著秦帝,厲聲喝道:「狗·雜·種,老子給他麼的你收屍!」

  讓薊永年給薊天收屍?

  什麼意思?

  豈不是說,哪怕是到了現在,秦帝不僅依舊要殺了薊天,還要當著他薊永年的面,是殺了他兒子?

  你秦帝怎麼敢?

  哪來的自信?

  「我數到三,放下槍跪下,否則……」秦帝站在原地,一臉淡然的看著薊永年,「你將會只有一隻手給你兒子收屍。」

  只有一隻手?

  什麼意思?

  秦帝這是要斬斷薊永年的手啊。

  「狗·雜·種,你特麼的是在嚇唬老子?你以為老子是第一天出來混?想砍了老子的手?」薊永年直接被氣笑了,「來,老子倒要看看,你丫的怎麼砍了老子的手。」

  說著,薊永年手中的槍,在秦帝的額頭上,用力的頂了一下。

  薊永年見過狂的,還真沒見過,像秦帝這麼狂的。

  老子的槍都頂在你的頭上了,你竟然要砍了老子一隻手?還要讓老子用一隻手給我兒子收屍?

  嚇唬老子?

  不管怎麼說,薊永年都是血薊幫的副幫主,如今的老大,跟著陸血屠打江山二十餘載,殺過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追殺過。

  他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活得還很滋潤,他其實膽小之輩?

  出來混的二十多年裡,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嚇唬他?

  在薊永年看來,那就是笑話。

  「一!」

  被槍頂住額頭的秦帝,淡淡的數數。

  語氣極為平淡,但聽在他人的耳朵里,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心悸。不僅如此,秦帝身上也開始散發出濃郁的殺氣。

  秦帝如此的平淡,讓薊永年眉頭不由一皺,尤其是在感受到秦帝身上所散發的殺氣,更是讓薊永年心頭忍不住一顫,致使他握著槍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好像只有握的更緊一些,才能讓他感到很安全,很有底氣。

  「二!」

  這時,秦帝身上的殺氣更甚了,變得很是強烈,距離秦帝最近的薊永年,不僅身子不受控的顫抖了一下,甚至額頭上已經溢出了冷汗。

  被嚇得流汗了。

  殺氣。

  這種東西是縹緲的,是虛無的,是肉眼不可見的,普通人也不會感受到什麼殺氣,但薊永年並不是普通人。

  他對殺氣這種東西也非常多熟悉,跟著陸血屠一起打江山這麼多年,因為對殺氣的敏銳,讓他躲過了很多死劫。

  可縱然如此,他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強烈,如此恐怖的殺氣。

  不僅如此,秦帝身上的殺氣,還在不斷的飆升。

  薊永年很快就察覺到,他被秦帝身上所散發的殺氣而籠罩,雙腿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起來,冷汗直流。

  甚至……

  他還感受到他周圍的空氣,都被秦帝的殺氣所占據,擠壓,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有些要窒息了。

  在不知不覺間,薊永年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滲透了。

  這讓周圍的血薊幫成員,齊齊皺起了眉頭,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這是怎麼了?

  拿槍的是你,被槍頂住腦袋的是秦帝,人家秦帝沒害怕,你怎麼被嚇成了這樣?

  有這麼的可怕嗎?

  「這……」

  跟陸傑站在一起的武雄,瞪大了雙眼,看了看秦帝,又看了看陸傑,像是在說:你師父,這麼牛逼的嗎?這麼可怕的嗎?薊永年被嚇成了這樣?我看秦帝長得挺帥的,也是一臉的淡然和和善,一點都不嚇人啊。

  陸傑看著武雄投過來的目光,嘴角上挑,露出了無比自信和驕傲的笑容。

  對秦帝,他絕對是無比的信任的。

  他師父可是陸地神仙。

  你薊永年拿著一把破槍,也想殺我師父?

  就算我師父不還手,任由你開槍射擊,對著我師父的腦袋開槍,我師父不閃不避,你都打不破我師父的防禦。

  我師父就是這麼的強悍。

  破槍殺陸地神仙?

  真是可笑。

  那是槍嗎?

  不!

  在我師父面前就是擺設。

  也就我師父沒動手,如果我師父想動手,別說你是薊永年了,就算殺光所有血薊幫成員,也是毫不費力的事。

  「三!」

  「噗呲!」

  三字剛落,薊永年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聲悶響猛然響起。

  「鏘!」

  緊接著,薊永年持槍盯著秦帝腦袋的手臂,直接掉在了地上,槍也跟著掉在地上,發出了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薊永年的手臂真的被斬掉了。

  可是……

  怎麼被斬掉的?

  沒看到啊。

  什麼都沒看到,薊永年的手臂就掉了?

  開什麼玩笑?

  「啊啊啊……」

  好一會兒,薊永年才反應過來,捂著被斬掉手臂的斷口,痛苦的嚎叫起來,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手臂被斬掉的太快,他都沒能第一時間感受到痛苦。

  「薊老大……」獨眼見狀,怒喝一聲,「兄弟們動手,跟老子一起殺了秦帝。」

  「殺!」

  距離秦帝最近的數十名血薊幫成員,以獨眼為首,手持長刀,快速向秦帝劈砍而來。

  「噗噗噗……」

  然而,他們剛動,一串連成一片的悶響響起,具體的說,是一聲拉的比較長的悶響響了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

  以獨眼為首的數十名血薊幫成員,只感覺雙腿像是被螞蟻蟄了一下一般,齊齊栽倒在地,他們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腿從小腿的位置,與身體分家了。

  「嗷嗚,嗷嗚,嗷嗚……」

  好幾秒過後,獨眼等人方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痛苦嘶吼起來。

  這一幕,除了夢凝霜和陸傑外,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嚇傻了。

  他們心中更是不由的冒出一個疑問:這還是人嗎?

  「薊永年,你膽大包天,竟然敢幕後操控獨眼造反,狼子野心,老子要殺了你。」

  有人反應了過來,立馬倒戈。

  「對,殺了薊永年這個雜碎叛徒。」

  「保護陸少,殺了薊永年,殺了獨眼」

  「叛徒必須死。」

  「……」

  其他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從一開始支持獨眼,支持薊永年,立馬改變立場,支持陸傑了。

  秦帝太強了。

  有秦帝在,薊永年是不可能成功的。

  沒看到薊永年的手臂都被秦帝斬斷了嗎?沒看到獨眼這些人都被砍掉了雙腿了嗎?

  更為可怕的是,秦帝是如何做到的,他們都沒看到了。

  這太嚇人了啊。

  遇到如此強大的秦帝,薊永年完全沒有希望了啊。

  這個時候還繼續支持薊永年,不支持陸傑,不是找死嗎?

  人家秦帝一人,就可以殺光他們所有人,而且,就算是到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啊。

  這時,秦帝彎腰,將薊永年那被斬掉,還死死握著槍的手臂,撿了起來,丟在了薊永年腳下,淡淡的說道:「我從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也喜歡給別人機會,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三個選項讓你來選擇。」

  「第一,你用這把槍親手殺了你兒子,如此我便不會殺了你,也不會殺了這裡支持你的人。」

  「第二,我自己動手殺了你,殺了你兒子,殺了所有支持你的人。」

  「那……第三呢?」

  薊永年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