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推背感

  「能訓好是訓犬師的功勞,但要不是朱總底子打的好,就算訓犬師有再厲害的本事,也未必訓得好。」

  楊保千心裡雖然不舒服,但還是強行將話題轉移到了吹噓朱昌的身上。

  朱昌擺擺手:「這你可說錯了。要不是小張的話,我都不知道我們養團團時犯了那麼多的錯誤。」

  楊保千更加不舒服了。

  他剛見到張從文的時候,心中就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危機感。看到張從文和朱輕硯在那竊竊私語時,他才忍不住硬插了一嘴。

  插了那一嘴之後就立刻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和張從文一般見識。

  楊保千內心之中雖然不得不承認張從文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有些小帥,但始終都沒有把張從文放在眼裡。除了長相之外,其餘的方面在楊保千眼中,張從文一無是處。

  身上穿的一身地攤貨,一看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而且張從文訓狗再厲害,在他眼裡也不過只是一個玩兒狗的。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大出息。

  可聽到朱昌一家不斷的誇讚張從文,楊保千就有些忍不住了。一個讓自己看不起的人,卻在自己面前出盡了風頭,讓楊保千心裡覺得十分不舒服。

  他忍不住說道:「張大訓犬師這麼厲害,不如一會兒去我家幫我訓訓我家的狗怎麼樣?」

  朱昌也道:「保千一直跟我說他家的狗有問題,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訓練呢。正好小張你也在,你要是下午有空的話,就去幫保千看看。」

  張從文原本想拒絕,他心裡十分不想和眼前這個叫楊保千的人接觸。但一想朱昌和朱輕硯也是在給自己介紹單子,不好拒絕,只得同意了下來。

  直到現在張從文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動的捲入了一場爭風吃醋的漩渦之中,而他這個當事人此刻還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提前知道這些的話,張從文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朱輕硯來她家吃飯,給她當槍使。

  朱輕硯這件事雖然做的不地道,但也確實並非專程叫張從文來給她當槍使的。她家團團這段時間的變化十分顯著,朱昌和劉梅總和朱輕硯提到這件事,一直想著讓朱輕硯約張從文來家裡吃頓飯感謝感謝他。

  只是沒想到楊保千突然向朱昌提出要來他家做客,學習養狗經驗。事先朱昌也沒有和朱輕硯溝通,就答應了下來。

  朱輕硯自然知道楊保千打的什麼主意,一想反正也準備請張從文來家吃飯,正好有現成的人給她當槍使,不用也是白不用,索性就連張從文也一同約了過來。

  唯一讓朱輕硯有些鬱悶的是,她已經在電話里提到讓張從文穿好一點,張從文還是隨便穿了一身休閒裝。這讓朱輕硯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溝通能力有問題,在電話里沒有表達清楚。

  倒不是朱輕硯也像楊保千一樣鄙夷張從文穿的寒酸,只是下意識覺得用來當槍使的張從文應該從各方面都要把楊保千碾壓在地上狠狠的摩擦才比較爽。

  上來就先輸一招,實在是太影響士氣了。

  「我也要跟著去。」見張從文答應下來,朱輕硯甜甜一笑,立刻說道。

  既然張從文這個槍的靠不住,就自己親自上陣。朱輕硯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待會要和張從文表現的親密一點,好好的氣氣楊保千。

  原本楊保千還在想要用什麼理由才能將朱輕硯一起帶上,沒想到朱輕硯竟自投羅網,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

  吃完飯後,楊保千說道:「坐我的車吧。」

  朱輕硯卻一口回絕:「不用。給我們一個地址,我們自己開車。」

  楊保千有些吃驚,他覺得就張從文這一身打扮,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車的人:「張訓犬師也是自己開車來的?」

  張從文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車。楊保千則在心中暗暗點頭,覺得這才符合張從文的人設。

  於是立刻說道:「那不如讓張訓犬師坐我的車吧。」

  說完又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停放的一輛車。楊保千這麼做其實就是想秀一下優越感。雖然他的車算不上多好的車,但也是那種普通的牛馬買不起的。

  可讓楊保千沒有想到的是,張從文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他的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讓想秀優越感的楊保千十分鬱悶。

  其實楊保千想通過車來對張從文秀優越感,實則是走錯了廟門拜錯了神。因為他不知道張從文不但沒有車,而且還不會開車,甚至對車更是不怎麼了解。

  張從文對車的知識儲備量與對動物的知識儲備量相比,就如同是一滴水和一缸水的區別。張從文對車的認識,也僅限於能認出大眾豐田本田奧迪寶馬五菱這一類常見車的車標。

  正如那句話,只要我足夠無知,你就沒有辦法在物質層面對我秀優越感。

  「不用。從文要坐我的車。是吧,張大訓犬師。」朱輕硯直接幫張從文拒絕了張從文的提議。

  楊保千恨得有些牙根痒痒。尤其是最後一句那個張大訓犬師,朱輕硯說的時候還帶有一些曖昧的意味。

  「朱大姐,你這麼做可有些不地道了。」在朱輕硯的車上,張從文略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他即便再笨,此刻也已經明白了朱輕硯是叫她來當槍使的。尤其是看到楊保千被氣得一臉冒著綠光的發動了自己的車子,張從文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抱歉啦張大訓犬師,就這一次,幫幫忙。」朱輕硯對張從文嘿嘿一笑,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說道。

  張從文對此也無可奈何。畢竟已經當了槍,也只能一當到底。只能鬱悶說道:「開始我還想不明白,你幹嘛非要讓我來的時候穿好一點,原來是這樣。」

  朱輕硯聽到這話也有些鬱悶,道:「你還說呢,我都明明跟你說讓你穿好點了。害得我準備了半天嘲諷他的詞都沒有用上。」

  張從文也是有些無奈,只能說道:「我的衣服都是這樣的,沒有什麼好衣服。你要早說是這麼回事,我借也得給你借來一套啊。」

  朱輕硯眨眨眼睛,仿佛看穿了張從文:「我要早跟你說,恐怕你就不來了吧。」

  「嘿嘿!」張從文沒有否認。

  「你穿多大的,我給你買兩套。」朱輕硯朱輕硯也覺得自己這麼做不是很地道,決定送他兩套衣服作為補償。

  「大姐,你這是打算讓我長期給你當槍使啊。」張從文顯然沒有這方面的領悟。

  「我錢多,愛花錢行不行。」朱輕硯氣不打一處來。

  一腳油門,車開了出去,推背感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