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莫名，卻讓葉凡如臨大敵，立刻退到柳如煙身後。
柳如煙：「……」
柳依依退後的動作怎麼這麼熟練？
沒個三五年的沉澱，是做不到這般迅速的。
而且整個過程悄無聲息，若非葉凡就站在旁邊，她將毫無察覺。
柳如煙緊張問道：「怎麼了依依姐？」
葉凡沉聲道：「有危險。」
柳如煙紅唇輕啟，剛要說些什麼，葉凡打斷道：「別怕，敵在身後，我保護你。」
柳如煙紅著臉微微點頭。
葉凡挑眉。
不是，你臉紅個泡泡茶壺，這個傻娘們該不會真信了吧？
葉凡向身後看，確認沒有外人靠近無垢殿，這才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枚極品靈石，丟入香爐之中。
只是……毫無波瀾。
柳如煙遲疑道：「依依姐，靈石太少了，至少得十萬枚靈石才能引起陣法波動。」
葉凡取靈石的動作緩緩停下。
十萬？
你怎麼不殺了我！
算上以前敲詐好兄弟有蘇長青跟沈嫿的，算上在裂縫深淵下的寒蛇一族獲得的，算上前幾天下界各大宗門勢力主動贈送的。
雖然葉凡懷揣巨款，極品靈石高達七千萬枚！
但用十萬枚極品靈石試探陣法，還是有些過於昂貴，所以他將目光望向柳如煙。
柳如煙讀懂了葉凡的目光，柔聲道：「依依姐，我身上靈石也不多。但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煙兒。」
葉凡握住柳如煙的手，楚楚可憐道：「算我借你的，你幫我試一下吧。不然回家後，他該打我了。」
葉凡打依依姐！？
柳如煙美眸滿是冰寒，再一次堅定了心中的計劃。
她用力點頭：「依依姐，我幫你！但不是為了那個渣男，而是為了你。」
柳如煙取出十萬靈石，投入香爐之內。
一個呼吸後。
香爐中的香灰劇烈震盪起來，形成了一道傳送光幕。這道傳送陣法並不大，看上去僅僅只能容納一兩個人的樣子。
當然。
陣法尚未開啟。
十萬枚靈石，只是能看到陣法而已，想要讓陣法真正運轉，得繼續投入巨額靈石。
按照柳如煙所說，一個人就得整整三千萬枚極品靈石，還得有神金跟萬年以上的靈株。
葉凡頗為忌憚的抬頭，掃了房樑上好奇打量來的泥塑女子們，神念連接黑色古玉。
少許後，洛玉的神念自耳畔響起：「的確是傳送陣法，至於通往何處……不好說。」
葉凡悄然鬆口氣。
柳如煙會跟著一起前往上界，這個女人就算再有問題，也是要與他綁在同一條船上的。
「大凶！」
「大凶！」
「大凶！」
這時，龜龜那奶聲奶氣的聲音格外尖細，在古玉空間裡瘋狂嘶吼：「主人，快逃！！！」
葉凡瞳孔驟縮。
近乎是下意識的拉著柳如煙，就要離開無垢殿。
倒不是他對這個女人有什麼特殊感情，純粹是只有她才能找到開啟傳送陣所需的其他所需物品。
可。
太晚了。
因為一道豐腴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殿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赫然是本不該在合歡宗的趙潔！
葉凡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煙，被這女人耍了？
柳如煙看起來更驚訝的樣子：「師尊，您……您怎麼回來了。」
趙潔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好徒兒，你帶著貼身侍女，來為師這無垢殿做甚？」
「……」
能明顯感覺到，柳如煙身體在微微發抖：「回師尊，徒兒帶侍女來給老祖宗們跪拜磕頭。」
「哦？」
趙潔似笑非笑的看向房梁之上：「諸位老祖，我這好徒兒，說的是真是假？」
「假的！」
「趙宗主，您的徒兒在試探傳送陣法，想要跑去上界，剛投了十萬枚靈石進去哩。」
「笨蛋，是十萬零一塊兒靈石！」
「……」
趙潔恍然大悟道：「徒兒，你原來是想跑呀，可是為師哪裡對不起你？」
「……沒有。」
「哎。」
趙潔緩步進入無垢殿，將門緩緩關上，臉上笑容也隨著動作漸漸收斂。
「如煙吶，你讓為師很失望。」
「師尊，您誤會了，徒兒絕對沒有離開合歡宗的想法……」
柳如煙身體抖的更厲害了，本就美艷嬌媚的面容此刻看上去那叫一個柔弱可憐。
「你這媚術，還是為師教的呢，對為師自是無用的。」
「師尊……」
柳如煙下意識向後退，卻發現本來躲在她身後靠門方向的柳依依，依舊在她身後。
只不過換了個方向，變成了背靠香爐。但這緊要關頭，柳如煙也來不及細想。
只見趙潔面無表情道：「難怪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全死了，連門中的問道長老都調查不出死因，還得為師親自出馬調查，原來都是好徒兒你的手筆，想要調我這隻老虎離山呀。」
「可你的魂血，尚在我這兒。你，又能逃到哪裡去？」
趙潔櫻桃小嘴微張，吐出一滴散發著點點嫣紅的鮮血，能從其中感知到柳如煙的氣息。
魂血始一出現。
柳如煙眸中滿是渴望，若非這滴能決定她生死的魂血，她早已離開合歡宗！
「如煙吶。」
「你說說你，機關算盡，無非就是為了自由。我對你視如己出，你若開口，我這個當師父的還能不答應？」
趙潔淡淡道：「盜我合歡宗寶庫，勾結玉女觀弟子，你可真是好膽子。」
柳如煙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看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師是怎麼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趙潔譏諷道：「如煙啊如煙，你若老老實實的當好傀儡宗主，等待時機成熟便能侍奉七彩主，不比如今強千倍萬倍？」
我？
侍奉七彩主？
柳如煙眼眸收縮。
另一旁的葉凡更加震驚，他知道柳如煙身上有秘密，沒想到這秘密如此恐怖。
「還有你。」
趙潔面無表情的望向葉凡：「你以為，用那易容術偽裝成旁人模樣，便天衣無縫了？葉凡，你倒是好手段吶。」
「你是葉凡！？」
柳如煙聲音變了調，比聽到自己要侍奉七彩主還要震驚，以及……憤怒！
「柳道友，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得想辦法逃走。」
葉凡神念傳音，雖然還是柳依依的聲線，可一句『柳道友』，直接讓柳如煙道心崩潰。
她昨晚都跟依依姐坦誠相見了，結果現在告訴她……這個柳依依其實是葉凡？
雖說在外人眼中，合歡宗的修士不在乎貞潔與名聲，可她柳如煙不一樣。
她在乎。
特別特別特別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