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成跟著江燃,離開清苑茶樓許久後,禿頭男才猛喝了幾口茶。
「孔哥,聽清他們說什麼沒?」黑臉漢子探頭探腦,因為禿頭男的表現屬實讓他好奇心爆棚。
「聽不見。」禿頭男拼命搖著頭,「你要是耳朵尖聽見了啥,也當沒聽見,千萬別告訴我。」
「那個寸頭男手上絕對見過血,我起家的時候跟人幹了不知道多少架,是不是狠茬子一眼就能看出來。」禿頭男慎重道。
「黑子,記住剛才那倆人長什麼樣。」
黑臉漢子也認真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孔哥,一個肌肉勻稱的寸頭男,一個臉黃黃的年輕人,好認得很。」
聽到他的話,禿頭男方才繼續說道:「我們在南都市初來乍到,拜趙五爺的碼頭就是跟謝家示好。」
「得罪了謝家大不了回白河守著老本繼續挖礦,得罪了剛才那傢伙,老哥我估計連礦都挖不成了。」
禿頭男沒有去猜測那黃臉少年到底什麼來歷,但是通過寸頭青年不鳥趙五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對方也不怎麼在意謝家。
連謝家都不在意的猛人,居然對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恭敬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那黃臉少年的背景何其恐怖。
不過他也沒任何深究的念頭,禿頭男摸爬滾打幾十年,不該有的好奇心早就淡了。
出了清苑茶樓,江燃決定去附近的書店看看,眼看都快8月底了,他還記著秦韻讓他跟白菲菲去讀大學的事,多少得應付應付。
至於雲上仙宮一事,既然知道了趙老五就是其中的關鍵,他已經準備去跟對方友好交流一番了。
但現在天都沒黑,不符合江燃謹小慎微的風範,他決定下午享受文學,晚上活動筋骨。
沿著馬路走了接近十分鐘,才看見一家連鎖的「四庫書屋」,江燃剛抬腿踏進大門,大瓜手機特有的鈴聲又傳了出來。
來電人:白菲菲。
江燃心下疑惑,這話癆女怎麼會想起給他打電話。
「有事?」也沒多想,畢竟是秦韻的女兒,江燃接通後淡然道。
「裝,繼續裝。」電話那頭居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濃郁的嘲諷意味。
「江燃是吧?要不是老子翻了白菲菲的手機,還真不知道你叫什麼。」
江燃的表情已經變得冷漠起來。
「我以為你小子敢放狠話,少說也得是哪家的高幹子弟,或者師承名門關係過硬。」
江燃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他只是默不作聲的聽著。
「早知道前幾天俞佳跟老子打電話匯報的時候,就直接讓人弄殘你了。」
電話那頭的楚天齊一臉不爽,謹慎過頭的結果就是讓他多氣了好些天。
「搞了半天是從青陽市那旮沓出來的?」
「你還真把白家當成靠山了?別說白遠山這會兒自身難保,就算他身價再翻個番,你去問問他老子把你打成殘廢,他敢多管閒事不。」
楚天齊越說越嗨,直接把一旁伸手想要阻攔的俞佳推開,繼續猖狂。
「四點半,北郊磷化廠。」楚天齊手中拿著瓶香檳,咕嘟灌了一大半,方才繼續說道。
「你來不來無所謂,有種你就躲在山海城別出來,否則老子肯定有辦法搞你。」
「不過白菲菲被我的人拿藥迷了,這會兒三十多個兄弟都等著和你這『武林高手』過過招呢,五點半你要是不來我可就走了。」
「等我走了這幫精力旺盛的兄弟會對她做些什麼,可就不歸我管了。」
楚天齊故意抬了抬手,很多人同時淫笑了起來。
嘟——
還不等他猖狂的笑完,電話另一頭就已經傳來了盲音。
草!楚天齊一愣,旋即直接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他怎麼敢這麼裝的?」楚天齊長呼了一口氣,把剩下的香檳一口氣吹完了,看著俞佳姣好的面龐問道。
「一個青陽市來的土鱉,無非是練了些工夫,憑什麼裝成這樣?」
俞佳看他要砸酒瓶,忙伸手接了過來,勸說道:「楚少,有些年紀不大的中二少年,稍微有一點本事,就眼比天高。」
「等他接受了社會的毒打,就知道低頭做人了。」俞佳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您帶著槍沒?」
「放心,用不到。」楚天齊挑了挑眉,不屑道,「他再能打,三十多個人累都累死他,何況這些兄弟可都是疤哥手底下的精銳。」
「您帶著槍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俞佳點點頭,不經意的朝被綁在角落裡的白菲菲看了一眼。
「楚少,要是那個江燃等會兒不過來,怎麼處理她?」
楚天齊剛準備說帶回酒店,看到白菲菲那灰頭土臉卻不掩高雅的模樣,心裡居然有種特殊的感覺誘使他做出了另一個決定。
「你們這些糙貨,恐怕這輩子連摸一下這種富家小姐手的機會都沒。」
楚天齊咽了口唾沫,看著或站或坐在廠房裡的一幫壯漢,想起之後的場景心頭略有些火熱。
「要是他不過來,我也不能讓兄弟們失望。」
「待會兒到點我就離開,之後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楚天齊見有些人略顯興奮,有些人還是面露猶疑,給他們加了個定心丸。
「放心,搞不出事。」楚天齊自信道,「別說她連人都找不到,就算查出來又怎麼樣,我都擔了。」
「楚哥萬歲。」一個臉上滿是麻子的壯漢捧場地吼了一聲,賊兮兮地就想去對白菲菲動手動腳,這下子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人,也是不免動搖起來。
「還沒到楚少說的時間。」俞佳擋在了麻臉男身前,嫌棄地看著他,「你們想幹什麼,等楚少走了再說。」
楚天齊本來沒打算去管這些人的意思,在他看來江燃就算來了也得被他搞成殘廢,無關乎什麼信守承諾之類的事。
不過俞佳既然已經代表著他開了口,楚天齊倒也沒駁她的面子,冷哼了一聲:「我可是有言在先,到點了再說。」
麻臉漢子垂涎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菲菲,身上衣服都沾染上了一些污漬,頭髮有些凌亂,但還是氣質出眾,容顏清麗,越看越是心癢。
不過老大交代了他們要幫楚天齊把事辦利索,他也沒膽子硬來,索性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工夫,到時候他多少得搶一個地方的頭湯。
「楚少,我覺得白菲菲和這件事關係不大,還是個學生,做的太過火了會不會……」
俞佳見麻臉男沒有繼續動作,當下也是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楚天齊揚了揚手:「無所謂,學生又怎麼樣,鬧不出多大動靜,惹到我楚天齊頭上,一定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俞佳眼底藏著一抹厭惡,轉頭看了一眼白菲菲,心頭暗暗嘆了口氣。
她即希望江燃把白菲菲救走,又覺得對方應該沒有那個能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江燃來了之後,激楚天齊開槍動手,這樣她就又多了一份在未來扳倒楚家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