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7章 阿拉丁神燈

  校長為張老一行人的到來,在酒店定了一個星期的房間。記住本站域名

  誰都以為這是一場曠日持久,打著醫術交流幌子的比拼。

  卻以張老當天就帶隊離開而結束,頗有虎頭蛇尾感的草草收場。

  當然,張老是輸陣不輸人,臨走還要找個場子。

  「姓孫的,我的兒徒從小跟在我的身邊,我這一身醫術,他已經學了六成。」

  「你的關門弟子還沒入你的門,我張天傲不做那些欺負人的事情。」

  「過幾年,啥時候你覺著你的徒弟能勝過我的兒徒了,我隨時等你過來砸場子。」

  孫老開懷大笑,特時髦的衝著張老豎起了中指。

  要不是眾人攔著、拉著、勸著,倆老頭差點當場幹起來。

  孫老在校領導,以及一眾老友的見證下,正式收王曉斌為徒。

  「為師送你書一本,針一盒,望你能繼承為師的衣缽,將大夏傳統醫學傳承下去,並發揚光大。」

  王曉斌激動的從孫老的手中,雙手接過了一個被紅布蓋著的托盤。

  「徒兒必不辜負師父期望,定當努力學習……」

  就連薛倩倩都跑出來觀禮。

  不過王曉斌瞧她那古怪的神情,不像是來觀禮,更像是來看他笑話的。

  收徒儀式結束,一幫人圍著孫老連聲賀喜。

  王曉斌走到一邊,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激動的搓了搓手。

  就如同新婚之夜,掀開新娘子的蓋頭一樣,將托盤上的紅布緩緩掀開。

  「呃!就這?」王曉斌在看到一本書,一盒針之後,差點沒鬱悶死。

  薛倩倩看著王曉斌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王曉斌都擔心她如果不是鬼,下一秒就有可能把自己給笑死。

  王曉斌怎麼可能不鬱悶啊?

  按照王曉斌的想法,這關門弟子,那可是比什麼大弟子二弟子更牛叉,身份地位更高,那是要接受師門傳承的啊!

  孫老的針灸術,那是從古代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屬於古針灸術。

  那麼,一本古籍不為過吧?

  那麼,一盒古代銀針不為過吧?

  可是,放在托盤上的,和王曉斌所想相去甚遠啊!

  中醫針灸全解,A4紙那麼大,字典那麼厚。

  問題是,這不是古籍,而是現代印刷品,北疆醫科大學出版社清清楚楚的印在封面上。

  唯一讓王曉斌覺著這本書有可取之處的,是作者名:孫振華。

  至於那盒銀針,王曉斌都不樂意看,就是醫院常見的那種普普通通的針灸用針,不鏽鋼的那種。

  「薛老師,這是啥情況啊?」王曉斌非常鬱悶的問道。

  「不知道,咯咯!反正孫老以前收過六七個關門弟子,送的都是同樣的收徒禮,那六七個人的反應,和你一樣,咯咯!笑死人家啦!」

  王曉斌:……

  眾人移步學校教職工食堂,那邊備下了幾桌好酒好菜,慶賀孫老再次收下了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在任何一個傳承中,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可正如張天傲張老所說,孫老收過不少關門弟子,一個成才的都沒有。

  眾人僅僅是程序式的慶賀孫老收下關門弟子。

  王曉斌直接從主角變成了配角。

  散席時已經是下午,王曉斌拿著書和針盒,去找三個死黨,中午這頓根本就沒吃飽,晚上的燒烤大餐可要補回來。

  王曉斌推開宿舍門,看到三個死黨正在整理剛發下來的新學期教材。

  「三哥,我把你的教材帶回來了,放你床上啦!」

  「斌仔,里什麼系侯拿到的教材啊?」

  王曉斌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差點沒哭出來。

  三個死黨面前厚厚一摞新書當中,中醫針灸全解,格外的醒目。

  關鍵是,三個死黨,現在正拿著和他手裡一模一樣的針灸用針,在一個小小的針灸銅人像上扎著玩呢!

  「我居然連銅人像都沒有,我他嗎心態崩啦!」

  王曉斌晚上喝了一頓大酒,回到新買的房子裡,一頭撲倒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

  「關門弟子先生來啦!咯咯咯!」

  王曉斌剛剛進入夢境,薛倩倩的笑聲就傳了過來,聽得他直翻白眼,這個坎算是過不去了。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不間斷學習,再加上600個鬼的實習,薛倩倩已經沒什麼可教給王曉斌的了。

  (救錢逸軒時候解救的四十多個鬼,E國賭場500多個鬼。)

  (至於廢油田上的那數萬鬼,因為要控制油井採油,所以並沒能給王曉斌提供實習經驗。)

  若不是最後的心愿沒有滿足,薛倩倩怕是也去投胎了。

  王曉斌睜開雙眼,正要開口,就看到在薛倩倩身旁,站著一位穿著長褂,腦門錚亮,腦後還掛著一條大辮子的中年男子。

  「呃!請問你是?」

  「我就是你說的那根蔥。」

  王曉斌差點噴了,這什麼情況?我啥時候說什麼蔥……

  「你是阿拉丁神燈……啊!不對,你是那個紫砂壺?」

  梁增鬱悶的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王曉斌連忙道歉。

  要是沒見到梁增,那個紫砂壺碎了也就碎了,可現在見到製作者本人了,就有些尷尬了。

  「無妨,我之魂魄被拘在壺中已有百年,若不是小友打破,我豈非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是我應該感謝小友才對。」

  王曉斌聽了梁增的話,更不好意思了,人家這麼大度,自己也不能太小氣啊!

  「梁大師,要不您說說您有什麼最後的心愿,我幫您完成,讓您能了無牽掛的去投胎。」

  「如此甚好,我最後的心愿,就是製作一個天下第一的紫砂壺。」

  這裡若不是夢境,王曉斌鐵定轉身就走。

  開什麼玩笑,雖說現在網上紫砂壺幾十塊錢就能買一個,可那都是用模具,機器壓制而成的。

  王曉斌曾經在抖手視頻上看過紫砂壺製作過程,那叫一個複雜。

  從選泥,到製作,到燒制,每一步都要精細無比。

  尤其是壺身的製作,拿個小木錘捶打數千次,要達到厚薄一致,光是這個就能讓急性子瘋了。

  「那什麼,梁大師,我弄碎您的那個紫砂壺,不已經是您最巔峰之作了嗎?」

  「學無止境,藝無巔峰,我看您還是換個願望吧!」

  梁增沒有理會王曉斌,似乎陷入到回憶當中,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梁增出生於一個貧寒之家,跟隨父母逃荒南下,父母在逃荒的路上因病而亡。

  到了南方,梁增自賣於紫砂壺大師李祥鳳家為仆,偶然一個機會,制壺天賦被李祥鳳大師發現,收他為徒,傳他一身本事。

  學成之後,逐漸有了名氣,也有了紫砂壺大師的名頭。

  一生沉醉於紫砂壺創新,終生未娶,也沒有子嗣,更沒有收徒。

  在晚年,製作完最後一件作品,就是王曉斌打碎的那個,一口老血噴出,抱憾而終。

  「呃!梁大師,也就是說,您最後一件作品上,有您噴出的血?」

  「是的。」

  王曉斌不禁為張天傲張老,以及之前用過這個紫砂壺的人感覺……噁心。

  身為醫生,王曉斌很清楚,吐血而亡,基本上都是帶傳染病的。

  比如說肝癌、肺癌等等。

  雖然在燒制紫砂壺的時候,等於是經過了高溫消毒,病菌肯定被殺沒了。

  但是,那好歹也是一口血啊!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純的不能再純的人血啊!

  光是想想都覺著噁心。

  王曉斌更不想接受這個任務了。

  想想看,萬一他接了這個任務,學會了,到了燒制前,還要給自己開個口子,往上面淋血。

  惡不噁心咱另說。

  關鍵是,疼啊!

  「我覺著你應該接這個任務。」薛倩倩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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