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
順著張梅臉頰落下。
她壯著膽子道：「可以是可以，宗內也有一些弟子喜歡以凡人取樂。但，白雲宗有一雙修法，據傳是得自合歡宗，唯有修士才能當做採補爐鼎，所以……」
葉凡打斷道：「不用。」
「那，聽師弟的。」
張梅說完，感知到李師弟身上那恐怖殺意消失，她暗鬆口氣。
是因為師弟在白雲山脈，經常與野獸搏命的緣故嗎？這眼神也太過可怕！
張梅取出身份令牌，將一縷神念傳入其中。
很快。
一位中年壯漢飛來。
他是看守此地的長老，境界是問道後期。
此刻瞥了張梅跟葉凡一眼，冷笑一聲：「孫來的弟子？癖好倒是古怪，居然對這些人畜感興趣，也不嫌腌臢。」
說著。
不耐煩的擺手道：「趕緊帶走，別在這兒礙老夫的眼！」
「是，長老。」
張梅忙不迭點頭。
她神念傳音道：「宋長老與師父有仇怨，二人很不對付，所以……李師弟別在意。」
葉凡根本不在意。
他帶著一眾凡人女子，離開這方噩夢般的囚籠，但並未回孫來的小院，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山。
在白雲宗。
內門長老都有獨開一峰傳道的資格。
張梅打著師父孫來的名號，不用半個時辰就辦好了手續，並且荒山很快多了一些簡易的竹屋跟一應生活設施。
「都進去。」
葉凡面無表情吩咐道：「把自己洗乾淨。」
「是……」
一眾凡人女子身體發抖，卻又不敢反抗，神色恐懼的進入荒山後的一個水潭。好在潭水是溫熱的，否則這冬季能凍死個人。
張梅神色複雜道：「那師弟，師姐就……先走了？你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別玩的太過分。」
葉凡並沒有解釋，只是點了點頭：「師姐慢走。」
師姐？
張梅忍不住扶額。
她根本沒感覺自己是師姐，哪有害怕師弟的師姐？
想到什麼，張梅又遞來一個暗黃色的小鈴鐺：「師弟，你現在還是凡人，無法使用神念傳音，若有什麼需要，便搖晃鈴鐺，自有外門弟子為你服侍。」
「嗯。」
「……」
張梅啞口無言，最後搖頭離去。
半個小時後。
足足一百零七個年輕女子排成三排，站在空地之上。
她們赤著腳，沐浴完後頭髮濕漉，神色慌張且不安的望向眼前的仙人。
她們不是傻子，自然知曉她們是被仙人捉來煉丹入藥的。
即便不甘，即便恐懼，即便憤怒，皆是無用。
因為養畜原曾無數次有人試圖反抗或逃離，可屍體至今都吊在空中，那臨死前的悽厲哀嚎，一直是她們的噩夢。
眼前這位仙人也會將她們煉成丹藥嗎？
有幾位女子已是淚眼婆娑，卻又不敢哭出聲，用力咬著唇抿著嘴，就連身體的抖動都不敢太顯眼。
「你，你，你，還有你。」
葉凡接連點了四個女子：「你們，叫什麼名字。」
「回……回仙人，賤民叫李荷花。」
「賤民叫張央……」
「賤民叫許玟……」
「賤民叫葉芸……」
「……」
葉凡沉默片刻，平靜道：「你們四個長得還算湊合，以後給我做侍女吧。」
四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凡，而後意識到什麼，噗通一下跪倒，激動的不斷磕頭。
「謝仙人！」
「謝仙人！」
而其他未被挑選到的女子，則是面露絕望。沒被選成侍女，就代表著她們要被入藥煉丹了。
「我這人很挑，你們在死之前，都得給我吃好點喝好點穿好點，最後肥肥胖胖的。」
葉凡搖晃著鈴鐺，很快便有一個鍊氣三層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來，看起來十分木訥老實。
「給我伺候好她們，死傷一個，我拿你是問。」
「啊？」
中年男子瞪大眼睛：「李師兄，您……您讓俺伺候這些凡人？俺張大牛——」
葉凡打斷道：「耳朵沒用的話，就割掉。」
「……是是是，俺都聽李師兄的。」
這位名字別樹一幟的外門弟子，再也不敢反駁，立刻伺候各位姑奶奶。
而葉凡則帶著葉芸幾女，進了稍大一點兒的竹屋。
她們很有眼力見，立刻給葉凡揉肩捏背敲腿，從始至終葉凡都沒說什麼做什麼。
「……」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藏在暗中的孫來看在眼裡，他沒好氣道：「這個臭小子，還挺會享受的！」
張梅在一旁小聲道：「許是在山裡憋壞了吧，畢竟吃一口飽飯都難，更別提碰女人了。」
「那也不能對這些凡人女子起色心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孫來的老臉往哪放？」
「師父，有沒有一種可能，師弟根本不知曉合歡宗雙修法的好處？加上師弟其實很自卑，不敢染指曾經眼中的仙子……哪怕，那只是外門的鍊氣弟子。」
「有可能。」
孫來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師父，咱們還看嗎？」
「看看看，還有什麼可看的！」
孫來拂袖離去：「老夫可沒窺探他人隱私的樂趣！」
……
……
葉凡看向孫來跟張梅離去的方向，眼神閃爍。
他擺手道：「你們幾個不用按了，去洗漱休息吧。」
「啊？」
葉芸小心翼翼道：「仙人不需要……不需要暖床嗎？」
葉凡沒吭聲。
別說不需要暖床了，即便真有這個需要，葉凡也不會讓這個『葉芸』幫忙。
這要是被自家堂姐知道了，不得把他腦殼給敲爛？
是的。
眼前這個葉芸，與堂姐葉芸一模一樣。
這也是葉凡將她們全部救下的緣故，因為只救一人太過顯眼！
打發走葉芸幾人，葉凡看著漸黑的天色，想起張梅說過宗主孫運將會煉化掉所有凡人……
一顆心。
瞬間沉了下去。
他腦中有個十分荒唐的念頭——蕩平養畜原，救下所有凡人。
可念頭升起瞬間，葉凡便強行制止住了。
他自我告誡道：「葉無玄啊葉無玄，你可是玉女觀的弟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善人？人各有命，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你若沒來，他們也得死，沒必要以身犯險。安心等古玉空間的限制消失，替他們報仇即可……」
葉凡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
沒錯，左右不過一群凡人，死便死了，又不是他殺的，沾染不到絲毫因果，他葉無玄已經盡力了。
問心無愧即可！
葉凡自認是問心無愧的。
但。
為何心臟會瘋狂跳動？
為何血液會加速流轉？
為何右手卻情不自禁的摸到，懸於身旁的雪月劍？
也是。
若師父在，若師姐在，她們肯定會出手的。
「哎。」
葉凡於黑暗中起身，呢喃道：「真沒辦法，玉女觀自古便是如此，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不殺了這群吃人的畜生，我心不安吶。」
修仙修仙。
修的就是個一個念頭通達。
瞻前顧後猶猶豫豫，還修個屁仙？
左右不過一個問道中期的長老看管，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