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
靈蛟肉確實藥效大。
葉凡心中竟升起，能一拳將天地打碎的錯覺。
葉凡又大口吃了幾塊靈蛟肉，臉色漲紅渾身冒汗，體內氣血翻湧，精力旺盛到不行。
若非貼著南宮婉的冰棺坐，有絲絲涼氣飄來，葉凡感覺自己已經被點燃了。
「這靈蛟味道真不錯啊！」
「那肯定呀。」
南宮婉認真道：「奶奶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給我，葉凡你多吃點，補身體呢。」
「好好好。」
葉凡根本不帶客氣的，一鍋靈蛟肉，他吃了將近一半。
酒足飯飽的葉凡，拍著圓鼓鼓的肚子，隨口問道：「婉兒，這是什麼境界的靈蛟？血肉竟然如此滋補。」
「什麼神什麼橋的，我也不懂。」
冰棺里的南宮婉不甚在意道：「反正沒奶奶強！」
「……」
葉凡突然有些心虛道：「婉兒，我吃這麼多，咱奶奶不會生氣吧？畢竟是給你準備的。」
南宮婉嘟囔道：「葉凡，你胡說什麼呢，奶奶才不會這么小心眼，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鮫人妖祖，默默打住將葉凡拉入夢境的念頭。
嗯。
下次找個其他理由，教訓下葉凡吧。
玉不琢不成器，葉凡這臭小子，最近明顯是飄了。
……
……
回到牡丹苑。
葉凡開始煉化體內的靈蛟血肉，陣陣炙熱恐怖的靈氣自體內丹田熊熊燃燒。
好在有純陽心火，能夠將其煉化，否則怕是大半精華都要流逝。
一天一夜過去。
葉凡睜開眼睛，其內有驚喜一閃而逝，他感覺化神後期的瓶頸隱隱有了一絲鬆動。
甚至揮拳間的力氣，都比先前大了些許！
「要是能吃下一整條神橋境靈蛟，再加上一顆神橋妖丹，或許……我能直接問道？」
葉凡被自己這大膽想法嚇到，自言自語道：「穩住，一定要穩住，安穩修煉才是正道，千萬別作死！」
但。
只依靠吐納踏入問道境，至少得百八十年，哪怕靈氣充裕也得熬煉三五十年。
時間太長，葉凡根本等不及。
畢竟，葉凡如今的壽元只剩下十年，還欠著不少壽元呢。
「哎，頭疼，就沒有更快的捷徑了嗎？」
葉凡使勁揉了揉眉心。
這時，樓下傳來柳依依那憤懣的聲音：「青丘妖山真是太過分了！」
葉凡聽的真切，一個閃身來到樓下，皺眉道：「怎麼了？」
除了柳依依，客廳里還站著李長生。
這位長生觀的觀主，愁容滿臉，被什麼傷心事壓的不斷唉聲嘆氣。
在見到葉凡瞬間，李長生臉上湧現驚喜：「葉先生，您終於出關了！」
柳依依起身道：「你們聊，我去泡茶。」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葉凡頷首道：「李道長別急，有事慢慢說。」
李長生苦澀道：「慢不得啊！葉先生，您可知青丘妖山圍了蓬萊仙宮？」
「知道。」
葉凡心中一驚：「難道，蓬萊仙宮被青丘妖山滅了？這才短短一天啊。」
李長生憤恨道：「若真如此，那李某還高看這些妖族蠻子三分。但他們對蓬萊仙宮圍而不攻，只是不讓任何人離去。反倒是妖土的妖修，甚至一些犯了大錯而逃到妖土的人族修士，已經越過了不拒城，狩獵一切活著的生靈，所過之處屍骸遍地，寸草不生。」
葉凡罵罵咧咧道：「三大聖地做什麼吃的？怎會任由——」
說到一半。
葉凡陡然明白了青丘妖山的計劃。
圍住蓬萊仙宮，吸引崑崙墟的主力支援，那麼……沒有三大聖地聯手鎮壓，妖土那些惡貫滿盈的修士會做什麼？
要知道。
妖土靈氣貧瘠，毫無規則可言。一切的修行資源，都要靠搶跟殺，是真正的弱肉強食實力至上。
哪怕有不拒城擋著，哪怕有十大妖王統轄，妖土都無比混亂。如今失去三大聖地的枷鎖束縛，下界定要成為無盡煉獄！
葉凡皺眉道：「李道長，你今日來找我……」
李長生悲慟道：「葉先生，仙門百家已動身前往不拒江，想拒敵於江畔，李某也想盡綿薄之力。今日前來，是想跟葉先生道別的！」
「……」
葉凡無言：「你一個小小築基，去湊什麼熱鬧？」
「古人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拒城外是不拒江，不拒江後三萬里便是華國。防線何其漫長？仙門百家根本防不過來……」
「李某雖境界低微，但也想護住家裡的老婆子，跟觀里那些沒爹沒媽的可憐娃娃。」
「拒敵於江畔，死又何妨！」
李長生揮袖，言語間儘是決絕。
顯然，李長生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跟葉凡道別的。
「……李道長，你還是安穩守著長生觀吧，這趟渾水建議你別去。」
葉凡皺眉。
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從仙門開啟，三大聖地內訌。到仙門關閉，下界各大勢力開始針鋒相對，再到妖土突襲不拒城……
快。
這個速度太快了！
青丘妖山明明可以徐徐圖之，為何這麼著急？
快到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真當下界其他勢力看不出來，妖土跟青丘妖山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青丘妖山為何不怕，日後被崑崙墟、蓬萊仙宮聯手清算？
「有問題。」
「這裡面有大問題！」
葉凡是越想越覺得不安，看了一眼想要偷偷溜走的李長生，無奈道：「李道長，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身為修士，能力越大，責任越——」
「行了行了。」
葉凡打斷道：「等到妖修打到東海，你再獻身也來得及，我去不拒江瞧瞧。」
李長生神色猶豫的看向，端著茶水走來的柳依依：「那這裡……」
「有長生觀的高手在，我放心。」
「……？」
李長生腦袋嗡嗡的。
李長生的本意，一來是向有知遇之恩的葉凡道別。二來是想，在他死後，葉凡方便時稍微照顧下長生觀。
怎麼聊著聊著，成了他留下鎮守，葉凡前往不拒江了？
李長生頓時急道：「葉先生，使不得啊！李某實在不敢打包票，能保護好您的妻女，葉先生三思啊！」
「想什麼呢李道長！」
柳依依無語道：「長生觀的高手，是我這位金丹境！」
「……哦哦哦。」
李長生有些尷尬，倒是忘記柳仙子也是長生觀的門人了。
雖然柳依依並沒有燒香拜祖，但——葉凡給的太多了，李長生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葉凡，你放心去吧。」
柳依依拍著胸脯保證道：「有我在，牡丹苑絕對安全的。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
葉凡突然有些不放心了。
想了想，他將千秋鼎、鎮魂傘、天魔鍾全部留下。
甚至又將身上唯一一道，價值百萬枚極品靈石可殺問道境的靈石版星光大陣給了柳依依，千叮嚀萬囑咐別亂用。
葉凡只帶著雪月劍跟萬魂幡，以及龜殼靈寶，『隻身』前往不拒江。
當然。
葉凡在路上利用千顏變，變了一副新面孔，是一位臉色蒼白的文弱男子。
並且為了保險，葉凡還戴上了一副面具，並將自身境界壓制到了元嬰後期。
做好萬全準備，葉凡心底的不安，這才稍稍消了一些。
……
與此同時。
屍橫遍野，鮮血刺鼻的不拒城內，有兩道身影並肩走著。
其中一位，赫然是前青丘之主姚鎮川的父親——姚慶山，一位神橋境的紫玉妖虎。
若是被蓬萊仙宮的人看到，定會大驚失色。
因為姚慶山明明在蓬萊仙宮的山門外，怎會突然出現於數萬里的不拒城？
而姚慶山身旁的人，全身裹著黑袍，看不真切面容，但聲音卻是軟糯細甜。
「姚宗主，您不該來的，打草驚蛇可不好。玉女觀的蘇……哦，現在是洛玉洛觀主了。若是洛觀主察覺到蛛絲馬跡，那這些時日的準備，怕是要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