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先把手給我，我替你把個脈先。」
「嗯。」
葉芸挽起衣袖，將皓白手腕伸了過去，片刻後葉凡眉頭微皺。
姐姐葉芸的身體狀況特別好。
癔症？
根本不存在。
葉凡又散出一縷神識仔細觀看葉芸，也沒從對方身上感應到有什麼髒東西。
沒辦法了。
遇事不決，卜上一卦！
但卦象顯示葉芸平平安安，一生大富大貴沒病沒災。
「龜龜，出來！」
葉凡一聲低喝。
在葉芸瞪大的眼睛中，一個會說話的，會飛的小王八出現在視線中。
「主人，請盡情吩咐龜龜吧。」
「替我姐算上一卦。」
「收到！」
龜龜馬力全開。
但卦象上的顯示，讓它徹底愣住了：「二十五歲那年得貴人相助踏上修行路，然後一生無病無災大富大貴……」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主人讓它算的卦，要麼一片混沌看不清晰，要麼因果被天道或者特殊法寶屏蔽。
這『姐姐』的人生看得太清晰了！
一時間它有點不適應，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水平倒退了……
「我就不信了！」
龜龜瞪大眼睛，特意用上了『大量』壽元，心疼到不行，至少得少活好幾分鐘。
想了想又覺得不保險，又增加了『巨額』壽元。
終於。
得到與剛才完全相同的卦象。
「……主人，再給龜龜一分鐘的時間！」
龜龜急了，它算是看出來了，葉芸身上必有古怪！
但。
耗費巨大代價的第三卦，依舊如前兩卦一模一樣。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二十五歲得貴人相助踏上修行路』，變成了『二十五歲得親人相助踏上修行路』……
「難。」
「太難了。」
「這一卦太難了，龜龜我……我居然算不明白。怎麼會呢，不應該啊。」
龜龜瞳孔渙散，頓時失去了龜生理想。
它只會卜卦，如今連卜卦都卜不明白，它存在的意義在哪裡呢？
「行了，你回去吧。」
葉凡一腳將龜殼靈寶踢走，讓這傻龜自我懷疑下也挺好的，省的總是出工不出力。
「葉凡，這這這，它它它……」
葉芸美眸瞪大，一時間語無倫次起來。
葉凡嘆了口氣：「姐，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好消息吧。」
「你沒有癔症。」
「呼。」
葉芸鬆口氣：「壞消息呢？」
「那些夢境可能是真的。」
「……」
葉芸眼前一黑，信息量太大讓她直接大腦宕機了。
「……姐？」
葉凡連忙扶住葉芸，哭笑不得道：「那些夢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那你呢？」
葉芸眼神渙散道：「我弟弟葉凡，怎麼就、就……」
「如你所見，我懂點兒修行之法。失蹤那五年，便是被綁走修仙了。」
說著。
葉凡帶著葉芸飛上了天空。
「……」
葉芸再次暈了過去，這次是嚇暈的。
葉凡沒辦法了，將葉芸送到一樓的客臥，然後直奔湖心島小木屋。
遇事不決。
那便問師父！
……
……
蘇清歡今天心情很好。
大徒弟洛玉外出了，說要個三五天才能回來，她便不裝了，開始擺爛了。
躺在貴妃榻上吹著晚風，喝著小酒，好不快哉。
這時。
門突然被推開。
被嚇一跳的蘇清歡連忙將酒葫蘆藏到宮裙里，心虛低頭道：「玉兒，為師沒偷偷喝酒，嗝~」
「師父，是我。」
「哦。」
蘇清歡因為緊張而嬌軀再次鬆懈。
她抬起眸子，用十分慵懶的語氣問道：「說吧，找為師又有什麼事。」
「確實是有事。」
葉凡將姐姐葉芸的事情說出來，蘇清歡沉聲道：「她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我且瞧瞧！」
說罷。
閉上美眸。
一縷神識直奔牡丹苑。
少許後又睜開眼，美艷臉蛋滿是不解：「葉芸身體無恙，也沒有身魂不合或被奪舍的痕跡。」
「那就是沒辦法知道原因了？」
「有。」
蘇清歡似無意道：「不是有人擅長編織夢境嗎？你親自去葉芸夢境中看一看，大概便能知道問題所在。」
葉凡腦海中閃爍過南宮婉的面容，搖頭道：「那廢物公主不行的，打我家後院那兩隻兔子都夠嗆……」
「真是笨蛋。」
蘇清歡扶額道：「你這麼說南宮前輩的孫女，前輩聽到了還會幫你嗎？」
鮫人老祖！
葉凡深吸一口氣，心中也拿捏不定鮫人老祖是否會同意幫忙。
念頭剛起。
葉凡身體便不受控制倒在貴妃榻上，腦袋好巧不巧枕在蘇清歡豐潤白皙的玉腿上。
灼熱呼吸透過宮裙，讓蘇清歡身體莫名滾燙起來，不由霞飛紅暈。
這逆徒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
以前都還知道找個藉口，現在連裝一下都不願意了？
蘇清歡板起俏臉，正準備教訓下逆徒，卻發現葉凡呼吸十分沉穩，那本該作祟亂來的大手竟然沒有半點兒反應，顯然是睡了過去。
而且睡得特別香。
「睡了？」
蘇清歡神色一怔，眉眼瞬間溫柔了下來，伸手輕輕拂過葉凡的頭髮。
「安心睡吧。」
……
……
牡丹苑。
熟悉的後院，熟悉的藤椅，熟悉的人臉老婆婆。
過往記憶撲面而來。
葉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那日教導孫正、錢否醫術時，總感覺那藤椅不能坐，原來如此……
幸好當時沒頭鐵。
否則指不定就得罪了這喜怒無常的老梆……老前輩！
「……」南宮問秋。
有時候，擁有他心通這種能『看到』『聽到』他人心聲或念頭的神通術法，並不會很快樂，反倒會徒增苦惱。
不敬的想法人皆有之。
即便是一生行善積德被萬人稱頌的聖人，偶爾也會產生邪惡的念頭。
南宮問秋早就鍛鍊了一顆『平常心』。
她不說話，默默看著葉凡。
葉凡也不說話，默默看著鮫人老祖。
過了不知多久，身體不知何時倒懸，腦袋充血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葉凡，無奈道：
「前輩，晚輩知道錯了，饒命！」
「下不為例。」
「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你所求何事。」
南宮問秋平靜道：「但你確定，要將老婆子替你出手一次的機會，用在那凡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