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一頓飽?頓頓飽?分得清?

  「好嘞!我去去就來。」

  宋佳偉十分了解張從文,見他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回了一句之後,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找嘴套了。

  給這隻珍島犬套上嘴套之後,張從文再一次拉著它去往屋子裡。

  與上次一樣,剛一進屋子,這隻狗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副面孔一般,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張從文強行將其拽到大廳中心,便不再有任何動作。等這隻狗冷靜後,張從文才開始了下一步動作。

  他一手牽著牽引繩,另一隻手按壓這隻狗的屁股,想讓它強行趴下。

  不知為什麼,開始這隻狗雖然表現出十分不輕言,但身體卻很老實的緩慢接觸到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一旁的楊保千有些傻眼。

  往常這隻狗在屋子裡的時候都不讓人碰一下,張從文竟如此輕易的將這隻狗按在了地上。

  其他圍觀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隻狗起初可能是因為害怕才會如此兇悍,實際上的性格也許並沒有那麼糟。

  然而眾人暗自鬆氣卻松的有點早。

  這隻狗的腹部剛一接觸地面,珍島犬的背部迅速發力,一個彈跳起步就彈了起來,瞄準張從文的右手就咬了過去。

  這隻狗的速度太快,即便張從文事先有準備,還是被這隻狗的嘴部觸碰到了他的右手。若不是這隻狗事先戴上了嘴套,恐怕他的右手第一時間就會見紅。

  眾人心中不由一緊。這隻狗發動襲擊時毫無徵兆,在剛才那種情況下無論是誰也想不到這隻狗會突然發動襲擊。

  雖然它戴著嘴套,可眾人心中還是一陣狂顫。

  眾人心驚的時候,楊保千卻暗自鬆了一口氣。這麼兇猛的狗,才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條「好狗」。

  正當眾人以為這隻珍島犬想要張從文的手不成,就會暫時冷靜下來的時候,這隻狗卻開始拼命的甩頭,試圖擺脫嘴套。

  張從文幾次想要阻止,但還是被這隻狗的兇猛程度勸退。數十次瘋狂的大幅度甩頭擺脫嘴套之後,竟真的讓它成功了。

  啪!

  嘴套用力甩在了地上。

  眾人心中更緊了一分。

  戴著嘴套的時候,珍島犬就差點咬到張從文的右手,如今擺脫了嘴套,張從文真的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受傷。

  嘴套掉在地上,這隻珍島犬好似解除了封印一般,變得更加瘋狂。

  嗚嗚!

  低吼聲不斷從這隻珍島犬的喉嚨中擠出來,警告著眾人。

  站在最前面圍觀的那一波人被這隻珍島犬的氣勢嚇到,不由的向後撤了兩步。有的人與他身後的人挨得太近,還不小心踩了後面的人兩腳。

  「誰踩我?沒長眼睛嗎?」

  人群中,楊保千叫道。

  他沒有站在最前面,也不是站在第二排,卻因為前面其他人的推搡,讓他身前的那個人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被連連踩了好幾腳。

  「哎呦……我的鞋……我的腳。」

  楊保千眼睛差點流出淚。不知道是在心疼他剛買的鞋還是因為前人踩得他太疼。

  看到圍觀的人有些騷動,張從文立刻道:「不用怕,我控制得住。」

  現在這個環境確實不適合訓狗,尤其是場面混亂的時候,會給訓狗帶來非常大的干擾。

  狗能讀懂人的情緒,所以場面一旦混亂起來,就越發難以收拾。

  人群的騷動最終還是影響到了這隻珍島犬。這隻珍島犬再次瘋狂的扭動起來,到了最後甚至開始雙腳直立,用後腿撐著地,前腿開始扒拉束縛著它的牽引繩。

  張從文找準時機,伸出一隻腳迅速一勾,如同摔跤一般,將這隻狗摔翻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圍觀眾人之中,有人連連倒吸冷氣,甚至有人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短暫的驚呼。

  剛才那一幕太過驚險。雖是張從文伸腿絆倒了這隻珍島犬,但這隻珍島犬在摔倒的時候,還不忘張口去咬張從文那條腿。

  要不是張從文的腿足夠靈活迅速,這一口可能真就讓珍島犬結結實實的咬上。

  「這隻狗太兇了吧。」人群中有人說。

  「好危險,剛才嚇了我一跳,差點叫出聲來。」有個圍觀的女孩子說。

  「它這麼凶,會不會咬到人啊。我有點不敢看了。」這句話是謝才哲的一眾同學裡一個人說的。

  「狗狗好可憐啊。」一個愛心泛濫的人說道。

  張從文眉頭皺起。

  「這隻狗的情況複雜,我需要把它帶到一個沒人打擾的密閉空間裡進行訓練。」

  他原本打算就地訓練,但發現還是行不通。

  訓練現場不應該出現任何負面情緒,圍觀的群眾更應該保持一個冷眼旁觀的狀態。不需要有人去為張從文擔心,更不需要有人會覺得狗可憐。

  而像現在這樣,各種負面情緒的人都有,張從文只能重新選擇一個沒有人存在的訓練場地。

  然而張從文話音剛落,楊保千就叫囂起來:「我不同意!你把我的狗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到時候打我的狗怎麼辦?我看你就是想通過打狗的方式進行訓練,否則為什麼不讓我們看?」

  一些不了解張從文訓狗方式的人此刻心中也有些認同楊保千的話。

  尤其是那個剛才說這隻狗可憐的人,也一同附和了起來。

  「不能打狗。這隻狗已經夠可憐了。」

  「就是。我把我的狗帶到這裡來,是為了讓你訓好我的狗。不是為了花錢讓你打我的狗。你要是敢打我的狗我就報警,打狗就是在虐狗。」

  見到有人附和自己,楊保千更加得意起來。

  「沒錯!打狗就是在虐待狗狗。狗狗這麼可憐,不能虐待狗狗。」

  那人也跟著說了一句。

  只是這麼一說,有人就有些不服氣起來。

  「這隻狗可憐?你沒看到它剛才多凶嗎?你覺得這隻狗可憐,它要是咬了人,人就不可憐了?」

  楊保千心中暗喜,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幾句話就挑起了糾紛。看到有要吵起來的趨勢,楊保千立刻閉上了嘴。

  那個覺得狗可憐的人卻並不覺得自己被楊保千擋了槍,依舊堅持著自己心中以為的正義。

  「你不招惹它,它會要你?你沒看到它在外面的時候多麼溫順?」

  「你怎麼就知道它在外面一定不會咬人?」

  「你怎麼就知道它在外面就一定會咬人?」

  「不讓這隻狗進屋,怎麼養這隻狗?說的輕巧,要不送給你讓你養好了。」又有人加入了爭吵。

  「憑什麼要我養?又不是我的狗。養不好狗,就給它放生,還它自由。」覺得狗可憐的那隻狗此刻已經全然忘記了這隻狗屬於楊保千。

  「笑話。把這隻狗放了,不說它會不會咬人,它對周圍的生態也是威脅,周圍的其它小動物的命就不是命了?要是沒文化就多讀讀書,流浪動物一律屬於入侵物種。」

  「狗跟著人類進化了這麼多年,早適應了人類環境。還說我沒文化,我看你才是沒有文化。再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它吃了其它動物也是應該的。」

  「說你沒文化你還要跟我抬槓。那個叫演化,不叫進化。而且狗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是演化,而是馴化。還有你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照你這麼說,我比它厲害,我是不是就可以隨便弄死它了?」

  「你是什麼心理變態。覺得你是人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隨意決定別的動物的命?」

  又一個人加入了進來:「那也總比它咬人強。」

  「它在外面又不咬人。咬人對它有什麼好處。它還要靠其他人給它投餵食物吃呢。它不傻,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能分得清的。」

  「我看是你傻!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出這樣的話。梁靜茹嗎?要是它能分清一頓飽和頓頓飽,在屋子裡也就不咬人了。還有什麼比在屋子裡能遮風擋雨有狗糧吃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