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齊九陽你真特麼的是個廢物啊!
沒有蘇清歡的傳音玉簡就罷了,竟然連蘇清歡兩位親傳弟子的傳音玉簡也沒有……
還將一個外門弟子的傳音玉簡當做寶貝,還不捨得給她!
難怪先前說,幫忙遞話但不敢保證效果。
可不是嘛。
人家蘇清歡能聽一個外門弟子的話?
甚至有蘇蘭懷疑,就連這枚傳音玉簡,都是齊九陽死乞白賴主動塞給人家的。
一念至此。
有蘇蘭頓覺被詐騙上了當。
且不論有蘇氏的魅惑之法,光是那枚髮簪就價值無法估量,簡直是虧大發了!
此刻。
面對玉女觀外門弟子的質問,有蘇蘭壓著火氣道:「本尊找你家觀主有事,速速聯繫。」
【觀主有要事在忙,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再說。】
有要事在忙!?
有蘇蘭心頭一驚,難道是忙著煉化她父親的那一縷殘魂?
是了是了。
除了這個,有蘇蘭想不到玉女觀還能有什麼要事。若等到明天,父親怕不是再無奪舍重生希望!
有蘇蘭頓時急道:「你速速聯繫蘇觀主,本尊——」
【……】
有蘇蘭猛的捏緊傳音玉簡,因為對方竟然斷開了與她的聯繫!
想她可是狐祖之女,被族人們稱為二代狐祖。
哪怕是她常年不露面不出手,妖土其它勢力也不敢對她有任何輕視,但區區一個玉女觀外門弟子,竟然敢掛斷她的傳音玉簡……
簡直是豈有此理!
有蘇蘭寒著臉,再次發出一道神念:「小丫頭,速速讓你家觀主聯繫本尊,否則——後果自負!」
【你煩不煩吶!】
東方鳶不開心了,直接回懟道:【你告訴我能有什麼後果,你是要滅了玉女觀,還是要殺了我?】
「自然是……」
有蘇蘭啞然,任何狠話到了口中都說不出來。
她相信,只要現在說一句對玉女觀不利的話,蘇清歡那個瘋女人今晚就會直奔妖土有蘇氏所在之地,然後……將九尾狐一族滅門。
畢竟仙門將現。
還有什麼事,是一個將死之人不敢做的?
而且人家玉女觀出手,也是有正當理由的。
我不提前將有蘇氏滅了,萬一等我走了,他們欺負我徒弟跟後人怎麼辦?
你崑崙墟敢保證?
你蓬萊仙宮敢保證?
還是你青丘妖山敢保證?
只要三大聖地敢擔保,那玉女觀就能連三大聖地一起揚了。
畢竟你們敢替九尾狐有蘇氏擔保,肯定是跟九尾狐一樣暗藏禍心!
殺了。
全都殺了!
唯有如此,一代代觀主才能放心離去。
這也是為何三大聖地始終不敢得罪玉女觀的原因。
人家不僅光著腳,還有掀桌子的實力。
火藥桶得點一下才能炸。
玉女觀這個火藥桶根本不需要點燃,只要見到火有燒過來的跡象,就能直接連環爆。
但——是在被人家裡爆炸。
以前也有不信邪的,比如仙門百家裡的杜家、張家、李家,比如天魔族遺留在下界的那一脈,比如妖族中臭名昭著的赤陰鼠、碧眼追風豹……
然後他們全都沒了。
像血狼族這種沒了神山跟神樹,只是族人凋敝背井離鄉的,對比之下都算是祖墳冒青煙。
所以。
有蘇蘭猶豫再三,還是緩和了一下語氣:「我是狐祖之女,願用任何代價換回吾父殘魂。」
……
屋子裡。
東方鳶直接屏蔽掉傳音玉簡,丟到儲物戒指最深處,嘀咕道:「騙鬼呢,還狐祖之女,現在的詐騙真是防不勝防!」
「不是詐騙。」
「啊?」
東方鳶心神震驚:「難道,狐祖殘魂真在咱們玉女觀?等等,師姐你之前將主人接了回來,莫非……」
洛玉取出一個小玉瓶,能清晰看到裡面有一條八尾妖狐的魂魄,此刻正陰冷盯著外界。
哪怕只是一縷殘魂,哪怕沒有生前那巔峰境界,可還是險些讓東方鳶跪拜。
龜龜突然出現在門外,特別緊張的大聲道:「鳶姐,站起來,不能跪!」
「……滾。」
看到龜龜,東方鳶就來氣!
因為這小王八蛋後面,還跟著一條天銀蛇,那叫一個如花似玉溫柔似水。
龜龜小聲嘀咕道:「人又不是我帶回來的,是洛師姐,鳶姐怎麼不凶洛師姐……」
東方鳶笑吟吟道:「龜龜,敢頂嘴了哦。」
「沒,沒有,絕對沒有!」
龜龜撒腿就跑,佘花猶豫片刻,向東方鳶跟洛玉盈盈一禮,便恭敬站在門外。
……
……
熟悉的昏迷。
熟悉的小木屋。
熟悉的精神充沛。
但這一次,葉凡是在蘇清歡懷裡醒來的。
鼻尖繚繞著點點迷人幽香,葉凡睜開眼,茫然道:「師父……」
蘇清歡慵懶道:「張嘴。」
葉凡照做,只覺得口中多了一顆剝好皮的葡萄,甜絲絲的,枕在師父腿上的腦袋向一旁側了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蘇清歡繼續剝葡萄皮,也不看葉凡,將一顆顆葡萄餵入葉凡口中,動作十分熟練。
葉凡一邊吃一邊問道:「師父,又是您替我療的傷?」
「嗯。」
「師父,我感覺神魂好痛,好像要裂開了。」
「為師給你揉揉。」
「不對,好像是我要化神了!」
「呀,是麼,好厲害。」
「……師父你能不能再敷衍點。」
葉凡神色懷疑:「你每次替我療傷都是境界飆升,蘇清歡,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蘇清歡翻了個白眼:「為師還能害你不成?」
「那你總得告訴我——」
「問問問,哪來那麼多問題。再問就出去。」
「……」
葉凡選擇閉嘴,這可是師父的膝枕啊,能躺一會兒是一會兒。
「對了,今晚別回去了,教你修煉。」
「合歡宗的?」
「是你師姐的明月劍意!」
蘇清歡沒好氣道:「說回合歡宗,聽說那有蘇白給了你合歡宗的令牌?拿出來。」
「沒有。」
葉凡堅決不承認。
蘇清歡用力一指點向葉凡額頭,撇嘴道:「怎麼,你還想偷偷改換門庭?也是,憑藉純陽之體,你能在合歡宗當個聖子,每日醉生夢死那多快樂。」
葉凡捂住腦門,疼的呲牙咧嘴:「徒兒其實厲害的不僅是純陽之體,師父要不要試試?」
「玉兒,你師弟要跟你切磋。」
「……別別別,好師父,徒兒知錯了!」
葉凡心中暗嘆一聲。
每一次被師父療傷完,都仿佛是跟柳盈盈雙修過後那般身心通透境神清氣爽,境界更是飆升。
葉凡一直懷疑,他是不是欺師滅祖了……
可他試探性的問過東方鳶,東方鳶不知道。
如今又試探性的問向師父,看到面不改色的蘇清歡,葉凡便知道大概率不是了。
否則師父定會臉蛋發燙,氣急敗壞的讓他滾。
畢竟。
這傻女人臉皮薄的很。
真要有了什麼,大抵是藏不住的。
葉凡取出合歡宗令牌,遞給蘇清歡的瞬間,突然坐起身子將腦袋貼到了師父額頭上。
二人眼睛只有一寸距離,嘴唇都快貼到了一起,彼此炙熱的呼吸落在臉上。
「師父,你的眼睛真好看。」
葉凡直勾勾盯著蘇清歡眼睛,想要從對方眼中看出驚慌或是心虛閃躲。
可。
都沒有。
蘇清歡眼裡只有詫異:「孽徒,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