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龜,我剛才流失了多少壽元!」
「回主人,也就兩年……」
「也就?」
葉凡氣的牙痒痒。
讓你卜卦時,消耗一天兩天的壽元就心疼的要死。到老子這兒,兩年壽元變成了『也就』?
察覺到葉凡情緒不佳。
龜龜立刻道:「不過主人剛才這一擊,絕對可以讓神橋境受傷。主人有仙人無敵之姿,龜龜敬佩的五體投地!」
葉凡眼睛一亮:「可傷神橋巔峰?還是可傷巔峰後的天人五衰?」
「龜龜估摸著,可傷神橋初期……」
「你快閉嘴吧!」
葉凡一腳踢飛龜殼靈寶。
龜龜很快又爬了回來:「主人,您可千萬別覺得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您要知道一境一重天吶!」
「境界越高越是如此,哪怕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足以拉開巨大鴻溝……尤其是神橋境。這個境界的修士,哪個不是天驕妖孽?哪個不是百萬里無一的修行奇才?哪個不是修煉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妖怪?手段多著哩!」
葉凡想了想,也是。
算是又多了一個保命手段吧,以後不至於遇到神橋就跑路,好歹能夠掙扎一下兩下的。
在這下界。
如今的葉凡也算是有了點兒自保實力,雖然並不多。
龜龜弱弱道:「其實主人,您還可以打第四錘的……」
葉凡看了看還在痙攣劇痛的右臂,瞬間三錘已是極限,至少半天內都無法再揮錘。
瞬間四錘不要命啦?
葉凡挑眉看去:「看不出來,龜龜你還懂修煉吶。」
龜龜連忙搖頭道:「不懂不懂,龜龜只是瞎建議。主人你且聽聽,若覺得不合適,就把龜龜當成屁放了。」
葉凡頷首:「你說。」
「下界少有修士主修神魂,畢竟神魂脆弱不敢離體,一旦受損便是境界跌落甚至身死下場,但主人您不同!」
龜龜語氣一頓,接著道:「您的神魂有雷系法則滋養,蘊含雷霆之力,若您的神魂也落錘攻擊,還是以雷系法則凝聚的錘子,定然是防不勝防!」
龜龜的話,如同惡魔低語,讓葉凡怦然心動。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龜龜這個建議是真不錯。
三錘攻體,一錘攻魂,殺傷力絕對爆炸。誰能想到,打著打著神魂突然給你來一錘雷系法則?
大意之下。
說不定能直接震碎對方識海,來一個神魂俱滅!
至於葉凡的神魂,本就有雷系法則滋潤,還有李不晚的道袍護佑,能免疫不少神魂攻擊……
這可太適合了!
葉凡眼神閃爍:「那這樣,能殺神橋初期嗎?」
龜龜搖頭道:「不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想要確定,就得找一個神橋初期試試。」
葉凡神色複雜。
龜龜小心翼翼道:「主人,龜龜是不是哪裡說錯了話?哎呀,龜龜該打!」
「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讀書了?」
「啊?」
龜龜愣愣道:「葉子小主最近在學習,龜龜跟著看了點。」
「挺好的。」
葉凡也沒細問,多看點書總歸是沒錯的。
至於找個神橋初期實踐……
這深更半夜的,能找誰呢?
算了。
下次吧。
葉凡相信,這『一』錘絕對會很強!
「神橋之下,竟無一合之敵,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葉凡唏噓感慨。
「主人,您可以讓師姐壓制境界,陪您練練手,或許……」
「或許你個仙人板板!」
葉凡恨不得把龜龜腦袋給敲爛,就你有嘴會說話是吧?
師姐那是BUG級的存在!
不過葉凡還真好奇,同境生死搏殺,他是否是師姐的對手。
畢竟如今的他,已非當初被師姐按著打的葉無玄,至少得五五開吧?
嗯。
他可能還會小勝一籌。
畢竟時間法則加上雷系法則,數量遠高於師姐的因果法則,此為一勝。
一勝對零勝,此為二勝。
三局兩勝制的話,葉凡已經贏了。
「既如此,那便來試試。」
師姐清冷的聲音傳入葉凡耳中。
葉凡劇烈咳嗽:「咳,咳咳咳,師姐早些休息,師弟得回家了。」
打?
打不了一點兒!
師姐下手是根本不留情的,溜了溜了。
……
……
在葉凡逃之夭夭時。
無垠之海的最深處,烏篷小船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輕響。
「咚」
小船上吐納打坐的宮裙女子,緩緩睜開眸子,她本以為是碰到了屍體或者斷裂兵器,卻看到了一處被白雪掩蓋的破敗碼頭。
烏篷小船順著潮水,晃晃悠悠。
「這是……」
宮裙女子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若是葉凡在這裡,定會激動無比,因為這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傻師父。
此刻。
蘇清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掃開略有涼意的白雪,觸碰向被海水沖刷了無數歲月的碼頭。
觸感是真實的,並非幻境!
蘇清歡萬般警惕的起身,腳尖輕點,便輕鬆躍上了這座廢棄碼頭。
落地瞬間,蘇清歡一怔。
她不可置信的跺了跺腳,看著雪上的腳印,又看了看烏篷小船,激動到險些哭出聲。
自離開因果大殿開始,蘇清歡已經隨著烏篷小船,在無垠之海飄蕩了不知多長時間。
蘇清歡可謂度秒如年!
她很想回到下界,很想尋到兩個徒兒。
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困在了烏篷小船上,根本無法離開!
每一分。
每一秒。
對於蘇清歡而言,都是折磨與煎熬。
好在。
離開了烏篷小船,一切都結束了。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將烏篷小船收入儲物戒指中,竟然失敗了。
可。
烏篷小船似有靈性,化作一道烏光融入蘇清歡體內。
這位前任玉女觀觀主長鬆口氣,神色堅定道:「師父,師姐,各位老祖們,你們……能聽到歡兒說話嗎?你們放心,我蘇清歡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即便我不能,我那兩個徒兒,也一定能夠做到!」
蘇清歡沿著這座廢棄碼頭看向四周,目光所及沒有任何生靈。
這兒。
似乎是一座十分巨大的雪山。
連雲彩都只能壓在山腳處,山巔高不知幾許,根本看不到頂。
人生地不熟的蘇清歡並未貿然行動,而是悄無聲息的散出神念。
但往昔如海遼闊的神念,如今卻只能蔓延到百丈外,蘇清歡心中一涼。
這裡絕對不是下界!
此地有限制神念的陣法或者禁制!
蘇清歡猶豫片刻,還是邁步離開碼頭。她得儘快弄清楚此地是哪裡,找到離開之法。
「吱呀」
「吱呀」
「吱呀」
蘇清歡沿著碼頭的青石板路,聽著無垠之海沖刷著岸邊礁石的聲音,走啊走,走啊走,身後是一連串的腳印。
在皚皚白雪上,是那般的刺眼。
走了大約半刻鐘的時間,路過三座荒廢無人的碼頭。在到達又一座荒廢碼頭時,蘇清歡瞳孔微縮。
她看到數隻模樣怪異,擁有兩個腦袋的黑色水鳥,站在碼頭上,歪著腦袋看來。
而這些水鳥的後方。
還有一位背對著蘇清歡的老者。
披著蓑衣,戴著草帽,手中拿著一根繫著線的竹竿,似乎在垂釣著什麼東西。
只是這位釣魚老叟一動不動,與那幾隻動輒歪腦袋抬爪子的二頭水鳥,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