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在找葉凡求助之前，柳依依就預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
最壞的情況就是跟葉凡雙修嘛，反正也不是沒經歷過。無非是把虛幻的夢境，變成現實。
所以。
神色複雜的柳依依不再呼喚葉凡，糾結再三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從最開始的抗拒。
到後面的……隨波逐流。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只不過，柳依依感覺她才是被吃的飯。
唯獨讓柳依依不能接受的是，脖子、肩膀上全是口水，酥麻麻的……
忽的。
柳依依身體緊繃。
她最害怕的事情即將要到來了。
可就在這時，葉凡身體重重摔倒，砸的柳依依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緩了好久。
柳依依才恢復意識。
「葉凡！」
「你……你這個王八蛋，下巴磕死我肋骨了！」
柳依依疼到眼淚險些流出來。
葉凡早不暈晚不暈，偏偏現在暈了，她又沒力氣將葉凡腦袋從胸口挪開……
關鍵是。
葉凡怎麼還咬人吶！
柳依依疼的嬌軀止不住的發顫。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葉凡是故意的，畢竟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不過仔細一想。
柳依依又有些慶幸，還好暈的早。再晚一點暈，可就不是疼的事了。
……
……
葉凡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雞鳴湖，夢到了傻師父蘇清歡正慵懶躺在浴桶中，閉眼小憩。
葉凡火氣特別大，跳入浴桶按住師父就是一頓打，只打的蘇清歡不斷求饒。
葉凡畢竟孝順。
一邊給傻師父揉著傷口，一邊絮絮叨叨訴說著近些日子的委屈。
「師父，你再不回來，徒兒就要被青丘妖山殺死了，第二峰的紫玉妖虎特別凶嘞……」
「別怕，為師一直在。」
「師父，我好想你啊。這不會是個夢吧？醒來你就不見了。」
「傻徒兒。」
蘇清歡眉眼溫柔：「這不是夢……等等，無玄你在作甚！」
「師父，我想吃魚了。」
「……」
蘇清歡又羞又惱。
本想攔阻，又放棄了，神色焦急道：「無玄，時間不多了。你記住，在柳依依修煉的無名功法裡，為師利用柳依依的靈蘊，一共留下了三道神通。不沾因果，且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此時，神通已至你的體內，你危險時會自動施展。」
「嗯！？」
葉凡瞬間瞪大眼睛。
這一刻既是驚喜又是遺憾：「原來，這真的是夢啊。」
「夢是假的，但為師是真的。」
蘇清歡雙手捧起葉凡的臉，戀戀不捨道：「還有十個呼吸，無玄你還有話要說嗎？」
「師父，你現在帶著道果，去了哪裡？」
「……」
蘇清歡一怔，搖頭道：「我是進入仙門前留下的神念。」
葉凡心中遺憾。
他用力將師父抱在懷裡，呢喃道：「師父，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蘇清歡柔聲應道：「我等你。」
葉凡咬牙切齒道：「然後把你屁股打腫。偷偷摸摸進仙門，害我跟師姐擔心死了！」
「你……你這孽徒。」
蘇清歡抱著葉凡腦袋，身子發軟：「我只是一道神念，你這般……這般欺負為師作甚？」
「不都還是你？」
「……」
蘇清歡啞口無言，感知到時間將要流逝，無聲說了三個字。
至此。
夢境崩裂。
葉凡陡然睜眼，大口喘息。
只是這滿懷軟玉，讓葉凡有了片刻恍惚，甚至隱隱有些激動。
難道剛才的並非夢境，而是現實？
葉凡抬起頭，只是眼前所見的並非蘇清歡，而是……柳依依。
「……」
難怪這魚的大小不對。
葉凡快速瞥了一眼，看到光溜溜的柳依依，尤其是胸口的牙印時，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難道是我剛才失去了意識，將柳依依給……那什麼了？」
葉凡神念一掃，很快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柳依依的清白還在，看來並沒有犯大錯。」
只是。
葉凡忽然發現。
柳依依的拳頭緩緩握緊。
「……」
合著你醒著啊？
葉凡連忙給柳依依蓋上被子。
柳依依適時睜開眼睛，語氣虛弱仿佛剛剛醒來：「葉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暈了過去。」
葉凡輕聲道：「你說要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家裡所有衛生都包了。」
「……」
柳依依勉強笑道：「是、是嗎？葉凡，你是不是記錯了，你……你仔細想想。」
葉凡一拍腦門：「確實記錯了。」
柳依依鬆口氣。
還好，葉凡是有良心的。
「你說除了做衛生，以後還要做牛做馬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不過咱都是自己人，這個就不用了。」
「……」
柳依依勉強笑道：「是嗎？葉凡，你附耳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葉凡側耳傾聽。
柳依依用盡全身力氣，一口咬去。若非葉凡閃躲及時，耳朵恐怕已經保不住了。
柳依依氣急敗壞道：「葉凡，老娘給你台階下，你給我玩陰的是吧？你有本事別跑，等我恢復了，看我不咬死你！」
說著。
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委屈到不行。
「哎。」
葉凡嘆息道：「以後別修煉那無名功法了，我境界低……這次僥倖，下一次可沒這麼幸運了。」
柳依依淚眼婆娑道：「葉凡，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非要讓我這麼難堪！明明……明明你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葉凡沉默，取出一顆築基妖丹，想要餵給柳依依。可柳依依用力閉嘴，頗有一種寧死不屈的倔強。
「你身上還有靈蘊沒吞乾淨。」
葉凡作勢要撩被子，嚇得柳依依連忙道：「我體內一滴靈蘊都沒了！」
這倒是真的。
柳依依體內別說靈蘊了，就連靈氣都被葉凡吸了個乾乾淨淨，畢竟承載了蘇清歡的三式神通，代價不可謂不大。
「咚咚咚」
這時，門被敲響。
柳依依緊張道：「姐，我還在睡覺！」
「是我呀依依姐。」
葉凡跟柳依依對視一眼，是沈嫿！
「依依姐你開門吶，我這次繳獲了不少妖丹。趁著換防，連夜趕來送給你。」
「……」
柳依依頓時慌了，壓低聲音道：「葉凡，你……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