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剛才替本小姐懟顧一彤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載你一程,說吧,想去哪?」
白菲菲坐在駕駛位上,邊戴著手套邊說道。
「我跟顧一彤當了兩年同學,第一次見她發那麼大的火。」
白菲菲見江燃沒理自己,又說道:「你們這窮鄉僻壤出來的,罵起人來可真毒。」
江燃合上手中的書放在座位上,抬起頭看著她:「第九十三回。」
「什麼第九十三回?」白菲菲將汽車發動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三國演義第九十三回,姜伯約歸降孔明,武鄉侯罵死王朗。」江燃一臉平靜。
「你之所以懟不過顧一彤,是因為她可以抓住你的弱點,你卻說不到她的痛處。」
白菲菲看見他邊說話邊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胸前,整個人一下炸了毛。
「江燃!你那是什麼眼神?」她惡狠狠地望著江燃,目光擇人而噬。
「你看錯了。」江燃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我哪都不想去,把我送回去吧。」
「死變態。」白菲菲心知他對自己不感興趣,但嘴上還是嘟囔道,「宅死你。」
腳下一踩油門,汽車揚長而去。
江燃見剛把自己送到白家門口,就調轉車頭直接沒了影的白菲菲,徒勞的伸了伸手:「我的書還沒拿。」
進屋之後江燃回想起方才陶朵朵的話來,揣摩著用什麼理由去敲……讓楚天齊賠償一些精神損失費。
他現在雖然處於天地靈氣時刻都在洗鍊肉身的狀態,但修為卻暫時陷入了無法提升的窘境。
以這種微薄天地靈氣洗鍊肉身的速度,三十年他差不多能夠做到赤金體小成。
太慢了!
江燃的理想速度是,二十年時間將第二劫青罡體修煉成功,後返先天之後,在三十年內築就完美道基。
因為阿成和白菲菲的話,他意識到雲上仙宮裡的事,可能在這個時間點還沒發生。
所以江燃突然有些發愁,過段時間要是證實了雲上仙宮裡確實沒人販賣毒品的話,自己應該去哪裡搞錢。
搶和威脅別人他倒是都有能力做到,問題是他也不可能見個人就去敲詐一番。
且不說鬧大了會和官方打交道,這種做法也根本達不到他需要的資金量。
江燃正在盤算新的計劃,剛買的大瓜手機就傳出了鈴聲。
來電號碼他沒見過,不過轉瞬眼神卻是一亮。
「江小友,我是燕傳。」手機里傳出來一個磁性的聲音,「我這邊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名貴野生藥材的消息,你應該會感興趣。」
「說。」江燃言簡意駭的說道。
「三個月之後燕山市有一場小型展覽會,其中一部分東西應該會賣掉用來做慈善。」
燕傳知道對方的脾性,也沒故意兜圈子。
「我本來不太關注這些,不過主辦方給手底下人發的邀請函里,附冊一欄展示了一株八十年的起陽枝。」
「這東西原本的效果你應該也知道,就是針對男人那方面的問題。」燕傳故意嘿笑了一聲。
「不過好歹是野生的,我就想著跟你說一聲。」想了想,燕傳又加了一句,「也說不準還有其他藥材,畢竟邀請函上也沒展示多少東西。」
「邀請函的附冊在哪?」起陽枝這東西江燃確實不知道,畢竟他也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我讓阿成給你送過去。」燕傳笑了笑,話鋒一轉,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阿成這小子有點軸,江小友你下次別老逗他了,謝家人還沒蠢到在自己地盤上干違禁品的生意。」
「本來昨天我就準備離開南都的,阿成這小子非得莫名其妙的托我跟謝家人打聽雲上仙宮的事。」
燕傳語氣里有些無奈,他又不能放任不管。
結果搞得謝家人把雲上仙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這才把阿成的懷疑給打消了。
江燃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我也沒料到阿成會求你去查雲上仙宮的事。」
「本來過段時間,我是準備親自去確認一下的。」
「既然你查清了這件事,也算是變相幫了我一個忙。」
江燃想了想,還是給燕傳了一句話。
「加上通知我起陽枝的事,算我承你一個人情。」
「即便三個月後的燕山之行沒有任何收穫,這句話依然作數。」
不知道為什麼,燕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種莫名的通體舒暢,像是一掃多年的沉疴。
他沒弄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不過還是笑了起來:「暗勁巔峰的人情,我可得好好收著,保不准將來就有大用。」
「你讓阿成帶著東西過來吧。」江燃等他把話說完,方才開口道:「我在山海城附近的清苑茶樓等他。」
旋即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可不會讓阿成到秦韻的家裡來商量事情,所以臨時選了個地方。
清苑茶樓的點心很出名,前世秦韻帶他去過很多次。
今天是周六,所以清苑茶樓里的人還挺多。
一樓有個三十多歲,穿著旗袍的女人在認真的彈著琵琶,周圍的茶桌旁聚著很多客人在聽。
江燃四處打量了一下,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沒有窗戶,只圍著一圈木製的欄杆,靠東南方向的幾張茶桌沒有坐人,可能是因為陽光有些刺眼的緣故。
江燃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衝著走到跟前的服務生說道:「一壺春庭雪,一碟桂花糕。」
春庭雪和桂花糕,是秦韻最喜歡點的茶和點心,也是清苑茶樓的幾大招牌。
等著點心和茶端上桌,江燃剛細細的品嘗了幾口,就看見兩個人大聲交談著走了上來。
一個矮胖,一個正常體型的黑臉男人,矮胖的那人頂著禿了一大片的腦袋,卻顯得極為自信。
「孔老哥,這山海城的別墅看起來還不錯,你覺得咋樣?」黑臉男人邊招呼著禿頭男落座邊說道。
「環境還行,地段也不錯,就是價格太高了。」禿頭男搖了搖頭,「我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沒事,我有個朋友手裡好幾套別墅要脫手,孔老哥慢慢挑。」黑臉漢子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旋即寬慰道。
「你們能不能小點聲?」旁桌一個穿金戴銀的富婆拍了拍桌子,衝著兩人道。
「關你屁事!」禿頭男直接懟了回去,「這又不是你家,管那麼寬呢?」
富婆看來也是沒怎麼被人懟過,當下直接伸手指著兩人開始罵了起來。
禿頭男正要罵回去,卻聽見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惡狠狠地轉頭一看,差點沒因為硬生生把髒話憋回去而咬了舌頭。
他拉了拉剛站身來的黑臉漢子,整個人突然間偃旗息鼓了。
富婆見他不應聲,以為被自己罵的不敢吭氣了,順著禿頭男的目光看了一眼,一下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動。
來人穿了件軍綠色T恤,留著寸頭,一身的腱子肉,目光堅毅,顯得十分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