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基本與詹院長剛才說的差不多。」古凡依舊站在最後面回答了賀老的提問。
聽到古凡的回答，很多人臉上漏出不屑，本以為這個年輕人還有什麼高見，原來也就是個假把式。
王泉，邱吉慶等人更覺得古凡也只是虛有其名，被過分吹大。
賀老微微眯眼，「那不同之處了？」
在所有人眼中，古凡剛才那樣說只是為了給找一個台階，不讓自己那麼難看罷了。
古凡想了下，如實說道，「老人年已經有六十八歲，為了減少病人的痛苦，手術必須儘快進行。首先我要說明，心臟移植成功後可能會出現排異反應。其次，心臟移植成功後，新的心臟也可能出現器官衰竭的情況。」
聽到古凡的分析，詹天佑認真的點點頭，「人體排異反應屬於免疫行為，這個問題可以使用藥物解決。現在病人的身體狀況，已經出現肺部水腫，腎功能下降。所以你說的這些我們可以暫時的放一放，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古凡的目光看向首座的賀老，「不論是人造心臟還是活體心臟，排異反應必然會出現，這是人體免疫系統自身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排異反應，我個人建議，活體心臟移植。同時為了確保新的心臟在新的宿主身上存活，我個人建議異位心臟移植。」
賀老不知道什麼叫做異位心臟移植，便出聲問道，「什麼叫做異位心臟移植。」
「異位心臟移植是指，在不切除原有心臟的情況下，在患者的右側胸腔處移植一顆心臟的手術。」古凡想了想，繼續開口說道，「異位心臟移植手術難度細數高，術後併發症較多，檢查難度大。」
賀老聽到如此多的弊端，面色漸漸陰沉下來，「那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一群華夏中醫學院心內科的專家，臉上更是漏出譏諷。
異位心臟移植因為缺點較多，早就被拋棄，古凡這個傢伙竟然想用異位心臟移植手法，這完全就是拿賀老的家人開玩笑。
對於賀老的反應古凡一點也不生氣，在醫學上，他從來不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二次手術，再確保新的心臟在人體存活之後，進行二次手術。把原有心臟摘除，新心臟完全代替原有心臟。」
古凡的話剛落下，會議室就陷入一陣譁然之中。
原本異位心臟移植移植手術難度就大的沒邊，現在又要二次手術。兩次手術下來，病人活著走下手術台的機率又多大。
「古凡！」詹天佑厲聲呵斥，「別說了。」
詹天佑明白手術難度係數已經大到了一個恐怖數字，為了保護古凡，必須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賀老陰沉著臉，強忍著怒意，「說，這與直接換心有什麼區別。我直接讓他們換一個生物瓣心臟，不比你提的方案好嗎？」
「排異反應，活體心臟移植排異反應會小上很多。如果是人工心臟排異反應會比較重，病人需要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降低人體免疫力。老人的身體本就比不上年輕人，再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免疫系統衰退，一系列的疾病相應而來。一個照顧不周，輕則感冒，重則腫瘤等疾病，對病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與其這樣，不如手術不做。」
不做手術，怎麼可能？老人的身體只能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聽到古凡的話，賀老的看向坐在旁邊的詹天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詹天佑苦笑點頭，「是的，換心手術成功後，因為長時間服用抗排異藥物，人體免疫力下降，造成一部分病人再術後的生活中時常遭受到病痛的困擾。」
聽到詹天佑的話，賀老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古凡，按照你的治療方案，英蘭能活多久？成功機率多大？」
「活多久這個問題誰也無法給您回答，成功機率四層左右。如果能聯繫我的導師，聯合手術的話，成功機率在四點五層左右。」看著賀老，古凡強調了一句，「我的導師是心內科專家羅曼，我第一台換心手術就是在他的指導下完成的。」
賀老沒有想羅曼是誰，此刻滿腦子都是在想選哪一種治療方案。一種可能讓妻子長期活在病痛中，一種風險係數實在太大。妻子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中，征戰了一輩子。老了，還要做如此抉擇，對一個老人來說，實在太過殘忍。
在場的人更沒有人開口說話，內臟移植手術國內已經趨於成熟，成功機率非常高。可術後的排異反應，以及病人的健康問題上，一直是困擾全世界的難題。
活體移植就沒有排異反應嗎？有，例如腎臟移植，移植成功後，患者終身都要服用抗排異藥物。
心臟呢?現代心臟移植絕大多數還是以人工心臟為主，排異反應會更加劇烈。造成病人後期不僅要長時間服用抗排異藥物之外，生活中也需要格外的小心。那怕是一個小感冒，治療起來也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沉默了許久，賀老最終開口，此刻他的全身力氣像是被抽空，聲音變得虛弱，「這個能否再提升一些。」
古凡看著賀老，最終嘆氣，「可以提到五成，但必須要有高手在場。」
高手，在坐的人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賀老怎會不知，「什麼樣的高手？」
如果自己能暴露出真氣，或許根本不需要別人協助，可能嗎？古凡苦笑，想了一下，「龍王那個層次或者低那麼稍許都可以。」
兩人之間的談話，讓除了詹天佑之外，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龍王是誰？難道他也是某位心內科的專家，可他們怎麼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五層機率嗎？不低了！」賀老閉上眼，「兩層獲勝的機會我都賭過。古凡，我把英蘭交給你了。什麼時候進行手術？」
賀老已經做出選擇，古凡想了一下，「我聯繫一下導師，如果他有時間，下周就可以。」
會議室中再次陷入鬼一般的安靜，稍許，賀老緩緩站起身，「一周時間嗎？不短了，我多陪陪她。一輩子在耳邊叨叨，突然聽不到她的聲音還真不習慣。」
目送賀老離開，詹天佑按捺不住，跑到古凡身邊指著他的鼻子，「你瘋了，兩次手術，成功機率只有五成，你怎敢冒這樣的風險？賀老的妻子是什麼人？有保守的治療方案為何不用？」
趙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年輕人不知所謂，自認為在M國取得了一些成就，回國就自以為是。」
詹天佑瞪了一眼趙洋，「閉嘴！賀老在的時候咋不見你說上一句話。」
趙洋被詹天佑懟的低下頭悶不吭聲，只好憤恨離去。
詹天佑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問道，「古凡，你實話告訴我，成功機率到底有多大？」
「如果是有高手在場協助的話，配合針灸，有六成把握。術後觀察一周時間，心臟沒有出現病變，進行二次手術。手術成功後，用中藥代替西藥，病人能夠在四周左右時間恢復健康。」古凡想了下，「用中藥代替抗排異藥物，調養一年，基本上今後就無需繼續用藥。」
詹天佑聽到古凡的話，眼前一亮，「你是說中藥代替西藥？」
「對，這是我能想到的一種治療方案。一年後病人能擺脫藥物的話，中藥將會打開國際市場。」
楊國慶一直在兩人身邊，皺眉問道，「有把握嗎？」
古凡很認真的回答，「配合針灸，有七成把握！」
「七成把握，七成把握不低了。賀老五層把握都敢賭，七層把握我就退縮了？」詹天佑咬咬牙，這是一次契機，是把中醫推廣出去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楊國慶聽到老朋友的話，苦笑的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兩個瘋子，「非得在這次手術中實驗嗎？」
「風險的背後代表著高收益，賀老的身份擺在那裡，是最好的宣傳。同樣我會聯繫我的導師，如果聯合手術，在他的見證下中醫會得到更好的宣傳。」
古凡一直在思考如何讓中醫打開國際市場，這一次請羅曼導師來華夏，正是一次不錯的宣傳機會。
羅曼，荷蘭心內科的專家，現梅奧診所心內科的專家，哈佛大學博導。有這樣外籍人做宣傳，比十個百個華夏人誇讚中醫強上百倍，千倍。
聽完古凡的分析，楊國慶也不再多說，嘆了一口氣，「需要醫院方面準備什麼嗎？」
只要是一家完成過心內移植手術的醫院，都會有相應的手術器材，這點古凡絲毫不懷疑，「沒有，醫院的手術器械應該很齊全，手術前務必要準備好銀針。」
三人都知道，如果這台手術成功，將意味著什麼？首台中西醫結合的手術，這將會載入歷史。
詹天佑深吸了一口氣，「我去聯繫申屠悅，讓他們儘快趕到京都。」
為了儘可能讓手術完美，詹天佑決定聯繫其他國手。
這場手術本身就非常重要，再加上宣傳中醫，詹天佑的做法，古凡沒有反駁，多一份力，就多一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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