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姜永年的話說完,身體砰的一聲爆裂,連帶著那枚神橋妖修的頭蓋骨亦是四分五裂。
「啊!」
龜龜慘叫一聲,口吐鮮血生死不知,龜甲之上的先天五行八卦圖黯淡了不少。
顯然。
龜龜這一次是真的大出血。
葉凡給龜龜餵了幾顆丹藥,而後陷入思索。
如果姜永年的話都是真的。
那麼。
首先是師伯葉知秋的下落。
若無意外的話,被姚鎮川送到了七彩宗的女修,應該便是葉師伯。
其次是進入七彩宗的方法。
唯有通過七彩珠自帶的傳送陣法,方能進入。
但是,傳送陣法百年才開啟一次,而且看起來是強制性的。不論身在何處,不論在做何事,都會被傳送至七彩宗。
最後是下界的仙門。
雖然未能窺探到具體情報,但得知了七彩宗的宗主,想在仙門內尋找一幅畫。
再聯想到姜永年先前的話。
葉凡腦中迅速構建出了一條時間線——
兩千年前,姚鎮川來到下界,期間鳩占鵲巢,成為了青丘妖山之主。
雖然一直在替七彩宗宗主尋找『畫』,但始終沒有尋到。
二十年前,同為長老的姜永年來到下界。
十年前,葉師姐被帶到了七彩宗。
而任南風,大約也是在這時候來的下界,或者還要更晚一些。
如此,不論是通過姜永年還是任南風的七彩珠去往七彩宗,最快也要八十年後。
葉凡那叫一個牙疼。
八十載歲月,對任何化神修士而言都是灑灑水,偏偏對葉凡而言極其遙遠。
純陽之體的壽元詛咒,如鯁在喉!
「師父。」
「無玄!」
葉凡與蘇清歡同時開口。
二者對視一眼,都沒再說後面的話,卻莫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葉凡點頭道:「放心吧師父,下一次的陣法開啟,徒兒會前往七彩宗,帶回葉師伯。」
「為師是想告訴你,千萬別去。」
蘇清歡用力剮了葉凡一眼,說道:「剛才還膽小的躲在為師身後,現在怎麼又不要命了?」
葉凡哭笑不得,本來以為跟師父心有靈犀一點通,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葉凡正色道:「因為徒兒不想師父難過。」
只要能讓師父開心,哪怕救葉師伯的路是九幽黃泉十死無生,葉凡亦會前去。
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葉凡進入仙門解開玉女觀的因果宿命,救出師父跟一眾老祖,一同殺向七彩宗,了卻這樁因果。
「無玄,你的心意,為師領了。」
蘇清歡心中一軟,柔聲道:「若為師的計劃順利,不用你前去。若為師的計劃失敗……就算失敗,你也不准去七彩宗,聽到沒有?」
沒有嚴師的訓斥,蘇清歡的聲音格外柔婉,細聲細語到像是貼在葉凡耳邊說著情話。
葉凡眼睛一亮:「師父,你有什麼計劃?咱們師徒提前溝通下。」
「為師倦了。」
蘇清歡不願多說,纖纖素手一招,龜殼靈寶肚中的兩顆七彩珠,有一顆到了她的手上。
「師父,你拿七彩珠作甚?還有,你的計劃是什麼?」
「……」
蘇清歡不再言語,離開古玉空間回到雞鳴湖,葉凡緊隨其後。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
「……」
「師父?你再不說話,我可要打你了哈。」
「……」
蘇清歡美眸一瞪:「頭一次發現,你比烏鴉還要聒噪。趕緊滾,為師要休息了!」
「師父是要養傷嗎?」
葉凡說完,也不等回話,取出裝著猴兒酒的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
蘇清歡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凡:「葉凡,你……你在做什麼。」
「徒兒也受了傷,喝點猴兒酒恢復傷勢,很合理吧?」
合理個屁!
你何時受了傷?
你明明一直躲在我這個師父身後!
蘇清歡氣到嬌軀發顫,她知道葉凡抱著什麼心思,也知道葉凡知道她知道。
但。
明明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卻不能說出口。
畢竟那欺師滅祖之人是風無月,跟他葉無玄沒有絲毫關係。
「師父也喝兩口猴兒酒,傷勢恢復的快。」
「……」
蘇清歡頭暈目眩,莫名覺得自己上了葉凡的套。
若先前,還能將鍋推給大徒弟洛玉,那麼如今……
「你這孽徒!!!」
……
……
牡丹苑。
葉凡一連數天失蹤,這讓柳依依疑神疑鬼的,時不時抬頭望向雞鳴湖。
若不是被禁止進入,她絕對要去瞧瞧。女人的直覺告訴柳依依,葉凡跟蘇前輩很不對勁。
「姐,不是我說,葉凡這都多少天沒音訊了,實在是過分!」
「他在忙。」
「哎呀姐,你是不是對葉凡太過放心了?」
柳依依恨鐵不成鋼道:「蘇前輩跟洛師姐都是一頂一的大美女,更別提還有個東方鳶。對了姐,你見過東方鳶吧?她身材超下流的!葉凡這個花心大蘿蔔,說不定正背著我……的好姐姐你,在做什麼壞事呢!」
柳盈盈沒有回答,只是平靜望向妹妹:「依依。」
「怎麼了,老姐。你是不是要替葉凡說好話?你就寵著他吧!」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葉凡呢。」
「……那肯定啊!」
柳依依嘴上這麼說,可面對姐姐那溫柔雙眸,莫名的有種被看穿心事的心虛感。
柳盈盈並未多言,輕聲道:「依依,我懷葉子時,曾做過一個夢,一個十分荒誕離奇的夢。」
柳依依嘀咕道:「肯定是夢到了手刃渣男葉凡吧?嗯,也有可能,是閹掉了葉凡泡酒喝,我就經常做這夢。」
「那倒不是。」
柳盈盈想說什麼,最終無奈一笑:「算了,左右不過胡思亂想,你回房間睡吧。」
「哦。」
柳依依離開房間。
柳盈盈低頭,撫摸向平坦光滑的肚子,呢喃道:「這個夢,越來越清晰了。清晰到,我都快分不清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